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喜欢是什么?
被一个人的容貌、才华、金钱或是权势吸引,在苯乙胺醇、多巴胺的作用下,很容易便会产生“爱情”。
可说到底激素不可能一直强烈分泌,人类的生理结构便决定了爱情是注定不会长久的东西。
然而谈情说爱越多次,她似乎越难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就像是产生了抗体,大脑已经开始疲倦。
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时常怀念起第一次产生类似于“恋爱”情感的那一刻。
大脑空白,心脏狂跳,血液轰鸣,那一刻,她的眼里只有那个人。
他是张麒麟,又不是张麒麟。
他是星星,是月亮。
他在,又不在。
她爱的不是完整的他,无数次遇到他。
她也只爱他,破碎的灵魂相遇总能产生奇妙的反应。
她曾经在高台,长久地窥视人世间悲欢离合。
作为一个旁观者,见证了无数人的爱情——浓烈又纯粹,令人向往。
但是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直到神台坍塌,她被赋予神的使命。
百世千回,去红尘寻觅他们的踪影。
他们都忘记了,只有她还记得。
得到又失去,再次被遗忘。
她无法避免地觉得失望,觉得他的爱情也不过如此,把自己对他的感情草草归为白月光滤镜。
越是想得透彻,越觉得没什么意思。
这边天气越来越冷了,太阳始终不肯露面,天空阴阴的,风也大,但好在没有下雨。
条件也欠缺,实在不怎么利于无邪修养。
无二白安排人手送无邪和她去杭州,江南念对此喜闻乐见。
这地方有黑眼镜和张麒麟看着,她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去寻欢作乐。
是时候离开了。
没人搭理不想离开归家的无邪。
黑眼镜装作不屑她要去找解语臣。
扭头见江南念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故意清了清嗓子,“大小姐,发什么呆呢,你该不会又偷偷想着谁吧?”
江南念回过神,好笑得弹了他的脑门:“没有,酸死你得了。”
黑眼镜才不信,目若旁人来到她身边,语气变得正经不少,“我怎么感觉自打你从医院回来后,状态就不太对?”
江南念闻言诧异地看他一眼,还没来得及感动,黑眼镜又道:“先说好,除了男人其他都好说。你是不是又看上谁了?”
还意有所指的瞅了一眼附近正和无二白抗议的无邪。
江南念:“……我看起来就这么饥不择食啊?虽说无邪确实长得还算明目皓齿,俊秀无双。不至于…”
看着黑眼镜越来越危险的表情,江南念很从心的没有继续夸无邪。
她也没解释的打算,一边和黑眼镜胡扯,一边低头回复信息准备跑路。
见她还能开玩笑,黑眼镜稍稍放下心。
笑眯眯地道,“你可别在偷吃,我们几人还不够你折腾?哑巴小九爷可没有你想象中好说话…到时候打个金笼子,把你关起来…”
江南念听到他似有若无的威胁顿了顿…
难道是她玩脱了,他们怎么有点黑化的倾向了…
黑眼镜丝毫没察觉到她的反应不对,继续吐槽。“说起来小九爷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消息了…”
江南念看了一眼微信对话框。
妈呀,张家要来人守护族长了。
解语臣也要来了,此时不跑何时跑。
这凑一起,不得天天干架。
江南念跟着无邪坐上了回去的车。
张麒麟黑瞎子还以为,她就是去送送无邪。
早上出门,还和他们抱了一下,难得是江南念主动的。
回吻了吃醋的黑瞎子一下,笑着祝他今天开心,于是这一天的他就真的格外顺利。
但江南念面对无邪有些心虚。
其实自从那天他们把事情说破之后,她对无邪的态度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没办法再把无邪当做纯粹的朋友和伙伴。
他的爱干干净净,江南念不愿,也没资格怜悯玷污。
他们的关系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布。
这段时间无邪常常会突然靠近那层布,却并不戳破,也不再越界,分寸把握得极好。
总用那种可怜兮兮带着亮晶晶的眼神望着她。
让人难以拒绝他。
就像此时,垂眼喝水的时候很认真。
他顺手给打开一杯奶茶,递给她。
她静了片刻,忽然开口喊无邪的名字。
或许是察觉到什么,无邪顿了顿,转头注视着她。
他的目光总是平静柔和的,像西湖温柔的水波。
“我不会和你去杭州了,下次我们再聚。”
“为什么?你要去找小花吗?”
江南念笑了下,继续哄,“你回去乖乖吃药。”
说完她叹了口气,手指贴着他的额头自言自语道:“不要再去做危险的事情了,很快都会结束得。”
无邪这才伸手抱紧她,有了点病人虚弱的样子,在她颈窝里蹭了蹭,“那希望下次早点到来。”
江南念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无邪便跟着坎肩值机去了。
等无邪下了飞机,在群里询问解语臣接到她没有。
几人一合计,才发现她又不见了。
黑瞎子一直在群里艾特她,她扫了一眼懒得搭理。
刚告别无邪的江南念看着前面那个背靠墙壁。
低着头漫不经心地一下下踢着地面,似乎在等谁经过的沉郁青年,抿着唇慢慢停了下来。
他像是终于觉得无趣了,漫无目的地抬起头,目光落在十米开外的她身上。
他表情很淡,望向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过路人。
然而见江南念站在那里迟迟不动,不愿向前。
他又慢吞吞直起身,一步步朝着她走来。
“大小姐,听说我们要来了。怎么又要偷跑,反悔了不成?”
江南念挑挑眉,“好久不见,张海楼。”
打掉他懒洋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
张海楼笑眯眯的收回手,垂眼打量了江南念几秒,没有说话。
江南念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一边回复信息一边道:“我想去那里,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大小姐。”张海楼表情还是那样,“你的心比张家人还硬。”
“这么多年,你一次都没回去过吧。”
他淡淡道:“说不要就真不要了!”
他声音听不出情绪,只觉得有些疲倦,“你留在张家的东西,什么时候去拿走?”
“不要了,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张家能有她的什么东西,无非就是些张海客准备的衣服零零碎碎的饰品。
她和族长分都分了,那些东西也不重要了。
“……”大概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张海楼沉默片刻。
突然上前抬手把她圈在墙壁之间。
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听上去和心情一样恶劣,莫名其妙冷笑:“大小姐,我为什么要帮你处理垃圾?”
“江南念,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要或不要全凭你一句话的?”
他的手很凉,动作不算用力,江南念匆匆把头一撇便挣开了,但还是在下巴上留了个红印子。
江南念推开他,拉开距离道:“你发什么精神!你要是疯狗病发作了,麻烦你去找你们族长发泄去。我tm欠你们什么了,还是卖身给张家了。”
江南念兴致缺缺地往外走,没走几步,就被从身后追过来的张海楼猛地一把拽住手腕。
他盯着江南念,神色紧绷得不似平常,“去哪儿?我陪着你…”
题外话:我写得没劲儿,话说这注水一样的你们爱看吗?
要是不喜欢看,我就赶紧大结局得了。
因为我在写老九门那篇,在存稿。
等你们的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