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父神的任务罢了(7k)
作者:四千局后   憎恨我吧,魔女小姐!最新章节     
    "师酱,你看了吗?"
    "那个当初的你所期盼的,让精灵王庭能够重见天日,沐浴在阳光之下的梦想,我可是替你完全实现了。"
    "虽然不知道您如今还记不记得孩童时所继承的责任……但我可是一直替你,牢牢地记在心头啊。"
    伊甸园里。
    夏亚坐在躺椅之上,揉著怀中的小雪貂,道出了低声的轻笑。
    "所以――"
    "等到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
    "尊师重道什么的……我可就完全不会遵守了哦。"
    "毕竟,从离开了奥术之城洛基亚的那一日起,我可就一直将成为冲师逆徒这一条,视为我自己人生的目之一啊……"
    他轻轻地挥了挥手。
    下一刻。
    那笼罩在整座王庭之上的银蓝色光点,於顷刻之间消弭。
    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阻碍与隔阂。
    那蔚蓝天空之上明净的阳光,便这样笔直地落在了精灵王庭的上方,带著温热的暖意。
    "你又进步了。"
    夏亚回头,只看见金少女正坐在自己的身旁,平静地注视著自己的脸颊。
    虽然度过了五百年之久,但是艾若拉可没有忘记。
    当初,夏亚带著遗失之岛坠落深渊的时候,可是依靠著自己圣枪的协助,靠著圣枪伦戈米尼亚德那锚定世界之柱的权能,方才顺利地突破了主物质位面与深渊的世界壁垒,抵达了深渊的渊底。
    但是此时此刻。
    夏亚却只凭藉著一己之力,便带著整座精灵王庭突破了深渊的界壁重见天日。
    "好歹我也睡了这么久……"
    "要是还毫无长进的话,那你家未婚夫未免也太废柴了一些,不是吗?"
    夏亚笑了笑,将怀中的小雪貂递给了艾若拉。
    金少女接过了银,了银那柔顺的纯白毛,那双天蓝色的美眸之中却还带著几分闷闷不乐。
    虽然看到夏亚又提升了实力,这实很令她高兴。
    但是,夏亚居然不需要自己圣枪的协助了,这怎么能行?
    艾若拉感觉自己瞬间又被夏亚所不需要了。
    看来,还是自己因为夏亚的醒而有些懈怠了锻链……之后的修炼规划,得大幅度翻倍了。
    不过就在这时,她忽然感知到了夏亚的精神力微微一动。
    "怎么了?"
    在那间,艾若拉便将自己先前心中的些许杂念所祛除,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
    夏亚摇了摇头。
    他感知著那星界中传递而来,经过了层层迭迭加密的情报。
    "只是,穿山甲那里――"
    "似乎传来了一些有趣的情报。"
    夏亚笑了笑。
    "看来,有些计划……"
    "可以提前发动了啊。"
    ……
    世界外侧。
    天空与大地的夹缝。
    巍峨的青铜宫殿之中,有一方方巨大的王座,此刻正整齐地罗列著。
    而在那一方又一方巨大的青铜座椅之上,则有一尊又一尊或巍峨或神秘的身影端坐。
    有身形如山岳一般庞大的不死鸟。
    有周身被茫茫黑雾所笼罩,散发著死亡气息的不死种族。
    还有看不清五官,由纯粹的无色元素聚合而成的高等元素生命。
    每一尊所谓的神话生物,在真正踏上成神之路,完成了生命形的转变之前,都曾经也是有血有肉的生灵。
    而在踏上成神之路之后,出於固有自我认知的缘故,们所凝聚的神躯往往也会与过去的血肉之躯,保持著种族外形与特徵上的一致,只是会伴著掌握神性与权能的不同,进行细节上的微调。
    当然……对於这些生命悠长的神话生物们而言,所谓的神躯,其实也仅仅只是一层可有可无的躯壳而已。
    若是要指望这些为了变强而不择手段的神话生物们因为相同的种族,从而生同理心或者是怜悯之类的情感,那便无疑於痴人说梦了。
    "看来,那个神话时代的遗民,也就仅剩下我们这些了啊。"
    身穿著威严甲的矮人道出了沉闷的话语。
    如今,尚且行走於世的神话生物,自然不只有眼前宫殿中的这些。
    但是,其中的绝大部分,都还未曾从那大灾变的影响之中原,还处於半疯状当中。
    而此刻,这座青铜宫殿里的神明们,或多或少,皆展现出了贴近人类的姿。
    这也意味著,们皆是那些辉耀时代残存的神话生物当中,已经完全恢了神性与理智,且感应到了史的大势,开始提前在人类国度中播撒信仰为未来布局的佼佼者。
    虽然从未明说。
    但是青铜宫殿内这些神们的心中也亦清楚。
    辉耀时代之后。
    那新时代的天之座,很可能便要从彼此之中诞生。
    "那些尚且处於半疯状的货色,空有神的力量,却和野兽无异……"
    "这是属於诸神的议会,没有们列席的余地。"
    周身笼罩著黄昏的巨人站起身子,缓缓俯瞰四周,良久之后,方才道出了话语。
    "像这样的诸神会议,自从主之神躯崩坏后,也已经足足有上千年未曾有过了。"
    "现在想来,倒是有些怀念,那个我们还是主麾下从神时候的岁月。"
    这位黄昏巨人口中的主,自然便是那位辉耀时代的太阳神,造物主。
    只是,在大灾变之后,那位曾经的天之座主人也已经崩塌。
    却没想到,千年过去,这位笼罩著黄昏的巨人,依然对其使用著"主"这样的称呼。
    "战――"
    "我们来到这里,可不是来听你念叨那些旧情的。"
    "属於那位造物主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
    先前开口的那位身穿威严甲的矮人道出了不耐的话语。
    都是从神代遗留下来的神话生物,在当初那个辉耀时代,们彼此之间自然都有著交情,甚至可以用同僚相称。
    只是,大灾变早已经将辉耀时代的一切光芒都尽数磨灭。
    在这千年间神战络绎不绝,为了夺神性,权柄碎片与信仰而彼此吞噬征伐,昔日的同僚们此刻也早已经成为了纯粹的敌人和竞者,为了夺那唯一的天之座而互相狩猎屠戮。
    "稍安勿躁,风暴。"
    那位黄昏的巨人道出了沉稳的低语。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彼此都有著各自的立场,为了夺权柄,信仰,甚至相互敌对也说不定。"
    "但是――"
    被称为"战"的黄昏巨人话语微顿。
    "我们的眼下……"
    "有更重要的,足以让我们放下过往所有仇怨的事情要面对。"
    黄昏巨人的掌中。
    那昏黄色的神力,缓缓勾勒为了一道精灵的身影。
    金,金瞳,身穿素白的长袍,淡金色的长披散而下。
    金精灵的左眼微闭著,只有右眼睁开。
    虽然左眼紧闭,但是在那闭合的左眼之上,却有某种晦涩难以察觉,却又让在场的神在约间感觉压抑无比的力量在荡漾。
    "海瑟薇.泽金。"
    "辉耀时代精灵王庭的遗民,纯血的金精灵。"
    "在星界之中,收容了吾等都曾经追寻过,却始终一无所获的"银火"。"
    黄昏巨人道出了低沉的话语。
    "当然,仅仅只是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便是吾等多出了一尊竞天之座的对手而已。"
    "但是,最为重要的――"
    "则是这位金精灵所提出的,那名为"魔法"与"奥术"的事物。"
    ""魔法",那是从根源上否定了吾等神明的道路……"
    "而这位金精灵毫不避讳地向整个星界通告魔法的存在,妄图创造那只有巫师存在的极黑之塔。"
    "这是,赤裸裸地向吾等诸神宣战。"
    战之神缓缓扫视四周。
    下一刻,那黄昏神力一阵翻涌,又有一道身影缓缓成型。
    那是一位黑黑眸的人类,面容俊秀而年轻,漆黑的眸子里带著些微的慵懒,仿佛还没有睡醒一般地打著哈欠。
    "按照我的棋子,从极黑之塔中所收集到的情报。"
    "这位黑黑眸的人类,名为夏亚.埃古特。"
    "按照那个金精灵的说法,她本人其实也只是夏亚.埃古特的追者,仰慕者与学生……"
    "而这个人类,方才是那魔法与奥术的缔造者,也亦是极黑之塔的开者。"
    战之神周身那黄昏般的光辉涌动了一下。
    "我已经彻底认过了。"
    "这个名叫夏亚的人类,便是五百年前,让遗失之岛坠落深渊的元凶。"
    "另外,主切割时发生异变的那部分半身与残魂,便是寄宿在这座遗失之岛上……"
    "而就在几日之前――"
    那黄昏的巨人环顾了一下四周。
    "深渊再次被破开了。"
    "那座精灵王庭,从深渊之中破封而出,重新回归了主物质位面的无尽海域之上。"
    "我想,各位应该清楚――"
    "这意味著什么。"
    话音落定。
    整座青铜殿堂,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事实上,这些神明,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方才会短暂地放下彼此之间的敌对关,聚集在了这里。
    神性的夺只是神明内部的纷。
    但是魔法与巫师的存在――却是从根本上否定了神明的正统性。
    这是不死不休的大敌。
    这些神们聚於此,便是想要短暂地联手,一起对付那位获得了"银火",实力无法估测的金精灵。
    只是,战之神所新给出的信息,却还是让所有神明神魂一惊。
    精灵王庭,居然从深渊的渊底回归了主物质位面?
    换句话说,那位名为夏亚的人类,必然战胜了遗失之岛上旧日太阳神的残魂,甚至完全将其转化为了自己的力量。
    单从实力来讲,很可能已经不逊色於了那位获得了"银火"的金精灵。
    而且――
    更为敏感的,还是夏亚.埃古特的种族身份。
    那个金精灵再是强大,其种族终归也还是神代的高等精灵,其出身於神代,身上也铭刻著神代的烙印。
    而夏亚,则是纯血的人类。
    人类崛起,成为世界主人的史大势已然成型,而在这个节点,又诞生了这样一位纯血人类的至强者……
    每一尊神,此刻都感受到了某种凝重的,名为命运的力量。
    "不止如此。"
    "据我了解,那个名叫夏亚.埃古特的人类……他不但是巫师的缔造者,同时,还是一位御兽师。"
    清冷悦耳的声音响起。
    那是一位有著银白色长的清冷女性,面容绝美,雪白的额头前有著一枚银月的神纹。
    她正把玩著指间一个银白色的酒杯,其中流淌著汩汩的鲜红色酒液,与她那洁白无瑕的容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御兽师?"
    "银月,你说清楚。"
    有神明急忙开口询问。
    而银月女神也未瞒。
    她那绝美的清冷容之中,浮现出了一丝冷色。
    "或许们没有怎么――"
    "但是,其实在近几百年里,时常便有陷入半疯状,行走在大地之上摧毁人类王国的神话生物悄无声息地陨落。"
    "或者说,是被某一位强者所猎杀。"
    "我本以为对方是某尊潜藏的神明在出手收集神性,所以出於调查对手情报的目的,曾经暗暗追踪过――但最终却发现那位猎杀半神,属性为白银的元素生命……其气息我记忆里从未有过印象。"
    "倘若只是如此倒也还好……那或许是某位大灾变之后方才崛起的半神,在辉耀时代未曾展露头角,我此前不认识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最为关键的是――"
    "我与其几次交手,在认无法将我猎杀之后,都被那个白银属性元素生命迅速摆脱了我的跟踪不说。"
    "在交手中我还发现,那个白银之灵,其体内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神性或是权柄碎片留存。"
    银月女神那银白色的美眸之中,也闪过了一丝冷意。
    "那只白银之灵非是新崛起的半神……而是从未踏上过成神之路的元素之灵,但却已经拥有了猎杀那些落疯狂半神的力量。"
    "而那个白银之灵之所以会猎杀那些行走大地,陷入疯狂的神话生物,也非是为了吞噬收容们的神性……"
    "它似乎,仅仅只是为了在狩猎半神的过程之中,不断锻链己身而已。"
    "最开始,它狩猎那些在大灾变中受损最严重的落半神都极为困难,甚至曾经多次败北,身负重伤之下好不容易方才利用那些落半神智慧低下的缺陷逃出生天。"
    "但是那只白银之灵的进步速度极其迅速,短短几百年的时间,它所狩猎的对象便由受损的落半神,拓展到了所有的半神――"
    "甚至最近,那只白银之灵还尝试性地针对了某位拥有自己信仰教国的神明,虽然狩猎未成功,但是却也在暴怒的神明怒火之下全身而退。"
    "后来,我花了极大的力气,使用某件圣遗物调查了那只白银之灵的来――"
    银月之神那清冷的话语顿了顿。
    "那只白银之灵第一次在西大陆上出现,便是在无尽海域之上,那遗失之岛的方位。"
    她环顾四周。
    "与那位金精灵一模一样的出身地……同样的不收容神性,却可以猎杀半神的特徵――"
    "再加上人类当中新兴的,那名为御兽师的修炼道路。"
    "我有理由怀疑,那只狩猎半神的白银之灵,便是那个名叫夏亚.埃古特人类所契约的宠兽。"
    "一位自己宠兽便能够无声无息猎杀半神的御兽师……"
    银月之神美眸中的冷意愈发鲜明。
    "这其中意味著什么,不用我多说。"
    她注视著那画面之中,那位黑黑眸的懒散人类少年,清冷的目光中闪过了浓重的肃杀之意。
    "他的宠兽,包括他本人也一样――
    "明明最开始不起眼,甚至可以用弱小来形容,但是成长速度却极其惊人,相比於吾等诸神动以千年为单位的晋升一小个台阶,他们却可以在短短几十数百年间,发生天翻地覆的蜕变。"
    "而且,他们也皆是极其难缠且善於藏装自己的狡猾存在。"
    "我此前设伏了多次,想要猎杀那只狩猎半神的白银之灵,最终却都以失败告终,对方很警觉,而且很小心。"
    "那个人类,和他的宠兽……就如同阴暗角落里爬行的鼠类与蛆虫,看起来不值一提,但是一旦吾等稍有个不注意,便很可能再也难以遏制。"
    "对吾等神明而言,他是必须早除的祸害。"
    "我们必须联手,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抹杀!"
    ……
    银月之神那清冷的话语,在整个空旷的青铜宫殿之中荡。
    听闻著月神的话语,其他神们也亦流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虽然那些半疯的神话生物们没有完全的理智,只能说是拥有神明力量的野兽。
    但是,仅仅只是一只契约的宠兽,便已然可以狩猎半神……倘若月神所说为真,那么那个名为夏亚埃古特的人类,其实力和展现出来的潜力,可就太可怕了一些。
    实是值得诸神联手,甚至不惜付出重伤的代价也要将其提前抹杀的存在。
    就在这时――
    吱呀。
    青铜宫殿的门扉缓缓洞开。
    然后。
    啪嗒,啪嗒。
    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青铜殿堂之中响起。
    出现在青铜宫殿之中的,是一位丰盈柔美,身旁有麦穗与鲜花泉水涌现的女性。
    跟在那位柔美女性身后的,则是一位身穿翠绿衣裳,面庞精致无瑕,仿佛聚了万千生命灵秀於一身的秀美少女。
    "丰饶,生命――"
    "你们来了。"
    望著青铜门扉处缓缓走入宫殿内的两道窈窕身影,月神主动开口道。
    同为女神,她与丰饶和生命的关都还算不错。
    而此刻诸神齐聚,阵营纵横,每位神明心中其实都怀揣著各自的小心思。
    纵然大部分神明都已经做出了决断,想要联手猎杀那个叫做夏亚的人类,但是以对方的实力,拼死搏命之下,诸神猎杀的过程中必然要付出对应的代价。
    而且那个人类似乎还继承了辉耀时代造物主的一部分遗,届时将其猎杀之后,那位造物主遗该如何分配也是不小的问题。
    那位旧日太阳神的遗,可是很可能直接影响到未来天之座归属的,无论是在场的哪一位神明都绝不可能轻言放弃。
    而如今,丰饶与生命这两位自己阵营的女神到场,也让月神心中有了几分底气。
    丰饶与生命从月神的座位后走过,动作优雅,似乎只是想要落座在月神的身旁。
    然而,万分之一个那之后。
    月神那优雅地把玩著酒杯的动作忽然僵硬了。
    绝美清冷的容颜在顷刻之间定格。
    银白色的酒杯摔落在地,化为了无数晶莹皎洁的破片。
    她怔怔地回头。
    只看见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便这样直直地插入了自己的神躯之中。
    毫不留情地,将月神那柔美妖的娇躯所贯穿。
    紧接著。
    万千道闪耀著璀璨光芒的翠绿丝线,便这样顺著那白皙柔美的手掌侵蚀入月神的神躯之中。
    然后,在顷刻之间,在神躯之中捕获到了她的神格核心。
    於瞬息之间,飞速扩展而开。
    璀璨的星线将神核包裹,即便开始了毫无保留的侵蚀与污染。
    一个呼吸的光景,生命女神那翠绿的神力便突破了月神神格外层的防护。
    将所有的阻碍都尽数消融化解,然后笔直地抵达了月神的核心区域。
    月神再也无法维持对於自己神力的控制,原本皎洁明亮的月光明灭不定地闪烁著,仿佛时都会熄灭。
    她那绝美的娇躯委顿倒地,微微颤抖著,就连那双纯银色的美眸也变得时而清明,时而迷离。
    很快,月神的眼眸之中,那迷离与虚无之意便占据了上风。
    原本明亮的眸子变得黯淡而失神,失去了光彩。
    "生命."
    "为什么?"
    月神维著自己神魂之中的最后一丝清醒,侧过身子。
    然而,迎接她的,却只有生命女神那冰冷的话语。
    "按照原本的情况,考虑到下手的难度与成功性的话,那么我所选择的对象应该是其他没有盟友,成功率更高的神。"
    "但是!"
    少女那漠然而精致秀美的脸庞之上,忽然间涌起了一丝浓烈的憎恶。
    "你这脏的贱人。"
    "居然敢对主人抱有杀意,你居然敢用"蛆虫和鼠类"这般恶劣的词汇来形容主人!"
    "这是纵然将你的全部神躯都彻底粉碎,每一缕分化的神魂都湮灭,将骨与血都在灼心的痛苦中燃烧为灰烬也不足以弥补的不敬之罪孽!"
    "从你那卑贱的口中道出那般话语的那一刻开始――"
    "等待你的,便只有用你那脏的肉体和漫长的生命向主人赎罪这唯一的结局。"
    生命,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让银月之神那本就迷离的美眸中带上了些许的茫然。
    此刻的银月之神,完全不理解生命为什么要说出如此的话语――
    就算生命对自己有些旧仇旧怨未曾消解,但是对於诸神而言,一切多余的情感在利益面前,都是完全可以被弃的多余存在。
    倘若是脾气暴躁的风暴,亦或者是难以捉摸的战也就算了.
    但是,作为在辉耀时代前的蛮荒时代便站在羽翼格里芬一族的存在,虽然身躯维持著十六七岁少女的外形,可是与其来往颇深的月神却无比清晰地知晓,生命女神从来都不是那般会被情绪所支配行为的存在。
    还有生命的口中,那位主人又是谁?
    然而,月神所有的思考,却都不会再有结果了。
    那翠绿丝线侵蚀的速度极快,快的人。
    仿佛早已经演练过千百次一般,根本未曾给月神留下反应的时间,那翠绿之色便侵占了她的神格核心,让月神的自我意识再也难以维。
    在原有的神格被抹除的前一瞬间。
    月神用最后的力量,向身后的丰饶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其他的神都距离太远,而且此时此刻事发突然,大部分神明所考虑的都是自保与警戒,而不是来救援银月之神。
    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身旁的神会不会也给自己忽然来上这么一记正义的背刺。
    此时此刻,能够救下自己的,唯有近在咫尺的丰饶母神。
    然而――
    回应月神那满怀期待目光的。
    却仅仅只是丰饶母神,那柔美却漠然的俏脸。
    "抱歉了,银月。"
    "但是,这是父神的任务。"
    丰饶那冰冷而淡漠的美眸之中,忽然带上了些许的虔诚。
    "睡一觉吧,银月。"
    "等到醒之时,你便会如我一般,获得崭新的生命。"
    "然后,你便会明白,此前的自己究竟是有多么的愚昧和无知……"
    "而父神那宏伟的光辉,又会是多么的温暖。"
    她那娇的红唇微微颤抖。
    "只要能够沐浴到些许父神所赐予的恩赏……"
    "那么此时此刻我所做的一切,哪怕献上性命也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