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好鸡汤,王远小心地拿回山洞,笑着说道:“颉利可汗,我捉了一只山鸡,咱们有口福了!”
颉利笑道:“哈哈哈,太好了!”
王远拿出桃枝做的筷子,两人大吃起来。
颉利啃完一个鸡腿,说道:“太香了!这只山鸡好肥美!”
王远吃了几块就饱了,颉利端着锅,将汤汁喝的一滴不剩,打着饱嗝,摸着肚子,说道:“舒坦!真是太美味了!”
王远说道:“我先给你换药。”
说着,将颉利腿上的绳子解开,膏药揭开,小腿明显已经消肿。
换上新的膏药,重新固定好,开口说道:“恢复的不错,你先休息。我去后面弄些干草,再砍些柴火。”
王远将鸡骨收拾一下,来到水潭那里,折了些细桃枝,用匕首劈开,编了个鱼笼,将鸡骨和内脏放进去做鱼饵,鱼笼下到水潭中。
将锅洗了洗,再沿着崖壁下方收集了些松针,拿回山洞铺下当作床铺。
回来再将那些桃树的树枝修剪一番,把杂乱的树枝剪下晾晒,等晒干之后当作柴火。
天色渐暗,捡了些干松果回山洞,再将鱼笼收起,收获了不少的鱼虾,在山洞点燃松果烤着吃了。
一直过了七天,颉利已经能够拄着棍子轻微地走动。
洞外平台上臭气熏天,颉利这几天都在这里方便,好在气流是由洞内向外吹出,否则洞内就没法住了。
这天,颉利跟着王远爬了进去,到了里面,颉利的活动范围也就多了,心情也好了许多。
两人在水潭边烤着鱼,忽然一阵吱哇的声音传来。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只毛发雪白的猿猴在不远处冲着两人乱叫。
这只猿猴比周围的猴子体形大上两圈,潇湘子将九阳神功藏在一只猿猴腹中,该不会就是它的后代吧。
那只白猿对着火堆指指点点,可能是怕火,不敢上前。
但王远看懂了它的意思,它是想要烤鱼。
于是拿起一条烤鱼走了过去,递给那只白猿。
白猿接过之后,手舞足蹈,吱吱乱叫,看起来非常兴奋。
接着伸手示意,给了王远一大把的松子,转身几个跳跃,爬到崖壁一棵松树上,大快朵颐。
王远和颉利见状,大笑起来。
随后的日子,不断的有猴子拿着些坚果和王远换烤鱼,日子倒也过的轻松。
一个多月过去了,颉利已经可以不靠拄拐就能行走了,只是走起来有点瘸。
这几天,颉利好几次有意无意地说想离开这里,王远就以他的腿还未好利索,不可长途跋涉为由,打消他的念头。
出去之后,没有马匹,难道还让自己背着他走吗?这绝对不可能。
天气越来越暖和,这天两人吃过晚饭,在水潭中洗了个澡。
颉利说道:“灞灞,不如明日咱们就此出去吧。离此不远就是沙钵罗,苏尼失的部落,咱们可以要两匹马,再回长安。”
王远看出他的意思,笑着说道:“呵呵,颉利可汗,恐怕你不只是去要马吧?你是想到了沙钵罗再将我拿下,然后你再继续做你的突厥可汗。”
颉利尴尬一笑,说道:“怎么可能,本可汗说话算数!”
“哈哈哈,你若是说话算数大唐与突厥哪会有此一战?你又怎会沦落至此?”
“这……”
王远说道:“我也不怕陪你去沙钵罗走一趟,这样吧,只要你能连续走上五百步,明日咱们就出去,我陪你到苏尼失部走一遭,怎么样?”
颉利也想不通王远竟然会答应,但王远救了自己,也想不到会有什么阴谋,于是开口说道:“一言为定!”
“好!没事走两步!来吧,展示!”
颉利扔掉棍子,绕着水潭走了起来,虽然速度不快,步伐有些别扭,但还是走下了五百多步。
“啪啪啪!”王远拍掌说道:“好!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颉利心中大喜。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能够看出来颉利非常兴奋,夜里都没有睡好。
填饱肚子,两人接了几根绳子,一头绑在一棵桃树上,王远当先滑了下去。
没过多久,绳子一阵摆动,颉利也抓住绳子滑了下去。
到了下面,四周打量了一下,辨别一下方向,周围是一片树林,从山崖上水潭流下来的水形成一条小溪,溪水向南流去。
两人沿着溪流向南行去,王远找到一根适合的树杈,重新给颉利做了个拐杖,遇到合适的树枝就削下来制作箭矢。
不到半天就出了树林,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两人也不着急,颉利累了就停下休息,饿了王远就去打两只野味。
走走停停的,七日之后终于看到一个部落,经过颉利辨认,正是阿史那苏尼失的部落,和颉利同是一脉。
颉利兴冲冲地奔向部落,经过询问得知,苏尼失已经去了长安,颉利顿时傻眼了。
王远心中暗笑,自己早就知道了,颉利当初逃往这里不久,苏尼失就投降大唐了。
王远见到了这里留守的大唐官员和苏尼失的儿子,颉利一个光杆司令,根本没人听他的话。
借了两匹马,在苏尼失的数十名骑兵的护送下前往灵州,颉利才终于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三日之后,到达灵州,灵州都督和大都督李道宗、薛万彻均不在,见到了长史和治中等灵州官员。
灵州官员俱是一脸的吃惊,早就听闻王远和颉利一同摔下悬崖,同归于尽了,想不到王远竟然与颉利到了灵州。
打发走了苏尼失的骑兵,王远立即让不良人飞鸽传书,通知朝廷,并让灵州派遣马车和士兵护送自己和颉利回长安。
上了水泥路,道路也就更加好走了,颉利第一次走水泥路,不由地感叹,怪不得唐军出兵的速度那么快。
长安,立政殿,李二正抱着小李治,逗着小家伙咯咯直笑,长孙皇后坐在一旁笑意盈盈地看着二人。
长孙皇后想起了那天李二听闻王远失踪的消息,借酒消愁多喝了两杯药酒,半夜将自己叫到甘露殿,因为那夜又让自己怀孕了。
得知皇后怀孕的消息,李二高兴的使这些日子的悲伤情绪都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