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一十五章 相对两无言 唯有泪千行
作者:徽州松   是谁偷走了我的百亿集团最新章节     
    我准备去售票窗口时,我看到了那个便民快递点,突然想到当年我被投毒毒瘾发作之际,正是通过这个快递点把高悦的那个u盘快递出去。时过境迁,那个u盘寄给谁我已经不记得了,一直以为是寄给陆风了,但是他好像一直并未收到我的任何包裹,我快步走向那个快递点,有两个年轻人正在分发包裹,我询问能不能帮我查询一下我过去一年前曾在此处寄出的快递,年轻人很不情愿地拒绝了我,当我提出给一百元辛苦费后,年轻人还是帮我查询到了我所绑定号码的收发快递的情况。
    走出快递点,那个角落里已经空荡荡的,高怡已经不知去向了,我掏出手机找到高怡的号码,却没有拨通,慢慢把手机放回口袋,走向售票处,看了看时刻表,买了一张去s城的机票。
    已经很久没有人经过了,所以当初车辆如龙的凌空一号工地的便道上已经杂草丛生。暮色深深,群山环绕,夜色的掩盖下,这条道走起来更为艰难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了深山之中有一处亮点,知道快到了,这就是我耗尽投one的所有财力,最终却没有完成的凌空一号工程所在了,它在大别山深处,它是我的理想仙境,最终却断送了我的所有,让我成为全国最大败家子的地方。
    亮点渐渐清晰,一排孤零零的房子静静地躺在那里,顶头的那间亮着微弱的光,突然那间房门打开,里面一个人走出来,身形年迈,颤颤巍巍地问道:
    “谁呀?”
    我正要说话,突然山谷间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这笛声如痴如醉,如泣如诉,恍惚间我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那个人慢慢走近,似乎喜出望外:
    “是你呀,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我点点头,紧走几步,抱住他,一时不知如何表达。
    “孩子,这两年受苦了,我当初还怕你扛不住,不过你还是坚持下来了”
    那个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又透着一丝关怀,他就是于叔,凌空一号停工那天,我就把这里托付给他,照看好这里,别让这里再发生意外,他是我父亲的旧友,父亲没少资助他,当初那么复杂的情况下,只有他愿意接下这个任务,我缓缓放开他,借着灯光打量着于叔。
    “于叔,你老了!”看着日渐苍老的于叔我脱口而出:
    “这两年,辛苦了,生活上还方便吗,吃住的方面有没有什么困难?”
    于叔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孩子,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生活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父亲当年帮了我那么多,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倒是你,这两年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我沉默了片刻,正要开口,突然笛声停了,一个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房门打开,一个身影出现,灯光把她的身影投射过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黑影。
    “是你!”
    我与那个人同时说道,四目相对,却无言以对。
    于叔看了看我们,说:
    “吴小姐来这里住了不少时间了,她的小公子很可爱,这个山谷热闹了不少。”
    于叔话音未落,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出现在那个人的身旁。
    “妈妈,他是谁?”小男孩中文有些生硬,但是还算流利,他头顶着一头卷发,穿着一套小童装,十分可爱。
    于叔说道:
    “你们好久未见了,我去帮你收拾出一间房,你们先聊。”
    于叔转身离开了,我们尬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开口。也许你们已经猜到了那个人就是我的前女友吴玲,那个小孩就是吴玲的小孩。
    “都说你结婚生子原来是真的。”
    我最终打破了沉默,艰难地开口。
    吴玲迟疑了一下,把小男孩拉到身前,对孩子说:
    “叫朱伯伯,他是妈妈的好朋友。”
    小男孩盯着我看了很久,说:
    “我知道他是谁,他是妈妈最不喜欢的人,我才不要叫他。”
    小男孩说完挣脱开吴玲,消失在房间里。
    吴玲尴尬的说:
    “小孩子不懂事,别计较。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该在昆铭吗?”
    我无奈地说:
    “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过来取。小孩挺可爱的,叫什么名字?”
    吴玲连忙说:
    “他跟我姓,叫吴晓仁。”
    “怎么没跟孩子爸姓,你们现在没在一起吗?”
    吴玲迟疑了几秒:
    “对,自从孩子出生就没有见到他爸爸。”
    就在这时小男孩举着手机出现在吴玲身边,说:
    “乔治的电话,要接通吗?”
    吴玲接过电话,向我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走进房间,房间的门随后关上了,随着房门的关上,投射在我身上的光亮也消失了。
    于叔这时走了过来,说:
    “她怪可怜的,听说这几年过得挺不容易的,一个人带个孩子在国外生活,这次回国探亲,才知道父母都先后去世了,也没有其他亲人了,变卖了父母的房子,一个人来到这里,一呆就是一个多月了。”
    我很好奇随口问道:
    “她跟父母断绝了来往了吗?父母去世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于叔叹了口气,说:
    “这个就不清楚了,她也没有说,她来到这里,要么就是鼓捣她那些乐器,什么笛子二胡,要么就以泪洗面,我一个老人家也不好多问,前两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快乐,与现在完全是两个人。”
    我听到于叔的话,也感慨良多,说:
    “破产那段时间,正值她事业上升期,我一直以为她在那边过得挺好的,没有想到……”
    感慨唏嘘,岁月如梭,转眼间,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泪水,都已化作记忆中的点点星光。
    于叔突然轻轻靠近我,几乎贴着我的耳朵,说:
    “你看这孩子眉宇之间,与你有几分相似,虽说有一头卷发,却并不像外国人,工地停工之前,你们曾经就在这里住在一起,这孩子……”
    于叔说到这里停住了,我明白于叔的意思,心里也不由得一惊,这孩子生父是谁?不会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