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教授要去的是一片别墅区。
小区有保安,拦住二人。
靳教授露出老脸,人像识别无误后,保安放他们进门。
别墅区的房子质量不错,没在地震中倒塌。
但楼层太矮,大多被雪埋了,物业人力不足,根本清不过来。
靳教授辨认半天,连续找错两次,才找到要去哪家。
不怪他认不出,房子埋得跟地平线似的,哪里认得出。
想进门,先清雪。
取出工兵铲,左灵认命铲雪。
靳教授没预备,寻一节枯木头当铁锹用。
左灵边铲边往空间装,清出一条通道,俩人就能进去了。
地上三层,地下两层,别墅装修得很奢华。
但主卧照片……是对年轻夫妇,绝不是靳教授夫妇。
“你儿子家?”
靳教授没好气地嗯一声:“没啥用,需要他们的时候,个个都不在身边。”
他们?
“你有两儿子?”
靳教授更生气了:“三个。”
三个!高级知识分子不需要计划生育的吗。
“为什么你能生三个?计划生育办不管?”
说起这个,靳教授老脸得意:“他们倒想管,可管不了啊,老子一胎得了三个儿子。”
难怪!
“他们在哪?不在国内吗?”
三胞胎不多见,还是出自高级知识分子的肚子,左灵起了八卦之心。
靳教授脸一黑:“两个在国外,一个在南部军区。”
三个儿子,一个都不在身边,是有点惨。
在军区的,买不起诺亚方舟的房子,买得起,也不敢明目张胆买。
说明老头至少有一个儿子是富豪,应该就是房子的主人。
另一个儿子是做什么的呢?左灵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但她忍住了。
关系没那么好,打探多了,惹人讨厌。
靳教授道:“我儿媳妇的衣服首饰,你随便拿。其它的,咱俩平分。”
“不好吧,等您儿媳妇回来,不得跟您干仗啊。”
末世来了,在国外的,大概率回不来了。但靳教授不知道,左灵多少要装装样子。
“哼,需要他们尽孝的时候,个个都不在,拿他们点东西,能把老子咋的。敢呲牙,打断他们的腿,拿,随便拿。”
左灵没客气,反正人也回不来了,不拿早晚便宜旁人。
富豪家女主人的好东西太多,光皮草,长的短的好几十件,别的更不用说。
除了包包鞋子、用过的化妆品护肤品,其它的统统收走。
分了一半皮草给靳教授:
“皮草保暖,拿回去给唐阿姨穿吧。”
靳教授没拒绝,上楼把他儿子的皮衣皮袄羽绒服,棉被羽绒被之类的保暖物统统拿到一楼大厅,等着装车。
俩人从地下室找到500箱木炭,30箱压缩饼干,茅台、五粮液各50箱,200多瓶葡萄酒。精装米面各2000斤,5升食用油50桶、盐500斤、各类干货若干。
酱油醋料酒,大料花椒干辣椒等佐料若干。
鱼罐头、午餐肉罐头、红烧肉罐头、水果罐头200箱,真空包装腊肉腊肠方火腿20箱。
大功率太阳能发电板20块,汽柴油发电机10台,大容量蓄电池10个、卡式炉5个,卡式炉气罐16瓶装的50箱。
军用帐篷十顶、耐酸防辐射服50套,防毒面具50套,医用口罩上千只。
三个双开门冰箱,三个大容量冰柜,各存了数量不等的冷冻肉食、海产品和饺子元宵手抓饼等半成品。
别的还好,正常人家,谁家存压缩饼干啊,又不好吃。
看出左灵疑惑,靳教授道:“我儿子他朋友是末日论者,人家存,他跟风,他就是凑热闹的。”
叹口气:“唉,我也没想到有用上的一天。”
老人神情落寞,估计在担心国外的儿子。
将路上弄的木头拿出大部分,装军用网兜里,挂厢货拉手上。
拖箱、厢货塞得满满当当,一丝缝隙都不留。
装不下的,包装拆了往里塞,还有好些装不下,左灵偷偷往空间装,等回去的时候再拿出来。
装完车,又累又饿,拿出早准备好的吃食,垫垫肚子再往回走。
靳教授带的红烧兔肉、炸鱼、米饭,两份,其中一份是给左灵准备的。
用保温饭盒装着,还温乎呢。
左灵拒绝了,吃自己带的肉夹馍羊肉汤。
“小丫头分得真清。”靳教授语气责备,但没生气。
“气候异常,我觉得这样的日子肯定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看好您的吃食吧,没准以后,想吃上这样一餐饭食都难。”
左灵有意提醒。
靳教授扒拉饭食刚要往嘴里放,听左灵如此说,动作停顿,突然就吃不下去了。
怔怔出神好一会儿,叹口气,默默往嘴里扒拉吃食,味同嚼腊一般。
左灵用羊肉汤给瀑布泡了点它爱吃的猫粮。
小家伙知道在外面,没挑嘴,吃得香。
用完饭,上车往回返。
没走到三分之一,被一根横在路中央的大树拦住去路。
来的时候,路上的树都清干净了,凭空出现拦路树……左灵冷笑。
靳教授也想到这点,脸色很不好看。
左灵对靳教授道:“您别下车,在车里等着。”
从背包里取出防弹头盔戴好,把瀑布放座位上。
瀑布不干,扒着左灵不松爪。
“别怕,在车上待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不管瀑布愿不愿意,左灵强行把它塞给靳教授。
前后左右,出来四个大汉。
两个提刀,两个拎棍,一脸嚣张。
左灵下车。
靳教授虽然上岁数了,好赖是大男人,有危险,让一个女孩子出头,多少有些不自在。
琢磨该怎么帮左灵时,就见四人纷纷倒地。
靳教授眨眨眼,再眨眨,用手揉揉,再揉揉,他眼花了?
四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了,蠕虫一样在雪地上扭动,嘴里骂骂咧咧。
左灵挨个补电击枪,嘴贱的,多补两下。
四人老实了,乖的不得了,任由左灵摆弄。
抽回捆仙绳,外衣手套帽子鞋子,统统扒掉,扒干净了,拎起四人扔雪堆里。
扒下来的衣物扔到相反方向,扔完拍拍手,搬开大树,若无其事回到车上。
行出老远,靳教授才找回声音,结结巴巴道:
“你……你……放心,放心,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左灵瞥他一眼:
“放心什么?不会说出去什么?他们自己不好好走道,跌雪里了,关我什么事?”
靳教授:“……”
“对,对,对,他们自己不好好走路,不关咱们的事。”
一句‘咱们的事’,拉近了彼此距离。
若是靳教授说,不关‘你的事’,左灵以后断不会再理会靳教授一家。
离城里还有半个多小时车程,车轱辘噗呲一声,车子原地打滑,旋了半圈,后面带着拖箱,不受力,晃得差点翻倒。
md,滚钉板!
七八个大汉嗷呜一声,从四处冲了出来。
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左灵脾气上来了,从背包里抽出小号弩机,打开车窗,噗,噗,噗,连番射击。
她不打要害,专打胳膊腿。
几轮射击下来,一地惨嚎。
有两个见势不对,转身要跑,已然来不及了,左灵挨个补钉子。
靳教授没见过这等阵仗,吓得直哆嗦。
左灵架着弩机,下车。
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咯吱咯的响声。
她走得慢,一步三晃,端得一副黑社会女老大的派头。
刚刚还嚣张不可一世的几人,眼泪鼻涕一大把:
“姑娘,咱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吧。”
“姑娘,是我们不对,猪油蒙了心,我们给您赔不是,你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回吧。”
“姑娘,家里房子塌了,日子过不下去,被逼无奈作恶。但凡过得去,我们也不可能出来,您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
个个都有理由,嘴皮子溜得很,就差没说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幼儿的老掉牙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