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么说我舅舅还有机会参考。”沈小叶大喜,骑马的速度放慢,再次跟陆观确认。
陆观一再保证之后,又道:“你也别高兴太早,到时候你舅舅比别人学习的时间短,很吃亏的。”
“不怕,满顺天府里还能找不出几个能辅导的先生?到时拿银子砸我也得砸出几个来。”沈小叶有钱有底气。
结果恒溪道长直指核心:“顶尖的先生有,但能准确押题者,万里挑一。
你问问长岁小友,他若能接受,可以找我师兄帮忙牵线。”
“必须接受。”又不是考场作弊买卖考题,有方向性的学习,舅舅才不会错过。
她连忙拍马追前边的青溪道长,后者告诉她,“我倒是认识一人,天生会归结重点,但他这招到考乡试就不灵了。
嗯,就是陶然居的陶道友的叔祖,年龄大了之后才不考了。
不过,他收价奇高,以百两起步,你可愿出?”
“愿!”虽一面之缘,沈小叶自也知道陶家不缺钱。
可以说,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
“好,回去之后我介绍你认识他。”青溪道长有成人之意。
沈小叶一抱拳,道:“咱们加点速?今天或可找的更远些?”
“只要你跟的上。”青溪道长没想到她这么好收买,立刻就加快速度。
一行四人穿梭在起起伏伏的戈壁上,速度快的让小玄猫发苦,它连连追了半个时辰,累得无论如何都不再下地。
好在罗盘和愿力时在它追上来时,反应特别的强烈。
于是沈小叶下马,一手抱着它替它走,另一手持着罗盘。
不久,在看见一片稍嫌发红的岩坡时,小玄猫提醒她有动静。
沈小叶一看罗盘的动静,速度喊查看地形的青溪道长,他飞身跃近。
陆观飞快上前,就见道长手里的愿力石闪闪发光,罗盘上的天池自然旋转不止。
勾头凑近看,上面密密麻麻的乙木戍土,看着让人眼晕,但他仍然不眨眼的观察着。
“师兄,找到了。”恒溪道长也顾不上马儿,丢下缰绳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青溪道长掩不住的喜色,力图镇静的道:“师弟,在兑位立坛。”
“诺。”恒溪道长返身从马上拿来褡裢,几个飞跃跳去兑位。
他单腿一扫,把地上的杂石扫边去,并在师兄手指的位置,放下几块沉香木围出阵形,然后又寻找合适的大石块搬来。
待沈小叶和陆观找了地方拴好马走来,这师兄弟两个已经用清水净手,准备作法。
两人退后数步,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看着他们郑重的燃香稽首诵经文。
片刻之后,只见青溪道长抽出拂尘内的剑,两指划过之际血滴在上面,转眼又一张符纸在剑尖自燃。
陆观拍拍沈小叶,无声问她是真的自燃吗?
沈小叶一摊手,她也不知道,并示意他好生欣赏青溪道长步罡踏斗,恒溪道长有节奏的敲罄。
时间足足走过两刻钟,两位道长收了神通,青溪道长一句“后退”之后,手中利剑迅猛扎中沉香木立起的阵形内。
嘭的一声,很贵重的沉重木和它周围的石块,一起化个粉碎。
沈小叶和陆观目瞪口呆的样子如出一辙,下一刻就看见青溪道长手中的愿力晕出金光,并离开道长的手,自行飘向岩岥上一处不均匀的石层。
两人因这玄幻的一幕再次对视,然后错过了愿力石嗖的撞上石层一处。
他们回过神来时,那一块已经荡起一层又层的光蕴,几息不到就传出嗡嗡声。
他俩在恒溪道长的示意下,快步走近了看,然后明明白白看到眼前的石层变成不规则的石门。
青溪道长运转气力,使劲向里推,在愿力石从石门上脱落,门开口了。
沈小叶弯腰看去,洞口不浅,更里面很黑。
“用火把烧一烧门口,我们再进。”陆观一开口,洞里传出一声声回音。
“我去拿。”沈小叶返身就跑,实际是趁机问小玄猫:“对洞后有何感觉?”
“没有,里边开凿了些,但是矿石还有好些,大概是凿不下来了。”小玄猫的确感觉不到危险。
但是,“里面有什么东西,与外边隔了一层似的。
不过你追紧青溪,他肯定能带你们出来。”
“嗯。”沈小叶一下取了四个火把,一人一个,在洞口点开,风从里面传出吹的火焰似燃似灭。
片刻后,青溪道长率先走进去,第二个是沈小叶,再一个陆观,最后由恒溪道长殿后。
“铜矿,可惜地方狭窄无法大规模一下采完。”青溪道长在前边说着话,一边给大家提劲儿,一边又忍不住多说几个字。
陆观问他:“道长预估这里可以出多少矿石?
如果由一队大周官兵来采,多久能采个差不多?”
本质上大周是个金银铜先天不足的,且太祖时为保证库银够托底,曾令民间不许以银交易。
无奈,越缺什么,越受其制约,金银还是在私下流通着,甚至为给子孙遗惠,民间更有人把金银埋在地底。
而且铜钱不仅受大周百姓喜欢,更受外邦亲睐,通宝铜钱不断外流。
朝庭费了数倍之力在云之南采到一个银矿,才稍稍缓了缓钱慌,同时也让沈小叶收到了些银子。
青溪道长说:“一时难估,但看这上边的岩坡,起码可以采几千担。”
一担百千,十几万斤绝对够皇帝专派一队人马来采,哪怕只采了一两年,都是个不小的数目。
“如果能再遇上个银矿,就美了。”陆观算了算,铜矿石提炼后铸出的铜钱,一千枚才能抵一两银子。
沈小叶笑道:“知足吧,就这个戈壁无人区的矿,还得不少人力物力采,可能因为量小暂时不会被达达人影响。
但是银矿的话就不一样了,它值钱。我们能找到,达达人闻风而至,最后反而使最早找到的人,啥也得不到。”
“现在的问题是,这里距边城太远。”恒溪道长摸着洞两边,细看之下都是矿石。
沈小叶再笑:“不怕,有钱能发足饷,官军嗷嗷的干。”
她话音刚落,最前边的青溪道长不知踢中了什么,咔嚓一声响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