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海战的硝烟已经散去,经此一战沙俄远东舰队旅顺分舰队折损过半,还失去了舰队的精神支柱。
虽说他们仍保住了最精锐的几艘主力战列舰,而且也有将其全部修复的希望,可是其辅助作战舰只却仅剩下了一艘巡洋舰,已然丧失了执行日常任务的能力。
由此,旅顺分舰队只能彻底龟缩于旅顺港中,任由华夏舰只如何挑衅,绝不驶过老虎尾,对旅顺口以外的全部海面皆拱手让权。
但是,这并不能因此认定,沙俄舰队从此就将不会再出击。
相反的,由于所剩舰只十分精干,待各舰完全修复之后,以突击的方式窜入远海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因此仍需国防军舰队予以严密监控和防范。
事实上,如今旅顺分舰队的最高指挥官维特捷夫特少将,收到的最新指令,也是要求其抓紧时间完成舰队整修,随后再度尝试突破封锁。
这道命令,是沙俄海军部秉承沙皇尼古拉二世的旨意而发布的,其意图是为了保持远东的海上力量,要旅顺分舰队先转往海参崴,并打算从欧洲派出一支舰队与之汇合。
既然收到的新指令有如此的背景,维特捷夫特只得遵照执行,于是伴随着不断的怨言之声,旅顺港内又开始重复起几天前那样的,对战舰进行抢修的忙碌工作。
对于国防军海军来说,东海海战无疑是一场实至名归的大胜,也再一次在国际上为华夏赚来了巨大的声势。
然而胜利的代价也着实是不小,海军官兵在这场海战中共付出了一千八百余人的伤亡。
舰只方面,巡洋舰“交趾”号战沉,另外两艘巡洋舰“至柔”号和“江苏”号损伤极重,只是侥幸得脱。
战列舰“无衣”号、“彤弓”号、“振鹭”号和“令仪”号皆遭重创,若想完全修复可是得花上一段时日。
同样受创严重需要耗费一定工期的,还有巡洋舰“安徽”号、“江西”号、“杭州”号和“武昌”号。
驱逐舰“雪豹”号、“黑豹”号、“天蝎座”号、“射手座”号和“双鱼座”号也伤得很重,直接被拖回船厂进行大修。
此外另有各型战舰十艘,遭受到不同程度的创伤,只比上述各舰的情况略好一些。
因而在此战过,国防军所有大型主力战舰个个带伤,使得舰队的实力出现了一段真空期,也让海军将领们一时之间感到十分忧虑。
好在国防军还拥有数量不少的中轻型舰只,能够依旧确保对旅顺实施最严密的监视,以及保持住华夏周边的海上存在。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在华夏各造船厂和海军基地的全力抢工下,各艘战舰陆续的恢复了战斗力,这才让国防军的海军高层们松了口气。
此时,就“东方战争”的海上战场而言,焦点再次回到了“时间”二字之上。
即,沙俄旅顺分舰队能否抢在旅顺要塞被攻破前,展开最终的转移行动,以此来拯救自己,并保持沙俄海军不会过早的退出这场战争。
国防军海军则与之相对应,要看能否赶在沙俄于欧洲组建起东援舰队之前,抢先消灭远东的敌舰,迫使沙俄彻底放弃海上角逐的念头。
相较于都在“赶时间”的双方海军,两边的陆军,尤其是在东线战场上,却已经毫不吝惜的“挥霍”着大把的时间。
可实际上,在此表象之下,一个酝酿许久的新战略,已被国防军推进到了实施的阶段。
在奉辽会战当中,国防军将士虽然尽力奋战,但却未能完全实现战前既定的作战目标,取得的战果也仅是表面光鲜,实则对敌军主力的打击并未能够达到理想中的效果。
针对在会战中暴露出的各种问题,国防军在战征的间歇期内,进行了一系列深入的检讨、整顿和调整。
其中之一,便是改组了指挥机构,于3月中旬专门组建了全面领导整个东线陆上作战的战区指挥部。
并且调来了,原陆军参谋总长陈经恬大将,直接负责管理。
在这场规模和地域跨度都空前的战争中,国防军陆军要面对的战役形势,是前所未有的大集团,宽正面,远纵深,既要机动野战,又有阵地攻坚,等等。
对此,刚刚履新的陈经恬,便找来了所辖区域内的第一、第二集团军,以及其他配属给战区的各支部队的主要将领,在锦州召开了一场高级别的军事会议。
在这场历时数天的关键性会议当中,将领们就前面的战事,严肃的检讨了教训,深入的总结了经验,并对下阶段的战略方针和战役战术进行了认真讨论。
由此,形成了诸多将会影响到接下来作战行动的重要决议,其中就包括了一项全新的战略议题。
提出这项新战略的,是新晋的陆军上将周仪松。
他在会上指出,作为东线最主要的战场,华夏的东北地区地域十分辽阔,南北纵深更是达到2,000公里。
有如此的地理,再结合前面的作战经验,倘若国防军仍沿用原本的由南向北逐次推进的计划,而敌军又继续采取节节抗击的策略,极有可能会出现战事被无限久拖的情形。
况且,沙俄觊觎且经营东北地区时日已久,越是北退,其设施和据点就越完备,力量补充起来也更为得力。
反观后勤主要依赖从南边转运的国防军,越往北进,补给线就越长,在与敌人的此消彼长中,渐渐变得不利。
为了避免陷入到这样的局面当中,周仪松提出的策略是,以第一集团军继续从正面吸引和拖住敌方的主力,同时另以一支大军对敌侧后发动长途奔袭。
要以尽可能达到的偷袭效果,一举攻取敌军后方的重要战略据点,由此切断其补给线和退路,给敌军主力制造恐慌,并借机彻底将其歼灭或重创,迅速的改变战场格局。
至于这个需要通过奔袭夺占的战略目标,周仪松则直接在地图上指向了呼伦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