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完整个事件的经过,玉魄终于在长时间的心力交瘁下晕厥了过去。
陈佳悦将玉魄挪进了一间厢房之中暂时安置了下来,楚煜站在庭院中看着百花谷里各色争奇斗艳的花朵,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整个故事里,似乎就是在清心门中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病症,会让人失去神智,疯狂的攻击四周的一切活物。
可无论是在这个诡异的故事中,亦或是看着眼前仙境般的百花谷,楚煜总觉得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但具体是什么,一时间却找不到丝毫头绪。
“看看这个。”
正在楚煜沉思时,陈佳悦从身后走来,递给了他一本陈旧的书册。
书册并不算厚,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书页已经完全成了一种黄中泛黑的颜色,似乎随时都要彻底风化。
书册的封皮上用隶书写着几个大字:清心门大事记。
楚煜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翻开了手中的书册,总共不过百页的书册很快便全部看了一遍。
“竟然不是第一次了!”
看过清心门大事记的楚煜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
陈佳悦点了点头,刚才她在听过玉魄讲述后,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将玉魄送进厢房时,她在书架上看到了这一本清心门大事记,便随手翻看了一下,竟在其中看到了与这次事件极为相似的三次记载。
“根据这本书上的记载,之前三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清心门中都有太清境的强者存在,似乎正是他们施展了什么秘术控制了事态的发展。”
陈佳悦从楚煜的手中拿过书册翻到了记载那三次时间的地方一一指了出来。
楚煜一时间找不到头绪,手撑在栏杆上,望着面前的花海道:“难道是清心门的功法有什么问题,走火入魔导致的?可崔洪的情况又该怎么解释,他可不是清心门的门人。”
陈佳悦忽然灵光一闪道:“师父怎么看?他见多识广,也许能有什么头绪呢?”
陈佳悦口中的师父就是玄心真人,她早就知晓了玄心真人的存在,虽然两人之间没法直接交流,但却一直将玄心真人称作师父。
楚煜回头望了望一直站在身后的玄心真人,后者苦笑一声道:“老夫从前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但我觉得若说是病症,倒不如说是这些人的心智可能被什么东西蛊惑了。”
楚煜的想法和玄心真人相差无几,转述给陈佳悦后也没碰撞出什么新的想法,一时间彻底陷入了僵局。
百花谷中浓郁的花香经久不散,不断地飘进楚煜的鼻孔,只是在这甜蜜的花香中那一丝丝血腥气却总是挥之不去。
修为到了玄清境,楚煜的五感都变得十分敏锐,那股血腥气虽淡,但却依旧能十分清楚的分辨出来。
想到这丝丝血腥气后是一条条梦想着悬壶济世的性命,楚煜心中不由得一阵烦躁。
“嗡!”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煜只觉自己脑海中越来越混沌,迷迷糊糊地似乎听见有人在不停地呼喊他,但却听不真切。
这种朦胧的感觉让他心头的烦躁愈加旺盛,紧接着一丝丝难以抑制地杀意竟然猛地窜进脑海中。
“鲜血!鲜血!”
脑海中一阵阵呼喊声传来,楚煜只觉得头疼欲裂,已经完全记不起任何事情,似乎只有沐浴鲜血才能稍微缓解身上的痛楚。
“额!”
实在难以忍耐的楚煜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恍惚中看到了面前似乎闪动着一个人影,想也不想一把就抓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楚煜的眼中逐渐清晰起来。
只见那人面容绝美出尘,星辰般的双眸中泪水盈盈,充斥了焦急的神色,不是陈佳悦又会是谁。
看清了面前的人,楚煜脑海中那无法抑制的冲天杀意竟然更加汹涌澎湃,周身巨大的痛苦让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不能!不能!我怎么可能伤害她!”
几近崩溃之际,楚煜奋起周身之力一把拍在胸口,一口鲜血喷出。
身体上的巨大痛苦略微得到了一丝缓解,可脑海中汹涌澎湃的杀意却更加肆虐,几乎已经要将他最后一点神智彻底消磨。
“混沌形态!”
迷蒙中,一声怒喝犹如炸雷般在楚煜脑海中炸开,听那声音,正是玄心真人。
楚煜处在崩溃边缘的神智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就在这转瞬即逝的一点清醒时间里,他当机立断开启了混沌形态。
“嘶!”
赤红色火焰亮起的瞬间,楚煜整个身体上忽然传出一阵阵凄厉的嘶吼声,仿佛灵魂被烈焰灼伤时发出的呻吟。
一团浓郁的黑气从他的身体上迅速逃开,眨眼间又被体外的三千离火灵之力焚烧为一片虚无。
黑气逃散,楚煜的神智当即恢复清醒,脑海中一阵阵虚弱感传来,浑身上下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彻底抽干,整个人直挺挺向地上倒去。
陈佳悦惊呼了一声,也不顾他周身的火焰,赶忙冲上去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楚煜周身的火光以及那件三千离火灵化成的长袍虽然没有他本人的催动不会直接伤人,但三千离火灵本身恐怖地温度却依然存在。
陈佳悦一把抱住楚煜,手臂上立刻传来一阵阵灼烧的剧痛,她的眉头立即皱在了一起,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呼,但双手却没有丝毫放松,依然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
楚煜此时已经恢复清醒,立马反应过来陈佳悦正在被火焰灼烧,赶忙解除了混沌形态,这才让陈佳悦缓了过来。
“你怎么样?没事吧!”
楚煜神智既然恢复清醒,周身的力道也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赶忙翻身而起一把拉住陈佳悦的胳膊看去。
只见她双臂上的衣衫已经彻底被烈焰焚烧干净,身上的衣服在高温下也是呈现出一片焦黑色。
原本如同莲藕般洁白无瑕的手臂上被三千离火灵恐怖的高温烫的一片血红,仿佛随时要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