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的所有将领,杀向红眼的候子明。
无数的兵器向候子明袭来,即便是他身陷重围,却毫无惧色。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左挡右劈,与清军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
兵器碰撞的火花闪烁,血花四溅。
候子明的身手矫健,枪法凌厉,一时间竟令清军难以近身。
清军人数虽多。
可无人能在他手下走过十招,已有数名清军将领被他斩于马下。
全力爆发的候子明,别说是他们了,就连明军第二战力的田熊都要避之锋芒。
麻生早间眼看候子明离他越来越近。
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他暗想道:不行!必须得走,继续留在此处,我命休矣!
就在他想象之时。
候子明突然怒吼一声,吓退了周边所有清军,上万名清军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在场所有人被他这么一吼,心中无不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心中暗自惊叹:此人好生威猛!
远处观望的沙老四更是心生寒意,这就是温侯真正的实力嘛?
幸亏当初,温侯当初手下留情,只是教训一下自己,要是真动起手来,不一万个自己加一起,都不够他打杀的。
沙老四当真后怕至极。
他想着想着,擦拭一下额头的冷汗。
场中,候子明手持长枪,枪头指向他面前的所有清军,挥动一下。
“尔等畜牲们都给本侯听好了!吾乃大明皇帝亲封的温侯——候子明,尔等今日下了地府之后,记得向阎王报上本侯的大名!”
话毕。
候子明全身而动,身下的宝马飞速跑动,一人一畜身形合一。
他并没有打算停止攻击。
而是趁着清军分神之际,连杀数人。
如疾风一般冲向麻生早间,手中的长枪直直刺向他的咽喉。
麻生早间大骇!
这狗日的杀神今日真没打算放过自己,看来陛下说的对!明军之温侯不可敌也,遇之只可智取不可力敌,除非他自愿赴死,否则世间无人可与之匹敌!
麻生早间急忙侧身躲避,但还是被枪尖划伤了手臂。
鲜血涌出,麻生早间疼得咬牙切齿。
他知道自己不是候子明的对手,转身拔腿便跑。而候子明岂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紧追其后。两人在战场上狂奔,引得其他清军纷纷侧目。
眼看着就要被候子明追上,麻生早间心生一计。他突然止住脚步,回首一箭射向候子明。
候子明侧身躲开,箭羽擦身而过。
借此良机,麻生早间再度奋力奔逃,候子明疾掷手中长枪,朝着他逃窜的方向而去。
只闻一声闷响,麻生早间便没入人群之中。
主帅已然遁逃,清军众人皆面面相觑。
不知何人高呼一声:“撤!”
清军旋即如潮水般退去,连他们受伤的将士也没来得及带走。
战场之中。
一人一马静立在清军原处,背对第九师的众将士。
今日,班超在内的所有第九师将士们,无不倒抽一口凉气,他们真实体会到了“杀神”之名,一人击退数万敌军,竟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眼前,这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此外他们也暗自庆幸,小命总算保住了。
然而,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却陡然发生了。
不远处的一人一马双双颓然倒地。
惊得班超等人慌乱失措。
众人此刻的心思均是:温侯你可万万不能出事啊!否则吾等将悔恨终生。
救命之恩,重于泰山。
纵使他们此时已是疲惫至极,可脚下的步伐却未有半分停歇,一个个的拼了命朝候子明倒地之处奔去。
宝马“赤兔”状况尚佳。
仅是力竭罢了,稍作休憩即可。
然而候子明的情形却颇为严峻,浑身浴血的他,不知伤在何处,任凭众人如何呼喊,他始终昏迷不醒。
班超当即意识到。
“此情形极有可能是气血翻涌所致。”
于是他招呼众人,为候子明卸下甲胄衣物,如今的天气足以助其降温。
然而当众人替其卸下头盔,褪去甲胄衣物之际,见其周身伤疤纵横交错,众人皆惊愕失色,呆立当场。
此刻四周静谧得令人心悸。
回过神来的众人,心中对这位大明侯爷钦佩至极,想来日后侯子明必将成为第九师将士们的精神支柱。
渐渐地。
泛红且冒着热气的肌肤,恢复了原本的色泽,众人赶忙为其重新整理好了衣物,防止候子明再感染风寒。
收拾妥当之后。
班超立刻下令让将士们先渡河,其他的事日后再行商议,此刻以防敌军杀个回马枪。
否则侯子明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半个时辰之后。
第九师的人马已全部过河。
刚刚搭建好的一处营帐内,班超、樊大强等人皆立于其中,唯独离出坐着。
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静静地等待着军医的诊治。
帐外。
十几名士兵紧握长矛,目光警觉地扫视着四周,此处可以说是第九师当前最为戒备森严之地。
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
军医起身擦了擦沾满血液的双手。
“诸位将军无需担心,李某已经为侯爷处理完伤口,只需等待侯爷醒来便是。”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班超抱拳说道:“多谢,李军医。”
“只是......”李军医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李军医但说无妨。”班超急忙问道。
李军医叹了口气,“侯爷的伤势虽无大碍,但他体内似有一股力量在乱窜,我已用银针封住了几处穴位,不过是否有效还得看侯爷自身的造化。”
班超皱起眉头,“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李军医摇摇头,“目前只能静观其变,我会时刻观察侯爷的情况。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忧,侯爷吉人自有天相。”
众人的心情如铅块般沉重起来。
但班超等人不得不离开这里,外面还有许多事犹如乱麻一般,需要他们去处理解决。
“李军医,那侯爷就有劳您了,吾等还有军务在身,不便久留,还望您多费心。”
众将对着李军医齐齐抱拳行礼。
没过一会,外面便开始忙碌起来,统计战损、建造营房、砍伐树木等。
临近天黑时分。
汶水河对岸,一道新的防线已有雏形。
昏迷的候子明身上,双鱼玉佩正泛着令人无法察觉的光亮。
至于双鱼玉佩从哪来的。
当然是陈一羊交给候子明的,不给人家兵马,总得把一件信物给人家吧,以便日后便宜行事。
不知过了多久。
候子明所在的帐内,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