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就这么过了两三个月,齐府大小姐和解府小九爷之间的流言蜚语。
连远在杭州的忙得团团转的天真的无邪都有所听闻;
更何况是人在新月饭店的张日山呢,日日探查属下送过来的消息。
看着收集到的俩人出行的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照片,皮笑肉不笑得扯了扯嘴角。
只是等他一个人喂鱼的时候,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眼神好似要看杀了鱼缸里游来游去的小鱼。
“月亮呀~月亮!你选了小九爷那狐狸崽子是吗!”
“哈哈哈……”
“九门是非之地,容不得干净得人存在…”
“世事如局,落子无悔。江南月不知以后你悔不悔…”
“到时候小九爷会怎么选择呢?”
“月亮,只有一个呀!她怎么可能只被一个人独自占有…”
张日山给某人打了一个未知的电话,一脸晦涩不明的笑了笑。
“好戏该上场了,你是不是该现身了…”
那边传来模糊的声音“好,知道了。”
解连环第一次,去宝胜找解语臣时。
有些不合时宜,俩人不欢而散。
公司当天正在开股东大会,解语臣准备处理几个野心勃勃最近上窜下跳的股东。
之前那几个股东趁解语臣去公司去的少,在有心人的挑拨下。
私下到处鼓动其他股东加入小团体,想谋得更多的福利。
解语臣心中因为前几天解连环的电话烦躁恼火,面上还得挂着笑脸好言好语。
第一阶段会议结束,解语臣沉着脸回到办公室。
见坐在沙发等待的解连环一脸严肃的正在喝茶,解语臣阴厉的目光变得更加黯淡无光。
解语臣落坐在他的对面,显得疲惫不堪也懒得掩饰一二。
直截了当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解语臣的疲惫倦怠,让本来很生气。
想狠狠质问责备他的解连环,一下子无法开口。
沉默良久,解连环才悠悠轻缓的说道:
“小花,我怎么来了!
不是电话里边,怎么和你说都讲不通吗!
所以我亲自来见你了…”
“见我?今日你来见我做什么?”
解语臣语气里,好似没有一丝一毫的责备怨恨嘲讽之意:
“我八岁当家,至今。
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
现在我不需要你了,你出现又有什么意义。”
“小花,我们有我们的苦衷”
解连环皱眉,懊恼,想再接着说什么,被解语臣抬手打住。
“公司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一切等我回家再说。”
解连环还在思索怎么劝说,解语臣鲜少的对他失去了耐心。
按电话内线问秘书高层是否到齐会议室,起身扣上西装外套的扣子:
“我还有个会要开,你想说什么。
等我晚上回家吃饭之后再谈…”
解语臣没有再给,解连环接下来说话的余地。
他想谈什么,现在必须他解语臣说了算。
在那里谈,谈什么。
至于听不听,都是他说了算。
他的世界已经不需要他了,他也不是八岁的他了。
难道解连环以为,他是那个被他们溜着到处跑的天真无邪吗。
他不是,他是九门的小九爷。
他是算无疑策的解九爷,杀伐果断的二爷亲自教导出来的小九爷。
他是独当一面的解语臣,不是任何人可以随便拿捏的八岁当家人解家主。
独自被留在解语臣喝茶的解连环,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生气。
只是摸了摸自己戴面具的假脸,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好小子,小花真是长大了。
可惜了,是非之地的九门留不住干净的孩子…
也不需要太过于干净的孩子…”
窗外阳光照射过来,生活在晦暗中的解连环用手挡住了一丝丝光明的线。
盯着解语臣桌子上,言笑晏晏的解语臣江南月的合照失了神。
喃喃自语道:“我所做得一切是为了九门!
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
解连环待了不过片刻,按照解语臣的安排回了解府。
看着解府多了不少江南月个人的物件,还有解语臣给她添置的物品。
又听管家絮絮叨叨的话语,俩人郎情妾意缠绵悱恻。
解连环心情更加沉重,有些话不想说也必须狠下心要讲。
等解语臣下班归家,解连环已经等候了多时了。
等饭菜都承了上来,解语臣示意吃了饭再说。
俩人安静的吃了一餐饭,多年以来的团圆饭。
饭后,俩人去了茶室。
看着解语臣熟练的煮茶,解连环欲言又止。
解语臣平静的煮好了茶,给他倒了一杯。示意他尝一尝;
“茶是好茶,水是好水。小花手艺不错…”
“你喜欢就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解语臣顿了一下,又接着开口道:
“我答应了今晚给月亮唱贵妃醉酒,你们俩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等我唱了再谈好吗?”
解连环看着眼前解语臣低声下气的恳求,他眼神里痛苦的情愫看得他心里发怵。
把到嘴边的话压了下去,换了一句话道。
“就非她不可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除了月亮,我谁都不要。”
解语臣看着窗外的西府海棠,眼里的水光一闪而过。
“除了她,你谁都不要。
“偌大得解府你也不要了吗?
堂堂小九爷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抛家弃业?
肩上的责任义务什么都要舍弃了吗?”
“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可真真有出息的很!”
解连环压制不住怒火,低声问道。
解语臣沉默了半晌,讽刺的笑了笑。
说出的话犹如刺刀,狠狠的捅进自己的心。
“我是所有人的贵人,唯独不能贵自己。
现如今我身边,就独独容不下一个她!”
解连环欷歔的接了几句,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小花,认命吧…
生在九门,时也,运也,命也。
我们的命数早已定好,容不得一点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