兄长姐姐们瞧柳雨璃落泪,不禁慌了神,吹拉弹唱得更加卖力。
就连一脸不情愿的程清歌,也一改刚才的傲娇做派,在柳清瑶的注视下,僵硬地扭腰跳舞。
柳雨璃瞧着程清歌和段翊的笨拙模样,不禁破涕为笑。
兄长姐姐们看着柳雨璃的笑颜,这才舒了一口气,这是他们最小的妹妹,自然得多宠着让着护着。
柳雨璃上下打量着程清歌和段翊身上的彩绸,不禁有些诧异。
他们两个怎会拉下脸面扮丑跳舞?实在是稀奇。
程清歌和段翊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陶恒瞧出柳雨璃的疑惑,放下二胡,众人的耳根子瞬间清静不少,这杀鸡般的二胡声,也只有出自陶恒之手。
陶恒扬起嘴角,解释道:“世子和老段猜拳输了,所以跳舞的重任就落在他们二人头上,很是公平合理。”
柳雨璃捂嘴笑道:“原来如此,没有什么抉择是猜拳决定不了的。”
段翊一脸无奈,“都是世子爷的臭手,传染给我了。我平常手气一点也不差的。”
“老段,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程清歌开始给自己打圆场,“明明是我故意输的,只是想给你做个伴罢了。”
陶恒无情拆台,“世子的手气确实不好,猜拳就没赢过。”
众人连连点头,程清歌不服气地瞪着眼。
柳清瑶笑道:“原先二弟手气最差,没想到夜笙还不如二弟。”
柳洛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程清歌扬起下巴,“二痴,来,咱俩比划比划。”
“这……”柳洛尘有些迟疑。
柳雨璃不甘示弱,鼓动道:“二哥,不能怕他!借机灭灭他的威风。”
众人起哄闹腾起来,尤其是魏映雪最为欢快,看起热闹来那叫一个起劲,“不如一局定胜负,谁输了以后就喊他臭手怎么样?”
段翊妇唱夫随,“如此甚好!”
程清歌摩拳擦掌,挑眉问道:“二痴,你打算出什么?”
“我出剪刀。”柳洛尘也不瞒着。
程清歌估摸着柳洛尘不会说实话,故意说出剪刀,迷惑自己,虚晃一招。
这个二痴精明着呢,自己才不会上他的当!
“剪刀石头布!”
两人同时出手。
程清歌出布,柳洛尘果真出的剪刀。
柳洛尘欢呼雀跃,“我赢了!我赢了!”
程清歌完败,“这局不算!”
“为何不算?二哥都说他出剪刀,世子爷自己不信,怨不得旁人……”柳雨璃可不会给他耍赖的机会。
段翊笑得合不拢嘴,“恭喜世子爷喜提臭手美名。”
“你这个段大嘴,还有脸笑我!”程清歌撇嘴。
“臭手程!”段翊喊的朗朗上口,只觉得扬眉吐气。
“臭手姐夫!”柳雨璃前世深受程清歌起外号的毒害,这下可算是还回来了。
柳洛尘也跟着喊了起来,“臭手姐夫!”
世子爷总是喜欢给别人起外号,又是红公鸡,又是段大嘴的,还唤自己二痴,今日终于能出口恶气了。
众人看着乐不可支的三人,殊不知他们都曾深受其害。
穆知意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南风真厉害!”
“南风?!”众人一个愣神,这是谁的名号?
穆知意自觉失言,脸颊突然一红。
柳洛尘连忙护着自家娘子,解释道:“我成亲那天,给自己取的字号为南风。”
魏映雪脱口问道:“可有幺鸡和白板?”
众人失笑出声,段翊挑眉笑道:“该不会是根据老陶的名号取的吧?老陶可是大名鼎鼎的南城先生!”
“学生无意冒犯先生,还请先生恕罪。”柳洛尘冲陶恒拱手一礼。
陶恒不以为然,“二郎这个名号我早知道了,他事先问过我,我准了的。”
“我知道了!”柳雨璃灵光一闪,“二哥的字号是根据二嫂的名字取的,南风知我意!”
众人恍然大悟,看着二郎夫妇连连啧舌,不愧是探花郎,当真是有文采!
魏映雪一脸羡慕,拍着段翊的肩,“绣花枕头,你跟着多学学!”
“这我可学不会!”段翊面露难色,他可比不上二郎的才华横溢。
陶恒灵机一动,“老段,我倒有个主意,不如你取字号为冰雹。”
“冰雹?!”段翊不解。
“一个雪,一个冰雹,多应景。”陶恒说得理所当然。
“去你的!”段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惹得众人开怀大笑。
阳光洒落在俊男少女身上,明媚动人,欢快的笑声在风中飘荡。
柳雨璃那眼角眉梢的笑意,在她那张俏丽的脸庞上,渐渐晕染开来,仿佛枝头繁花盛开,弥漫着迷人的芬芳。
谈笑嬉闹过后,众人一一献上自己备的生辰礼,柳雨璃怀里抱着,身上挂着,一个又一个的礼盒摞得老高,珠宝首饰居多,个个价值不菲。
柳雨璃心中暗叹:收礼的感觉,真是好!
程清歌双手环胸,卖起关子,“小丫头,我们送的这些不算什么,王爷可是一大早便入宫讨赏去了!算着时辰,太后娘娘的懿旨也该到了!”
柳雨璃微微愣神,原来王爷真去寻太后娘娘请旨赐婚了……
这时,门房小厮来报,唐家少主唐子寒派人给三姑娘送来生辰礼。
陶恒和段翊互相对视一眼,并没说话。陶恒暗自猜测:唐子寒该不会还对姑娘心存念想?
“唐五原本说今日要一同来为小丫头庆生,临时有事给耽搁了。”程清歌看向神情迥异的几人,又道:“他这几日忙着说亲呢,想必是走不开。”
程清歌早知唐子寒对柳雨璃的心思,自从被柳雨璃婉拒后,多少次喝酒买醉,自己是看在眼里。
好在唐五还算理智,没有冲昏头脑,王爷念及从小到大的兄弟情分,也从未怪罪过,也不至于兄弟反目。
柳雨璃浅浅一笑,冲小厮道:“替我带话,多谢唐五哥。”
没过多久,何素素也带着贺礼来到柳家。
柳雨璃亲自去门口迎接,热络地拉着何素素来到听雨斋,姐妹两人嘘寒问暖,整整聊了一个下午。
到了傍晚,何素素告辞离去。
天刚擦黑,门房小厮捧着锦盒来到听雨斋,“三姑娘,有人给你送礼。”
“是何人?”
“不知是何人,来人是个脸生的小厮,放下锦盒就走了,说是送给柳三姑娘的生辰礼。”
柳雨璃今日收礼收的手软,却第一次遇见送礼不署名的,当真是稀奇。
她接过锦盒,打开一看,是一枚羊脂白玉,通灵剔透,莹润光泽。
这枚玉佩……她见过,是沈潇然的贴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