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辆警车呼啸而至,停在了人群边缘。派出所何光达带着几名警察迅速下车,快步走进混乱的人群之中。
“大家都冷静点!”
何光达高声喊道,他的声音穿透喧嚣,让人无法忽视,“我是派出所何光达,接到报警称这里有纠纷,现在请大家先各自退一步,有什么问题我们依法公正处理。”
趁着警察到来维持现场秩序的档口,陆江河将王平还有林颖等人叫到了一边的僻静地方。
他目光扫过王平与恒润集团的几位代表,最后落在面色凝重的林颖身上。
此刻她正紧紧盯着陆江河,试图从他的话语中揣摩出真实意图。
和陆江河视线交接,林颖忙将视线拧向一边。
“林总。”陆江河压低嗓音,尽量不让周围嘈杂的声音打扰到他们的谈话。
“您也知道,这段时间咱们同心镇可不太平。就因为暴力拆迁那档子事,上头不少领导都被牵连进去,窦书记……唉,人已经不在了。”
他话语一顿,轻轻摇头,显得颇为惋惜。
林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眼中没起一丝波澜。
她但对于这件事情多少有所耳闻,尤其是窦汉文自杀、周海军被捕这样的重大事件,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此刻听陆江河亲口证实,林颖心念一转,似乎是明白了陆江河的手段。
“是啊,窦书记的事我也听说了。”王平接口道,语气中透着无奈,“还有周镇长,他们都是为了推动经济发展,没想到……”
“所以说,这民心啊,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陆江河适时插话,瞥了一眼不远处仍在吵闹的村民们,“眼下这些乡亲们,生活确实不易。”
“安置房没建好,拆迁款也没全到手,就靠着这点土地养家糊口。您看,是不是能给咱们留点缓冲时间?等安置妥当了,再谈交地也不迟。”
林颖蹙眉沉思,望向那些紧握农具、满眼警惕的村民。
她明白,若在此刻强行推进征地,不仅可能引发更大的冲突,更可能导致恒润集团陷入舆论漩涡,甚至影响整个项目的进度。
权衡利弊后,她缓缓开口。
“陆镇长,你的建议我会考虑。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协调解决这些问题,我们的时间也很宝贵。”
“那是自然,林总放心。”
陆江河拍胸脯保证,笑容重新回到脸上,“我这就去跟群众沟通,争取早日让大家安心搬迁。至于你们这边,也麻烦派人和我一起做好群众思想工作,毕竟大家都是为了同心镇的未来嘛。”
王平与张波互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赞同。尽管心中有些疑虑这件事是否是陆江河自导自演。
但他们知道此刻只能选择站在陆江河这边,至少表面上如此。
“好,那就按江河同志的意思办。”
王平表态,转头对林颖微微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林颖却没有立刻离去,凝望着陆江河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她轻轻挪步,看似不经意间靠近了陆江河,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混杂着女性特有的温婉气息瞬间弥漫在两人之间。
“陆镇长,”
林颖低垂着眼帘,嘴角勾勒出一抹妩媚的微笑,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
“不得不承认,您的确是个手腕高明的人物。您这一手,实在是高明啊。”
陆江河并未因她的夸赞而面露得意,反而保持着一贯的从容淡定,唇角微扬,眼中闪烁着智者的光芒。
“林总过誉了。”
他淡然回应,话语中透出一种云淡风轻的谦逊,“我只是做了身为一个镇长应做的事,为我们的百姓谋福祉,也为同心镇的谋划一个靠谱的未来。”
林颖闻言,眼中掠过一丝不悦之色,继而又恢复了那抹玩味的笑容。
“哦?这次是我棋差一招,输得心服口服。”
她挑眉看向陆江河,眼神挑衅而热烈,“不过,败而不馁才是真英雄。我期待着下次与您再较量一番,看看究竟是您的智慧无边,还是我林颖巾帼不让须眉。”
陆江河听罢,目光深深地看着林颖,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她表面的娇媚,直抵内心深处。
他略一沉吟,而后轻声笑道。
“林总言重了,我们并非敌人,而是共同推动同心镇发展的伙伴。至于较量,我想,只要是为了同心镇的繁荣,任何有益的竞争我都乐于接受。”
林颖显然对陆江河的回答颇为满意,她轻轻一笑,那笑容犹如春风拂过湖面,荡漾起一圈圈涟漪:“看来陆镇长确实胸怀大志,我很欣赏这样的对手。”
她语气一转,眸光流转间,流露出一丝丝怀念与期待,“记得上次在赛天宫酒店的气氛至今仍让我意犹未尽。
“不知陆镇长何时有空,能否再次赏脸共进晚餐,让我们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继续探讨同心镇的发展大计呢?”
陆江河看着面前这位风情万种的女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林总抬爱,荣幸之至。只要同心镇的事宜有所进展,我随时愿意奉陪。”
两人的对话在空气中萦绕,如同一首和谐的交响曲,既有商界的剑拔弩张,又有生活中的温馨细腻。
林颖笑了笑,转身离开,顺手还给了陆江河一个飞吻。
随着林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陆江河独自站在原地,心中默默盘算着未来的棋局。
他知道,与林颖的这场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豪华轿车驶出同心镇,林颖面色铁青,钱雪宁拿过一个手机,电话的另一头是王平。
“王书记,看来我是高估你的影响力了。”
林颖冷冷的说道。
电话那头回答她的是沉默。
“小时候我家供了一个从泰国请的佛像,据说很灵验,我爸爸妈妈很喜欢这个佛像,经常给它上香,给它摆上好的贡品。”
“但我却不喜欢,因为我给它上过香,也摆过贡品,它却从来没帮我实现过愿望。”
“最后我拼着父母责罚,把它砸的稀巴烂,王书记,你懂我的意思吧?”
林颖说完,电话另一头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许久,王平咽了咽干涩的嗓子,勉强从嗓子眼挤出一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