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念走到办公桌前打了个内线电话让人接待解九,然后就开始签桌上堆积的文件。
陈皮昨晚没等到她回自己的府邸,提着特意买的小吃赶到这里也没等到人。
他也不懂什么迂回、旁敲侧击之类的问话。
晌午看到张海杏提着食盒过来,直接开口便问。
“她人呢?”
“在你们佛爷府上正吃饭呢,怎么你不知道司令因公务和佛爷彻夜长谈吗?”
这话看似是回答陈皮的问题,张海杏却看着张九日说的。
她递了食盒过去,语气笑嘻嘻的,“喂,张九日。给你,尝尝家乡菜。”
“却,谁稀罕。”
张九日嘴上说着不在意,却一把接过嘴角不自觉勾了下。
这个女人,就知道她耐不住寂寞。
陈皮一肚子火无处发,只能去找刀客比试一番。
等江南念坐了解九的车回了军营,直接去处理公务。
看都没有看像个怨夫驻在那的陈皮。
刀客也不问只照旧坐在角落里擦拭刀,之后默默的盯着她。
过了许久,刀客都出去了,陈皮还阴鸷的盯着她不走。
江南念随手接了挂了一个电话,让跑腿的张九日把各类签好字的文件拿走处理。
她这才伸伸懒腰,吐了一口气。
陈皮站在桌前俯身,凶狠的黑眸与她对视。
“你昨夜做什么去了?”
看见那些碍眼的痕迹,他脑海中竟然控制不住的去想一些旖旎的画面。
江南念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收回视线,“我有必要事事和你交代?”
“……”
陈皮委屈的低声道:“我等了你好久。”
她目光冷漠至极,声音也淡淡的,半挽起袖子的手腕正对着他,手臂上依稀可见浅淡的吻痕。
“我也没让你等,你没必要天天耗在我这里。”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没空和你谈情说爱。”
“那你就有时间和张祈山彻夜长谈,怎么谈的,是在床上谈吗?”
之前他都硬的快爆炸了都忍着,都没有得到她的眷顾。
他日日在她眼皮底下,她有需要为什么不找他。
凭什么眼里没有他的存在。
陈皮低垂眉眼,看到她耳后衣领都掩饰不了的痕迹更加怒气冲冲。
江南念漫不经心的轻哼一声,“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不会真的以为他们睡过一次,就有感情了吧?
至少她没有半点感情。
想那么多做什么,及时行乐,疏解心中的压力未尝不可。
男人可以,她怎么就不可以了。
好歹,她没学那些个贵妇包养小白脸呢!
对于江南念这般淡漠随意的答复。
陈皮气的咬牙,“那你怎么不找我?”
我不够听话,不够身体力行吗?
陈皮怎么这么多废话,一直说一直说,就该把嘴巴给他封住。
“嗯,下次找你。”
江南念扫了一眼手表,起身拿了外套
“什…什么?”
他没有听错吧,这个女人说下次找他。
肯定又在骗他,绝对是的。
“什么时候?”
“时间?地点?”
女子随意的话语让等了一整夜的人破防了。
不自信的追着人问,非要一个答案。
江南念慵懒的抬手,“过来。”
“你让我过来,我就过去,显得我多不要面子一样。”
江南念漫不经心的撩他一眼,陈皮跟后头有狗追他一样立马翻了过去落在她身前。
“做什么,又要怎么忽悠我?”
腰间是陈皮躁动不安的手,他掌心灼热的温度好似要灼伤她。
江南念二话不说,薅过他的脖子直接亲了下去。
“乖一点,小橘子。”
女子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眸色逐渐变得温柔,陈皮手指无声的环着她的腰身。
“嗯…再来一下。我就听话…”陈皮心里一热,再也忍不住想要反客为主。
却被江南念按在椅子上,俩手按在椅背上亲吻。
她眼下就像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在真正开始享用猎物之前喜欢按照自己的嗜好调教好。
女子那修长的手指或是漫不经心轻摁,每一次都恰到好处的划过他最脆弱的地方。
陈皮没遭过这手段,当即想要更靠近一点。
女子一双寒星般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他,弯腰去吻他。
“这里是我的主场,没有人能凌驾我之上。你也不例外,记住了吗?”
即便是在男女之事上,她也要将蛮不讲理、倨傲且不可一世演绎得淋漓尽致。
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就看谁能玩过谁。
陈皮都急红了眼,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别的,忙不迭的点头愣愣地仰头看她。
“姐姐,我还要…”
被江南念浅尝辄止地亲了一会儿,也不知怎么的,陈皮竟然到了忍不住边缘。
“现下青天白日...咳咳…你好歹也避着点人…”
刚进来的张九日白净的脸涨地通红,不知是咳的还是被江南念吓的。
“我这不是避着人了么,又没有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
江南念不急不忙起身从暧昧旖旎的气氛中出来,扫了一眼等候在外的解九。
她对着陈皮轻慢道:“回去吧,下次我再找你。”
陈皮衣裳还敞开了不少,可怜巴巴的询问:“今天不行吗?”
“今天有约。”
江南念提脚就走,好似刚刚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又破防的陈皮恨不得一口咬死她才好。
“张星月,你又骗我,你这个大骗子…”
她又想到要被冷落很久的刀客,突然凑上前,轻轻一吻落到他的颊上。
刚进来的刀客没想到自己能得到女子的安慰吻一枚,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微微的弯度。
自己又笨嘴拙舌,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便提脚跟上她。
“我保护你。”
“不用了,我去九爷家有事商谈。”
“木头,好好休息。”
“好。”
解九眉目低垂,眸色渐深。
至于能得到她多少垂青,自然是各凭本事。
一场留宿,各怀心思。
二人下了车,进了内宅。
解九牵住了她的手,不过她却并不讨厌。
“夫人劳累一天,可先去沐浴更衣轻松轻松。”
江南念对解九的安排无一不从,清洗过后换了一身宽松柔软的衣裙才出了门。
解九面相生得儒雅,见她来开口便问:“是先用膳还是先看合同?”
“先让我看看解郎的诚意如何?”
因为是背对着关系,解九没办法看见她此时是怎样的一副表情,但从那飘飘然的揶揄的语气中也能猜出他女子脸上一定挂着似是而非的笑意。
“若是不满意,我可是要生气的。”
解九含笑依旧牵了她的手,拿着毛笔在那里圈点,只动作自然的将她搂在怀里,一同看她手里那张单子:“夫人,可还满意?”
“今日,我去军营走了一圈。查漏补缺,缺的各色物事我都添上了。”
“解郎可真是大手笔,果真如海杏所言。财神爷在世,我可要好好抱一抱九爷的金大腿。”
江南念嘴里说着好听的话,却又在合同上加了几样。
“夫人满意就好,看来我得多赚点钱支持夫人的事业才行。”
解九扫过一眼,颔首道:“房间各色物事之类的若是没有喜欢的,我再额外置办便是。”
“九爷这般细心,没有不喜欢的。”
解九接过她手里的单子,招手让管家下去安排,口中又轻声道:“夫人我们去用膳,从前你想吃的美食今日都有。”
美味佳肴,宾客尽欢。
解九又带着她饭后消食,走动了俩圈他才开口道:“我们回房早些安置,可好?”
“解郎这般急色,直奔主题,难不成这么多年没有找过别的女子?”
两人坐在榻上,解九解下领口的扣子,眼睫微垂:“我亦不是那般作派,坊间那些传言大都是寻常人的杜撰……”
只听到解九一声沉闷笑声,“夫人不信我,大可来检验一番。”
“解郎也油嘴滑舌的,我看随了齐恒那性子…”
“夫人在我的床上提别的什么男子的名字,这是想气我不成?”
“小气,今日怎么不邀请那有趣的齐恒做陪客?”
“齐恒陪客,我怕他恨不得陪你颠龙倒凤才是…”
“解郎醋了?”
“以后不许喊我九爷,听着就让人生气…”
“好,听解郎的…唔……”
指掌之下,肌肤如腻,俩人搂作一处,嬉笑不停。
解九微微一笑,抬手抽去江南念发间玉簪,声音轻柔。
“夫人,安寝吧。”
他起身关了电灯,只留两盏红色龙凤呈祥的烛火。
“春宵一刻值千金,财神爷从了小女子罢。”
回头时却见女子软软卧在螺钿描金的拔步床上,朝他抛了个媚眼儿。
“淘气,”解九哭笑不得,俯身亲吻了下去。
解九也不打算听她敷衍之语,索性低头封住那觊觎已久的朱唇。
鸳鸯帐下玉肌近贴密附,心神俱荡,更如痴如狂。
直弄到夜半三更。两人精疲力尽瘫成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