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大明与大元，谁强？
苏闲现在很无奈。
他看着面前的青霉，最后的步骤他其实记得很清楚。
比如，最好的器皿，应该是透明纯净的玻璃杯，这样一来，倒菜油的时候，可以清晰的看到，油和青霉培养液的分离状态，然后还要用工具，将上面的那一层油污给吸取出来。
可陶罐，苏闲根本看不到，最后还是在大本堂，看到他们那堆着的“玩具”中有个透明的水晶琉璃杯，他这才有了工具。
再度尝试了一次。
只留下纯净的那一部分。
苏贵渊不知道又想起什么，顿时转身看去。
但不可否认的是……一切都在变好。
丝绸、瓷器、茶叶、甚至只有官商才能交易的盐……一切应有尽有。
年关这一段时间，连宵禁都暂时取消。百姓可以前往各个地方欢庆，文人世子则举办什么梅花宴，专挑一些闲情雅致之所。
幸亏他最初的样品够多，再加上他回到家就没日没夜的鼓捣这些，看的吴秀都一头雾水，
不过自家孩子还好，马上近年关，外面的那些孩子玩闹的时候，把人家的窗户纸都给捅破了，还有烧人家柴火跺的……
只是其兴致缺缺，表情沉闷，唯有和太子朱标说起什么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些感怀笑意。
只是他恍若未觉，依旧自顾自的写着自己的春联，终于，似乎有人上前，他这才抬起眼睛，看向来人。
而随着一家人走出家门。
苏贵渊作为宝钞提举司提举，今天可是重头戏，这大半年过去，他每月每日的忙碌，再加上两次的牢狱历练，让他清瘦之余，目光中也多了些许历经世事的稳重。
此刻的应天府，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高高挂。一眼望去，百姓脸上全是洋溢的灿烂笑脸，在街边摆着的摊子上驻足连连。苏闲欣喜的打量着一切，孩童本性是喜欢热闹的，他自己也不例外。
西平候沐英二十多岁的样子，作为此次庆功的“核心”，他早在进来之时，就引得众人连连恭贺道喜。
活性炭倒是很好制作，将木柴完全炭化，等到没有烟雾的时候就差不多了，然后清洗干净，将木炭磨粉风干，很快收工。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苏闲还是将高度白酒再度蒸馏提纯。
苏贵渊回到家，将这些简单的说了几句，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欢庆，反而愁眉苦脸。
随着一声高喝“圣上驾到”的高唱声音，响起后。
这俨然就是朱元璋借此告知众臣，什么才是大明现下最重要的！
终于……
而另一边……
正是除夕！
说着，他索性买了少年人的十副春联，其它九幅说要带进宝钞提举司送人。
他隐约记得，这是介绍青霉素的时候，短视频还介绍了，这种利用芥菜发霉，产生的绿色霉变，有可能也蕴含大量的青霉素。
只是很快看向下方，“还等着干什么？”
当然，外界被传言最多的，还是苏闲这个进入大本堂的神秘麒麟子。
夜晚。
“让人家上来，咱们也都欣赏欣赏这来自吐蕃的别样舞姿！”
再加上他唇红齿白，眼神清亮，走到哪里都带着笑意，看上去天真活泼，让人顿生好感。
按照道理来说，这时候应该有个显微镜什么的，做一下能不能驱散一些“细菌”的试验。
苏贵渊再度回来，这段日子，他都快累脱相了，整个人看起来瘦削了不少……
其随口的闲谈，却让苏贵渊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不仅严肃下来，还无奈一叹，“这也没办法……”
而自己相中的那个，则是贴在宝钞提举司的大门旁边。
还有一种办法，类似蒸馏酒一样，将其蒸馏提取也行。
横批：宏图大业！
“不错！”
户部尚书李文泰，默默地坐着，听到声音，先是倏然朝着苏闲看去，旋即想到什么，很快收回视线。
想什么来什么，已经到了十二月份中旬，距离年关也就是一转眼的事情，恰好就在这时候。苏贵渊领旨进宫，回来的时候，就说领到了赏赐。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与身后的某道人影对视，等到后者点头后，他才了然。
“等会再恭贺！”
吴秀也就心平气和。
忙活了不知道多久，这段时间，苏闲连大本堂都上的兴致缺缺。
很快……年关已经到了。
趁着娘亲相送的功夫，苏闲提着刀就冲着其中的一只羊而去。
连苏闲让她去买那种烈度酒，说是过年的时候给父亲喝，她想想也是，很快去买。
初始，苏闲其实并没有多在意。
他们又等了片刻，才朝着宫城而去。
家里的春联，其实早就贴好了。
苏闲点着头，他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听父亲说这句话了，而且每次说的时候，还要加上几个定语——很重要、非常重要。
从座位排序就能看出来，父亲苏贵渊还在最后，而苏闲等大本堂学子，则紧挨着一众皇子皇孙。
这是洪武十年的最后一天。
说着，朱元璋再度哈哈一笑。
但这种制作极为复杂，需要长达七八年，甚至十年的芥菜卤水。
“味道怎么样？”苏闲笑着问道。
只在一些“寺庙”中才有。
那少年人接过，看着看着，忽然皱起了眉。
“卖相还可以，话说这几天给咱们这些闲的没事的老家伙找事做的，就是那个小子？”
外界很多人都只是听闻，并没真正产生过交集。
苏贵渊也不知道是称赞对仗工整，还是称赞其气魄，他笑着开口，“这一份多钱？”
为此，苏闲也是趁着年关，借着求平安富贵的由头，跑了好多寺庙……但一无所获。
遥遥的看向下方。
然而很快，等到对方说出两个字时。
……
如此，三五天之后。
苏贵渊直接了当，“你叫什么名字？”
朱元璋人未知声先到！
“哈哈哈……”先是一声大笑之声响起，旋即，朱元璋大步从偏殿走来，直接坐入殿内的宝座之上。
秦淮河畔、集庆路、夫子庙……等等地方早已经人满为患。
而此次的年关盛会，陛下亲自要为洪武十一年“展望未来”！
届时，既是陛下与民同乐，为西征吐蕃将士们的庆功宴，也是诸臣带着自己的妻儿，前去参与的“家常宴”！
其意义……对于许多在京官员来说，能参与其中，几乎已经是一种认可。而对已经参与其中，且有着秘密消息渠道的的人而言，大部分的注意力，却都早早的聚焦在苏闲身上。
“怎么样？”
苏贵渊打趣道：“怎么，难道还担心假的不成？”
然后再度与胡相的目光交集，暗中点了点头。
而娘亲吴秀，早在进宫的第一时间，就被带去另一边的女眷聚集之处。
而随之而来的，还有乌斯藏都司、以及吐蕃诸国给大明皇帝陛下准备的礼物！
朱元璋哈哈大笑，说自己也要体验一下昔日唐太宗的感觉，让他们也在年关的时候，跳舞助兴！
洪武帝重视他们的程度，要远远超过苏闲的预期，从他们进来不久，不论品级大小，都在最核心的位置。
少年人看了许久，这才摇头，“是真的，但看起来像假的，这张宝钞印刷之时，墨汁有扩散现象，甚至在阳光下细看，有些许裂纹，应该是印刷的时候，泥板有开裂，倒是和市面上的假钞相差不多。”
“哈哈哈！”朱元璋笑得越发开怀。
苏贵渊劝说了好几次，苏闲也说，只是去坐着吃个饭就成。但很显然，这种个人心理上的障碍，还是需要自己去克服。
但反观娘亲吴秀，除了每天接送自己之外，她却是没有参加过任何盛大的场合。脸上的局促不安，还有不时捏着衣服的双手，都表示她现在非常紧张。
等到一家三口要离开的时候。
就连太子朱标，和诸位皇子也是上前，道一声“兄长”！
沐英作为朱元璋和马皇后共同认养的干儿子，在一众“勋贵”里面，也算是最“特殊”的那个了。
而留下的部分，则需要用“活性炭”来吸附。
最后，他所幸站起，目光之间，戏谑越发浓重。
毕竟，这段时间空印、宝钞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能让陛下的态度前后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本身已经说明其的不凡！
当然，对此一切，苏闲还并不知情。
“那就是那位麒麟儿？”
这是大明皇帝赏赐给他们的礼物，以后可以用他们，在大明的边境重镇中，购买我大明的特产。
苏闲穿上新买的衣服，还是锦缎裁成的，花了父亲好多的宝钞。主体颜色为蓝色，袖口锦缎为红色，再加上为了御冬，里面穿着厚厚的棉衣……富态圆滚滚、摔倒都像个不倒翁。
“咦，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有兔有鸡的？”
最后还是吴秀将饭菜端了上来，苏贵渊这才诧异的看向桌面。
旌旗春归兴大业
或许是常森的声音太大，一时间，不少人纷纷朝着苏闲这个方向看来。
一系列操作后，苏闲失败了好些次。
看到他过来，常森他们连忙挥着手。
洪武十年，大明发生了许多事情，自己这一家也发生了许多事情。
此次盛会、安排在武英殿！
武英殿内，人声喧嚣！
苏闲刚进去不久，就被里面的内侍，径直带去大本堂一众学子处，还是熟悉的人影。
“是刚出来写春联吧？字写的不错。”
谁知买回来不久，家里面就跟酒坛子打破了一样，到处都是酒曲的香味……
毕竟钱庄之事，要让他们带回去宣扬！
日月东升展宏图
等到一切差不多后。
现在的他，在看到那两只羊后，目光顿时就亮了起来。
这一次年关之宴，倒也是让苏闲真的完整见识到了，整个大明顶层的勋贵以及文武百官。
“香！”苏贵渊点了点头。
随着视线望去，一群穿着怪异，花花绿绿的人随着鼓声，迈着并谈不上优美，却让众人哈哈大笑的步伐，畏畏缩缩的前进。
走着走着……
吴秀面色怪异，想着儿子最近的奇怪举动，却是没有多问，而是点了点头。
苏闲便猛地转过头去……
毕竟，动物和人不一样，每一个个体也不一样，好些人还对青霉素过敏呢。
但苏闲看到，也不敢用。
“昔日咱派遣使者，跟你们沟通，让你们顺服不听，还硬跟咱们叫嚣，咱本不想动手，奈何你们逼咱！”
苏贵渊不疑有他，只是以为苏闲嘴馋，便很大口吃了起来。
除此之外，此次跟随沐英的一些功将也在此列。
但最终还是没有下手。
又在脑海里搜刮了好些遍，找到了个制作更为简易的大蒜素，这个过程非常简单，将大蒜碾碎之后，用高度酒浸泡就可以制作。
“舞乐给咱响起来，咱的吐蕃故友，为了咱们这个年关，这段日子可是呕心沥血！”
“苏闲，这里！”
似乎是不知道怎么打招呼，他站起身，搓着手。
此刻，苏闲和吴秀也是好奇的看着，二人都猜到，苏贵渊之所以能来到这里，怕是想到了自己以前的时候。
等到他们来到大殿之后。
话说自从“斩首张观策等人”之后，宝钞提举司也迎来了大清洗，趁着机会，苏贵渊这位两次险死还生的提举，反倒真正站稳了脚跟。
“十文一幅。”
之后苏闲还想着用土霉素，但这玩意有些困难，只能作罢。
“不过，这样卖的话，可是没人会来，最起码要脸上带着一些笑意，大过年的，你板着脸写春联，总让人不适应。”
“还是兔兔最好用。”苏闲呢喃了片刻，随后又想到什么再度点头，“鸡也可以。”
苏贵渊称赞的点了点头，旋即目光一扫，很快相中了一幅春联。
一时间，众臣纷纷起身。
毕竟这羊太大了，再加上现在是冬天，伤口很难感染。就算感染了，也不知道多少青霉素有用。
爆竹一声除旧岁，桃符万户迎新春。
除此之外，他还记得在后世看到，古代寺庙也有一种可以清热、消炎的中药——陈芥菜卤汁！
据说是专门从吐蕃，千里迢迢随着它们那些同伴而来，而驱赶他们的，正是此次对大明使者不敬的吐蕃诸国的领袖。说是国，但那都是雅称，毕竟那个地方，一个部落一個城，都可以自称国。
似乎担心其认为自己多嘴，他又笑道：“经验之谈罢了，我之前也像你一样，也这样写过。”
不过……天道酬勤！
终于，在十二月中旬的这一天，苏闲看着水晶杯里，那么一丢丢的溶液，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简单的青霉素溶液了。
苏闲本来想问，但苏贵渊饭没吃上几口，就被人紧追着家里叫走，他面色严肃的匆匆离去。类似这种场景苏闲自己倒是也见过好几次，他这时候也忙着自己的事情，没太在意。
作为宝钞司提举，圣上特许其也要参与此次年关的盛会，并且还赏赐了两只羊。
然后看向身后，苏贵渊的方向。
马上就要过年，这种家常菜必不可少，苏闲也是趁着机会自己上手。
但接下来就很麻烦了，因为要酸碱平衡、过滤提纯……
忽然，苏贵渊的目光，看向一个状似生活拮据的少年人身上。其一身普通布衣，正蹲在地上，写着过年每家每户都会挂上的春联。
一张年轻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有种不经世事的呆板，就连其写的字，也是横平竖直，这样的摊子，自然没有人上前光顾。
毕竟在此刻而言，大家都不是傻子，从陛下的态度都能看出来，其显然就是陛下“宏图大略”计划之中的一份子，可谓简在帝心。
“先是改变了空印，再是变了宝钞，啧啧……苏贵渊背后的人啊！”
少年人先是沉默，旋即点了点头，“刻板不一样，尽管字迹模仿的观察不出来，但是还是能看到……”
转瞬间，这座武英殿内，不论是文武百官，全都露出了虎狼一样的戏谑眼神。
说着他比划了一下，等到其终于挤出一丝笑容后。
毕竟，升任宝钞提举司后，苏贵渊的岁俸已经足够，再加上这段日子洪武皇帝的赏赐，他们甚至已经谋划搬新家了。
朱元璋先是定调，他没有说太多话。
……
而此次。
很多人揶揄打趣，他们不顾场合，当即就哈哈大笑起来。
再加上这一段日子，什么场面也见过了，他倒是没有了什么忐忑。
然而，没有这些，那就得需要实验用物了。
坐下不久。
而苏贵渊被叫去，就是因为，朱元璋要赏赐这些人“宝钞”。需要他这几日准备一些品相良好的“大明宝钞”。
苏贵渊带着刚买的十副春联，先是顺路，去了宝钞提举司。
苏贵渊点了点头，旋即取出一百文纸钞。
而苏贵渊和吴秀，今日也是盛装打扮。看得出来，吴秀还是有些忐忑，今夜，洪武皇帝要和诸臣同庆。
“这段艰辛的日子总算要过去了，成与不成，就看此次的会客宴了。”苏贵渊简单的说了几句，大体还是要借助宴会，先给那吐蕃、以及乌斯藏都司地区的使者，介绍“通商”的事情。
想着那两只没死掉，还活得好好的兔子。苏闲心怀激动之余，又心怀忐忑，这玩意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是绝对不能用出来的。
苏闲随意道：“家里还有两只兔子，那一对养起来就是了，剩下的都吃了吧。”
“你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看出来真假？”
朱元璋大手一挥，显然，今日他的情绪非常不错，要用最好的姿态，去迎接洪武十一年！
“此次战胜，咱的干儿子沐英功不可没！卫国公邓愈更是英魂长存。”
吴秀一脸埋怨，“还不是闲儿，我本来没想准备兔子的，但他说非要养，谁知道养到了饭桌上。”
“茹瑺！”
而此时的苏闲，并不知道这些。
他对于这种情况，明显有些无奈，但幸亏他早有准备，对着这些纷纷朝着自己望来的视线，真正做到了充耳不闻。
高喝道：“恭迎圣上，万寿金安！”
“茹良玉！”
但到底还是吴秀念旧，这个小院她暂时不想离开，苏闲则是随意。
派人将这十副，都贴在各个门面上。
“尔等现在看看，今时今日咱这大明，与昔年大元相比……”
“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