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月和无邪离开四九城的时候,已是07年春末。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还没有想好去哪里,无邪就先接到一通无二白的来电。
挂断电话,天真的无邪就蔫啦吧唧的。
满脸愁容的对着坐在花球下发呆的江南月欲言又止。
“走吧,我陪你去长沙。”
江南月说走就走,无邪赶紧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一路舟车劳顿,坐上了潘子的小面包车到了长沙闹事的盘口大楼。
到了之时已是灯火阑珊,彼时热闹的路口只剩几个被吹得贴在地上打滚的包装盒。
盘口楼下四周只剩下几辆停在路边的车子,有两辆的玻璃角度不好,实在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走。”
江南月的肩膀被无邪握住,他的手臂绕过来,裹紧了她的风衣。
步行到楼上大概六七分钟,一路上,如他们所见,门窗紧闭,楼上空无一人。
无邪与潘子出现得突然,房间的正为瓜分利息谈不拢的几十人对视一眼,手默契地摸向身后。
无邪看到他们的动作心脏顿时下坠,又见闹事人的脸上看出兴奋的端倪,隐隐地皱起眉。
“嘿,小三爷过来了,还带着个手下败将和一个小娘们。”
“......”
无邪抿着唇不做声,但江南月的目光微动。
她瞟见站在无邪身后的潘子,那只手无声无息慢慢往下摸去。
“哑巴吗?!”
对方大声呵斥,先前初露出的一点兴奋极快地转变为愤怒。
待在鱼龙混杂荤素不忌的盘口多年,作为地头蛇横行惯了。
素日顾忌的人没几个,更何况压在上头的无三省早消失不见。
对于白斩鸡似的无邪,自然是不屑一顾。
出头的中年男人弹了几下无三省的照片。
“瞧瞧,听说咱们的好三爷不在了。
盘口可不是你这白面书生来过家家的地方!该回那儿去就回那里去吧!”
放肆的语气,上下打量的不屑眼神,可谓把无邪的自尊心践踏到了极点。
“无家自己的事,自己来解决,不论怎么说,也轮不到外人插手。你说是不是!”
看到无邪的表情,中年男继续抽了口烟说:“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看在无家的面子上所以我才劝诫你一句。
你还当自己是盆菜了?”
随之,让手下把护着无邪的潘子和他都按在了桌子上倒酒羞辱。
无邪他内心满腔怒火燃烧不止,被羞辱的体无完肤。
“你们不要太过份,我二叔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你的好二叔怎么不帮你呀!哈哈哈……”
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江南月。此时,她正懒洋洋地环抱双手,笑吟吟的倚墙而立。
肤光昳丽胜雪,红唇扬着一抹看戏般的笑意。
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一圈。
??“咔嚓!”
??“咯吱”
??“呯!”
数声连续的骨头咔嚓声,最后两声略慢了些。
江南速度极快,房间十几个男子钢管挥来的同时。
身形一闪,一把将出头男拉到刚才自己站的位置上,钢管狠狠的砸在他的头上,顿时砸得血花乱溅。
手腕一翻,手中的小刀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射进了对面动手男子的大腿上。
江南月又抢过一人的小刀,小刀在压着无邪潘子之人的双臂上轻轻 一划。
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白肉一番,鲜红的血 从肉里渗了出来。
对面那两人自两声骨头断裂响后再也不敢妄动,随之惨叫哀嚎连连。
闹事的马仔和小头目将两分钟前的气势汹汹忘得一干二净,整个人犹如一只淋了水的呆头鸭。
??“别动。”
微微抬头的女子,一双美艳却冰冷的眼眸犀利的盯着他们。
“蹲下。”
众人呆愣愣地将手机扔在一边,手抱着头蹲下了。
剩下几个没有受伤的大老爷们眼神却不老实,特别是看清动手的人是个年轻女孩,暴躁的念头又死灰复燃。
低眉搭眼,却在整个身子即将探出去之际,猛地将手伸向后腰。
?“咔吧——”
江南月的速度远比他们快,她沉着眼,面无表情地拧碎了其中一人的手臂。
骨骼断裂,她用了十成的力气,怕是连筋都一并碎了。
“啊——唔——”
惨叫只冒出头,没能让听者畅快淋漓,又被潘子塞到嘴巴里边的抹布生生阻断,发出痛苦的呜咽。
“小三爷,该你动手了哦~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江南月脸上的血渍干涸许久,微风一吹早就暴露出精致的五官。
无邪抿紧唇,眸光泛起微微凛冽,在对方吃惊的注视中,毫不犹豫地刺下了匕首。
男人蜷缩在地上抽搐,半张着嘴一动不动,夹着猩红的涎水从嘴角冒出。
那个用来灌无邪酒的瓶子已成了碎片,横七竖八地扎在口腔内壁和舌头上。
他张开嘴的瞬间,被江南月指挥无邪全都按进嘴里,掐着腮帮子强迫他吞下去。
?“好吃吗?刚刚不是给小三爷灌酒灌得很开心吗?”
“给我好好的含着哦~”
女子俯视着底下的众人,低沉悦耳的嗓音突然阴恻测的响起,惊得他们浑身一哆嗦瑟瑟发抖。
无邪侧目,从地上捡起来了残破的照片。
照片的原始文件不知道过了几手,模糊得只能看清一个属于三叔的轮廓。
但这到底是他三叔,怎么能碰得这么脏,还盖着一股烟味。
江南月一向是个疯子,以前维持的好。
现在解封了,此时此刻也没有在意的人在。也不想掩饰。
她动了动眼神,抄起地上的钢管。
释放出禁锢良久的暴虐,狠狠几下敲碎了闹事头头男人的手骨腿骨。
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自己失控的暴躁。
抓过无邪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江南月踢开那人。
将手里的钢管狠狠甩出去,擦过手留下血污的纸巾轻飘飘扔在地上。
无邪低着头,睫毛盖住了浅色的瞳孔,一时晦暗难辨。
钢管已经插进厚重的桌子里,但稍微歪了一点,管身露了一截出来,血渍意外的刺眼。
无邪初见那些红的白的,面色微微一滞,随即眼神深深地望向她。
无邪忽而深邃的眸光没有让江南月感觉到不自在,早在离开四九城时她就已经暴露了本性。
但那只是浅浅的微末,与泄愤的邪恶相去甚远。
“现下可以好好坐下来和你们的小三爷谈了吗?”
江南月漫不经心开口道:“我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耐心,不听话的直接杀了。
我总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