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果然沉默了。
劳伦弯着身子退出，让骑士把门关上了。
奉依寒一直疑惑骑士的踪迹，其实他们正在教皇歇息室外，奉代理城主之命把守这里。
劳伦怕的，是教皇搅乱自己的好事。
室内，闭着双眼却看的清楚的教皇微叹一口气，放松下来依靠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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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梅然大陆。
一直在观看副本世界的二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尤其是偏执女巫，她早在祝妍妍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拧了眉头，疑惑地看着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奉依寒身边叽叽喳喳。
这女人到底是谁？
她蹙眉，细细回想自己的记忆。
就算是和诡谲是完美师生的那段日子里，她也从不曾去过云海之州。
难道说这个副本是假的？
听了她的疑问，莎拉倒是十分冷静，“不是假的，这是真事。”
“这是云海之州的历史。”她死死盯着谋划一切的劳伦，眼中恨意滔天。
偏执的思绪被莎拉眼中的情绪带偏，她感兴趣的看着劳伦，听到了他对教皇说的那番话，嗤笑一声，“这劳伦的算盘打得好，若是诡谲赢了，云海之州就可度过那劫难。若是诡谲输了，他也就少了一个对手。”
与偏执看乐子的心情相反，莎拉有些沉重，她低声喃喃，似是在说服自己，“教皇冕下会发现异常的，一定会。”
场景转移到了奉依寒这边，她面色苍白的倒在地上，偏执好奇的看着画面，“你们一族还真是逆天。”
莎拉摇头，“逆天还差了点，至少是打不死诡谲的。”
“你不打算趁火打劫？若是她真的过了这一关，至少会再融掉六分之一。”
莎拉的话并没有引起偏执的兴趣，她恹恹的看着奉依寒痛苦的表情，随口道：“让她吸收吧，势均力敌的争斗才有意思。”
偏执原本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莎拉，可现在通过副本的内容，她已经知道了莎拉的把柄，便不再隐瞒，“你明白的，我不仅仅是想要她的命。”
莎拉垂下眼眸，掩去了她眼中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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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重脚轻之间，奉依寒浑身冰冷。
奇特的是，狂跳的心脏渐渐缓慢下来，直到恢复正常，血管也不似先前般肿胀。
难道是诡谲之力？
她以为自己能活下来，刚舒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身上一热，跟着就没了知觉。
她低下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四肢在不断地渗血。
没有外伤，却一直在不断地渗血！
再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亡。
正在惊吓之中的她并没有发觉，自己正在用一个旁观的视角看向四肢的异常。
“啧啧啧，这么狼狈。”慵懒的男声响起，他走路没有声音，奉依寒回头时才惊觉他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
来人穿了一身宽肥的白衣，裤腿隐隐扫过路面。他脸颊两侧有些肉肉的，看起来像个小仓鼠，整个人一点儿攻击力都没有。
可从他的站姿来看，他并不是个普通人。
奉依寒盯着看了好长时间，才意识到他穿的是太极服。
“你有什么打算？”来者顶着那张可爱的脸，一脸沉思的望着她。
“你是九尾狐？”尽管她不认得眼前人，可她还记得教皇说过，这个游戏的创世主有两个，一是她，另一个是九尾狐。
能随意进入副本之中还不被系统察觉的，应该只有九尾狐了吧？
“你记起来了？”九尾狐诧异。
说话的时候，他身后的九条尾巴同时冒了出来，毛茸茸的，看上去很好rua。
“是你？”奉依寒眼神突然犀利，她紧盯着他身后的尾巴。
她还记得，在云海之州事变的当天，一条尾巴从太阳处出现，随时准备将圣殿夷为平地。
“我怎么可能会动你的地盘？”他摇摇头，神情不似作假，“只是你现在还在副本里，我们不能说太多，以防被系统察觉。”
“系统难道不是你控制的？”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原以为制造出这个游戏世界的定然也能控制这个所谓的系统，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系统是一个更高维的存在，很遗憾，我至今都没能突破。”
九尾狐就地坐下，目光幽深的看向正在遭受痛苦的“奉依寒”，“现在，我需要问你一个问题。”
“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但你原来的那个世界和现在所处的世界是同一个维度的，你可以理解为平行世界。”
“在这样的背景下，我需要知道你的看法。”
“你觉得，游戏中的人物是真实存在的吗？”九尾狐没看她，他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你遇到的叶访，遇到的生物老师，遇到的花菓，这些人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想你应该还记得生物老师，他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他可以随时退出梦中情校这个故事线，因为他并不被故事线的背景束缚，在所有人暂停时间的情况下，只有他还在不断地衰老。”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似乎苦恼已久，“为什么一个被创造出来的人物，却能随时脱离他的世界？又为什么其他的人物不能如此？”
“芦荟脱离了，他一直跟着我们。”跟着九尾狐的描述，奉依寒也回到了那个时期。
“是啊，芦荟是找到了玩家作为载体，而生物老师呢？”他执着的问，“他没有找到载体，为什么依旧获得了自由？”
“甲级副本世界中的人物和故事线中的人物有什么区别？这些问题，你都想过吗？”
奉依寒茫然的摇头。
她也就几个小时之前才知道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创世主，根本来不及去思考如此深入的问题。
对于那个时候的她来讲，顺利通过十关的考验回到现实世界才是唯一的正道。
“我记得爱丽丝说，这个世界是依靠玩家的评价存活，”她试着分析，“既然是评价，那这个世界应该是假的吧？”
九尾狐没说话，他伸手凭空一抓，从云海之州随意抓了一个npc进入他们的意识世界中。
那个npc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血就糊了他一脸。看着他抽搐倒地，奉依寒内心有些不安。
在过去的故事线里，她也曾因为不得已而下过杀手。
但现在情况不同，杀了npc对他们来说没好处，也没坏处，即便这样，九尾狐也还是杀了他。
地上那人抽搐几下后没了声息，他瞪着双眼死不瞑目，满眼都是震惊与害怕。
“怎么样？你现在还觉得，这里都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