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宵,江南念被陈皮翻来覆去各种意义上的吃。
折腾到早上,小皮皮又苏醒了。
陈皮又不顾她的意愿,吃了一番才作罢。
之后抱着她去浴室来了个鸳鸯浴,才给她换了衣衫下楼进食。
张海杏下楼落坐,意有所指:“你这吃得可真好,粉面桃腮的。”
江南念挑眉扫过她脖颈处的痕迹,不由得嗤笑道:“你不也是,吃得挺好。”
随后下来的张九日面上浮现出一丝羞赧之色,不住偷看张海杏。
聪明的解九可不认为张九日这个傻小子一下子就能拿下这个雷厉风行的张海杏。
而看现在这样子,更像是张海杏死死地将张九日给拿捏住了。
张九日左右打量俩人拧着眉头,有些不悦的瞪了几眼,质问道:“你们俩什么意思?你们一伙的?”
张海杏戏谑一笑,“其实也不算,昨日你不是对着我告白。要好好跟我戏耍一下,大小姐说的不错到嘴的肉不吃白不吃。”
张九日快被气懵了,不可置信他被张家女给耍了。
“你什么意思,吃了就不认账了。我找大舅哥去,让他严厉谴责你。”
此时的张九日哪里还有什么满面春风的开心样子,犹如一条可怜的落水狗,红着眼抬起头瞪着上面那个始终含着笑的张家女,让人看了心里恨不得拖回房间大刑伺候。
张海杏依旧那副不怕天不怕地的样子,轻慢道:“我哥可管不了我,我现在可是大小姐的人。”
张九日深呼吸一口气,回看江南念,找她告状要个说法。
“大小姐,我可是听从你去正式告白了。她张海杏戒指收了,还把我吃干抹净了。我不管,你让她给我一个名分。”
江南念没好气啐了一句,“行了,赶紧去办正事。”
挑眉扫了一眼张海杏,意有所指,“她同意,我就给你们俩主婚。”
张海杏吃了早餐提脚就走,张九日见此追在后头黏黏糊糊要个名分。
这样白日张九日各种咋咋呼呼的跟着张海杏跑,晚上俩人照睡不误会。
三天后,被张九日烦得没边的张海杏只能同意结婚。
反正吧,这个傻小子看着也不烦人。
江南念一个电话,解九他们就全权接手了此事。
也不用大办,就趁着过年还借了几分喜气洋洋。
张九日看着满院披红挂绿,相询:“没通知大舅哥和族长前来,会不会不够正式?”
身侧的女子横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哥要是来了。腿给你打折,你先上车后买票还有理了。”
张海杏电话都没给香港的张海客打一下,也是怕人家一气之下赶过来揪她耳朵。
神出鬼没的张海琪的唇凑近些,听她说:“长兄如父,老嫂比母。族长和张海客不在,你在不也是一样。”
江南念漫不经心回看她一眼,语气冷寞:“张海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张海琪盯着江南念看了许久,见这看似柔弱的女子态度坚决。
方道:“我洞悉到一点,反复推敲。你和族长张海客他们的过往不简单,张隆半抹除你以前的过往不够干净。”
她笑笑,自饮自酌,“放心吧,我什么也不会说。已经帮你扫尾了,你帮张家已经够多了。你不想见他们,那就不见。”
张海琪想着还健康活着的海侠,大山里俩师徒也被她使人放了穿云箭引到了南洋办事处。
这样已经很好了。
“张星月,我呈你的情。一切尽在不言中,干了…”
江南念举杯轻轻和她的酒杯碰了一下,“嗯…”
俩人对饮一杯。
江南念以手支颐,神情疏淡,安坐一旁的张海琪甚至拊掌微笑。
小酌了几杯的女子脸颊略泛红晕,星眸微嗔;青丝如瀑披散,搭在椅沿的素白皓腕,将手腕上笼着的那碧玺手镯衬得黯然无色;
半掀起的旗袍裙摆下面,长腿丰艳笔挺,几可夺人神魂。
张祈山一双森冷的鹰眸则一眨不眨地盯着,单独开了一桌宴席俩位神秘的张家女。
他脑海里不断掠过与张海琪泛泛的相交之义,最后定格在江南念微微张开,艳若朱丹,丰饶欲流的唇上。
张家女的性情,是不是同样的心狠无情,热衷于把所有爱她们的男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让他们为她痛苦一生?
兴许张家女不单是狠心,或者根本就没心!
她对张海杏的种种纵容、耐心与怜爱,在旁人眼内却是关系非凡的表现。
江南念看着眼前的一对青梅竹马含笑下拜!
然而,与她张星月在张家真正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分明另有其人。
张海杏含笑道:“姐姐,我们夫妻二人父母俱不在。以你为首,今日请你上座。”
江南念直接落坐堂中左位,右位空置。
她笑言:“你们这杯酒水我自是吃得。”
这话当然只有张海琪明白,张家主母,张海客的初恋情人,与张海杏有故人之情谊的江南念当然当得起一对新人的一拜。
三拜之后,夫妻名分初定,宴礼事宜。
江南念浅浅饮了那一盏张海杏奉上的茶水,撸下手腕将镯子套在她手间。
“小杏子,祈愿你们百年好合,万事胜意。”
“姐姐…这镯子好生眼熟…”
张海杏在脑海中搜寻这手镯的踪迹,到底在哪里看到过呢?
是谁赠予她的呢?
小杏子,除了年幼之时父母和哥哥这么称呼过她。
记忆中好似还有人这般亲密的唤她。
“想不起来的不要想了,小杏子幸福就好了。”
这一日的江南念褪下所有的淡漠无情,很温柔。
张海琪看着上楼的小夫妻,感慨道:“你真的不想他们吗?”
“想不想没多大关系,忘了有忘了的好处。”
江南念浅浅一笑。
张海琪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食物饮着酒水,“你这里不错,要不是我有任务在身。真想随你潇洒快活一回…”
江南念把玩着折扇,轻轻摇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不必强求。”
吃饱喝足的女子起身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语气懒散:“我走了,夫人。”
好久好久没有张家人这般亲密无间的称呼过她了。
她抬眸看向外头的红梅,低声道:“再见,海琪。”
这桌酒水,是单独为张海杏的家人,也是她的故人而设置的。
江南念俏脸泛起情潮,香腮堆满春雪,轻轻叹息:“阿客,小杏子和她年少的竹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她很好我也很好,希望你们也好。”
她拿起桌上的酒水一饮而尽,起身去了九门那桌。
夜晚的灯发出淡黄的散光,反晕出一片朦胧暧昧的烟霭,透过这层烟霭,一身刺绣碧色旗袍的女子风情万种一路行来,不染铅华,妙目笼烟,两靥生愁,美得像一个让人永远都不愿醒过来的梦。
张祈山为她拉开了手边的椅子,好整以暇凑近笑问:“怎么,和张家人叙完旧了,她这是来吃个饭就走?”
江南念“嗯,过来道个喜。”
齐恒忙不迭的夸赞她,“夫人,你今日真好看。”
“齐恒,我往日不好看吗?”
“好看……今日更好看!”齐铁嘴下意识的张口就道。
江南念漫不经心一笑,眼眸流转间勾人心魄。
换了一身红色敬酒服的张海杏挽着张九日徐徐而来。
她摸着手腕间的镯子试探着,“姐姐,我想起来了。这个镯子我在哥哥手中见过,你和哥哥有过一段往事吗?”
江南念好似看不见宴席上研究的眼神,轻慢懒散的样子依旧,“嗯,似你们一样。”
张海杏有些疑惑不解,“可是为何…”
我们不记得你,我喊你姐姐你也随口就答,一点意外也没有。
就好似曾经的我,原本就是这么称呼你。
江南念拿起酒杯,和小夫妻二人的酒杯一碰。
她漫不经心的语气有些不明,“人生在世,那里来得那么多为何。好了,赶紧敬酒。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张们造小人去。下次抱着孩子去见你哥哥,估计他不会把你们俩的腿打折。”
张海杏娇嗔一声,“姐姐,你真是…”
“姐姐,我们听你的。”张九日赶紧敬酒,着急拉自家小媳妇洞房去。
他们有些愕然地对上江南念虽然是笑着但逐渐冷下的眼眸。
她语气淡然:“别问,不想说。”
陈皮挑眉扫过一众人,张口就问了个最实际的问题,“谁想问这个,今晚你找谁?”
江南念别有意味的以扇掩唇,“看谁能留到最后!”
这一桌子各有心思的人开始拼酒,可惜最后俩张家人都没有喝过刀客。
江南念被魁梧的刀客抱住回房时,心里恍恍惚惚地闪过一点失落,随即被窜涌上来的欲望以及与异性肌肤相贴压了下去。
她螓首微仰,手虚浮无力地抚上刀客悍实的胸膛,呵气如兰的唇一张一合地作出最动人的邀请:“木头,让我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好,娘子我给你欢愉。”
她质似薄柳,在刀客身躯下犹如猛虎爪下的小羊羔,弱不胜衣,任人宰割。
刀客低声笑了笑,将她的涎珠唾玉悉数舐掉,一只粗砺的大手从旗袍斜襟探进去攫住润白温软。
“娘子,别不开心…”
她不是一般的女子。
张星月爱起来热情如火,恨起来不惜一切,她的心肠一旦冷硬下来,简直不像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张海琪问她,看着青梅竹马怅然若失什么?
她在想终归有些人是无法被替代的,可忘也忘不掉。
她过于决绝的性情,这一世里,从来不曾给过任何人第二次机会,包括她自己在内。
他们,忘了就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