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沫原本觉得罗战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但当她真正在那条破烂不堪的裤子里翻出一张卡片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难道真的有一亿?还是说罗战生病导致神志不清了呢?
不过不管这卡里是否真的有这么多钱,她也不会收下的。
想着宁沫就要将那张卡放入罗战的手中,男人却突然用力捂住手掌,死活不肯让她放下。
他紧紧地盯着宁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仿佛一场无声的战斗正在展开。
经过一番僵持之后,宁沫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将那张卡塞进了罗战的枕头下面。
她低声说道:“谢谢,不过这钱我不会要的。”
“你……不是缺钱!”
这话直接把宁沫噎住了,确实她还得问人家借钱。
可是借他人的钱,不过舍下面子,付点利息罢了;可是拿他的,估计就得付出自己的一辈子。
她好不容易才同他离婚,又怎么会轻易再踏进这座坟墓呢。
“抱歉,对于我那天脱口而出的话,当时我有点烦躁才口无遮拦的。虽然不知道你这钱怎么来的,可看着你这样,我不说能猜出一二,也能猜出四五。”
“很感谢你的努力和付出,可这钱我确实是不会要的,对不起以及谢谢!”
说完,宁沫朝着罗战深深地鞠了一躬。
望着眼前宁沫如此客气有礼的模样,罗战的心如坠冰窖般寒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难以喘息。
“你目前的状况看起来比较稳定,应该算是暂时脱离危险状态了,那我也稍微休息一下。”
“毕竟熬了这么久也挺累人的。”宁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诙谐说道,试图打破这压抑的气氛,“对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喊我,今天我就睡楼下的客房!”
她说着,脚步匆匆,甚至来不及等待罗战的回应,便毅然决然地转身朝客房走去。
罗战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随宁沫的身影,看着她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浓浓的失落和哀伤。
回到客房的宁沫,心情远不如表面那般轻松自在。
刚才与罗战对视时,她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生怕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看到无尽的黑暗和伤痛。
所以她的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可触及他那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身躯时,心头又不禁涌起一阵不忍。
毕竟,如此严重的伤势,原本他大可不必承受,而此刻却真实地发生在眼前。
正因如此,她才会迫不及待地选择离开,就怕自己改变了初衷。
宁沫,你不忍什么?一身的伤那就给治好便是,大不了包吃包住包痊愈。
想着宁沫就释然了,这才把自己的精力转到了两个小家伙身上。
此时此刻,两个孩子在空间里恬静地熟睡着沉睡着,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是天使宝宝,昨晚都能睡整觉了,不用半夜喂奶了。
将两个小团子移出空间后,宁沫轻轻俯身,小心翼翼地在他们稚嫩的额头上留下温柔的一吻,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准备入睡。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尽管她竭尽全力想要入眠,却始终未能如愿。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罗战那昨天气息奄奄、命悬一线的模样,让她心烦意乱,难以成眠。
她心里的铜墙铁壁就像豆腐渣工程,被铁锤轻轻一敲,就破了一个大洞。
算了,睡不着,就不睡了。
宁沫回到空间研究起促进肋骨愈合的特效药了。
这一忙乎起来就差点忘记了时间,要不是宸宸那惊天动地的哭声,她恐怕还沉浸在医学的研究无法自拔呢。
听到宸宸的哭声,宁沫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卧室之中。
看着小家伙哭得小脸通红,小嘴张得大大的,宁沫心疼极了,连忙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好不容易把宸宸给喂饱了,一旁的珩珩也悠悠转醒。
等两个孩子都吃饱喝足之后,宁沫这才有时间去洗漱。简单收拾一番后,她走进厨房开始熬起了粥。
此时的她哪里知道,从宸宸哭的时候,罗战的目光便紧紧地盯着她这房间的方向,仿佛想透过墙看向宁沫此时的动态。
当那锅香喷喷的粥终于熬好之后,宁沫小心翼翼地从锅里盛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来,而后走出了厨房。
目光落在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被时间定格住一般的罗战身上。
\"沫儿......\" 他的嗓音包含着无尽的情感和眷恋,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浓烈的深情,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宁沫微微侧过头去,避开了他炽热的目光,轻声说道:\"喝点粥吧!\"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将罗战的头部抬起,轻轻地塞进一个柔软的靠枕。
接着,她拿起一把精致的小勺,从碗里舀起一小口热气腾腾的粥。
她仔细地吹着,直到它变得温热适宜时,她才缓缓地将勺子送到罗战的唇边。
然而,罗战并没有立刻张开嘴巴,而是依然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宁沫,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
“怎么,不想吃?”
“不……想!”
宁沫还以为他是不想吃,也没想劝,默默地缩回了手中的勺子,准备起身离开。
然而她的手臂却被罗战抓住了:“不是……我想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渴望与急切。
因为太过用力扯,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那怎么不张嘴?”
他低着头,嘴唇微微动了动,轻声回答道:“我……以为是在做梦……”声音低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宁沫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看着他战战兢兢略显卑微的神情,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不是梦,吃吧。”她说着把勺子送到他嘴边。
他微微张开嘴,可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距离自己一尺远的人儿身上,仿佛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引般,他的目光无法从对方身上挪开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