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那医术精湛的爷爷及时赶到,恐怕我母亲早已......”宁沫一边诉说着,一边凝视着白宇的双眼,眼神逐渐变得恼怒和愤恨起来。
“也许她那个时候撒手人寰反倒更好些,这样就不用操劳嗷嗷待哺的双胞胎,也不必侍奉年老体衰的公公,更不用苦苦等待那失踪二十年的丈夫了。”
宁沫死死控制着自己那已经颤抖的手,她怕太激动把手中的珩珩摔出去。
此时珩珩也察觉了宁沫的不对劲,他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了宁沫的手指头,仿佛在告诉她,她还有他,有弟弟。
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家伙,宁沫才从愤懑中回过神来。
她深吸了口气:“没关系,我母亲还有我们,至于父亲,不要也罢!”
“这二十多年既然不曾参与过,那以后也不需要他的参与,而作为女儿的我会给母亲找一个疼她爱她待她如宝的人,白先生,您说这样不为过吧?”
宁沫说着一直盯着白宇,就看到白宇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胸膛起伏,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
要说之前在书房中宁沫只是一点点疑惑,而刚刚的这般试探,她已经知道了她的所谓父亲已经恢复了记忆。
假装不认识,无非是做贼心虚罢了,她都有点后悔来找白宇合作。
可是为了稳定港岛的经济,同时表达对港岛未来的信心,她是必须收购华夏煤气的。
白宇既然恢复了记忆,想来他那么爱国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吧。
宁沫突然觉得有些讽刺,自己之前竟然还天真地为能够说服白宇感到欣喜若狂呢!
殊不知对方早有此意,否则怎会如此迅速地报出欧阳家可以动用的资产数额?
这恐怕是他早已吩咐财务人员提前算清楚的结果吧!
越想越是气恼的宁沫忍不住狠狠咬了咬牙,但很快便冷静下来。
事到如今,再多的懊恼和埋怨都是无济于事的,当务之急还是得集中精力思考接下来该如何筹措资金……
而后宁沫不理会怔愣的白宇,抱着两个小家伙就驱车离开了欧阳家。
看着宁沫的车回来的罗战满心欢喜地迎了上去,没想到却看到面色铁青的人儿。
“媳……沫儿,这是谁惹你生气?”
宁沫没回答,只是从车上提下了两孩的手提篮。
“我来……我来……”罗战一脸殷勤地接了过去,“怎么回事?我去给你出气?”罗战试探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先把自己打一顿再说!”
“嘿嘿,虽然我不知道哪里惹你生气了,不过沫儿说的都是对的。只是自己打自己多没意思,都舍不得下手,要不沫儿你打吧,我绝不还手?”
宁沫呲笑一声:“你觉得我傻,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你我还嫌手疼。”
“那你可以用棍子打,打到你心满意足为止。”最好是遍体鳞伤。
“看你今天情况不错,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吧?”宁沫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对方。
罗战心中一惊,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啊……没……还没好呢,你看这手还肿的呢?”他说着扬了扬自己那纱布绑着的手。
不应该呀,她为了让他早点离开,可是用了上好的药膏呢,可看着那手上的肿也不是假的,宁沫不禁狐疑了起来。
她哪里知道罗战为了得以留下来,可是无所不用其极,那手可捶了不少墙。
被罗战这么一打岔,宁沫一时间忘记了白宇惹的不快,把两孩交给罗战让他给泡个温水,她就打算去打电话了。
“要不我还是抹灰收拾卫生去吧!”他是宁愿干粗活也不带小孩。
“行,一会儿我让欧阳来带……”
闻言,罗战的面色一顿,“别别,我带……”
之后就是罗战和两个孩子大眼瞪小眼的时间,宁沫也打通了与麦克的越洋电话。
夜幕降临。
欧阳锘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刚踏进家门,便听到了欧阳容那意有所指的话语:“阿锘啊,虽然我不同意安宁沫进门,可她是你儿子的妈,你应该多注意点,让她安分点,别整天勾三搭四……”
欧阳锘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回应道:“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呀?安安她很好的,您别老是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他心里明白,母亲对安宁沫一直存在偏见。
可是先不说他跟安安是清白的,就说安安压根不是这样的人,他倒是希望她能来勾引他呢。
欧阳容却不以为然,继续唠叨着:“她有什么好的?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像只花蝴蝶一样到处招摇,这种女人最不安分了!”
“她今天还直勾勾地盯着你爸看呢,谁知道她心里打什么算盘!”
欧阳锘听着母亲越发离谱的指责,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妈...您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理智一点,成熟一些啊?”
“暂且不论安安的品性如何,单说我爸的为人处世,您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难道还不了解吗?”
“如果我爸真是那种人,以您俩的相处方式,恐怕爷爷走后,我就没有爸爸了吧。”
白宇一直没离婚就是因为对他爷爷的承诺,这样可敬的人,他妈竟然还怀疑他,简直是可笑。
说完这些话,欧阳锘也没吃饭的心思了,拿着自己的西装外套直接就出了门。
欧阳容确实气得怒不可遏,胸膛剧烈起伏着,“反了反了,真是翅膀硬了,现在连我说的话也没人听了?”
看着关上的大门,盛怒之下的欧阳容猛地伸手一挥,将茶几上的茶杯、水果等物品全部扫落在地。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和满地狼藉,那些无辜的物件瞬间支离破碎。
而旁边的佣人都害怕得面面相觑,太太又患病了,要不要给先生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