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犊子,你吃我的,用我的还少了。”齐苏一下子黑了脸,看着伸过的手,没好气的一把拍掉,黑瞎子的节操本来没多少,其他几人见怪不怪了,甚至内心毫无波澜。
吴斜嘲笑了一会他这便宜师父,表情忽然变得忧心忡忡起来,唉声叹气地说,“那个藏海花几月份盛开的,现在我们去找来不来得及?”
张海客摇摇头,慢条斯理的解释,藏海花不仅生长环境特殊,开花的时间也和其他妖艳贱货不一样,每隔八十年盛开一次,而离最近的开花时期算算也就这几天了。
“所以,我们还要留在康巴落干等?”黑瞎子呢喃自语,身子向后一歪,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这小山村困住了他那一颗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心。
张千军万马忍着莫名的难受,特意将座位远离了这片区域,这骚里骚气的人,有些辣他眼睛。
“黑爷,你可以稍微正常点吗?”王胖子同样无法忍受,不由出声抗议。
黑瞎子充耳未闻,继续唉声叹气,很快便骚扰张启灵去了,这鬼地方连个娱乐活动都没有,导致黑瞎子精力无处宣泄,自然的,张启灵就成了他折腾的对象。
张启灵不堪其扰,眉头拧的很紧,面色严肃,就很烦他,无奈黑瞎子实在太了解张启灵了,所以即使摆着一张冷脸也起不到多少震慑的作用。
齐苏瞥了一眼,有些不落忍,不过黑瞎子不闹张启灵或许要闹他了,齐苏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良心悄咪咪的痛了几下很快沉寂下去。
吴斜看了眼黑瞎子不解他这低落的情绪从哪来的,王胖子瞪着眼,嘟囔道,“黑爷你这脸变得简直比我翻书还快。”
黑瞎子差点装不下去了,表情有几秒僵硬,他这叫忧郁系男神,不懂欣赏的粗人。
看到黑瞎子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瘪,吴斜悄然弯起眉眼,面上露出些许笑意,缓缓背过身,但肩膀还在轻微耸动。
张海言没有在意那边的嘴炮,一把揽过齐苏,将人按到了大腿上,下一瞬细致如玉的手慢慢摸到了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齐苏干脆放缓身体,整个人几乎窝在了人肉靠枕里。
温暖舒适的体温透过衣襟源源不断的感染到齐苏,使得他喟叹出声,秀丽的雾眉眉渐渐晕染一抹好看的柔光,这几个小张虽然时常气人,按摩的手法倒是一绝。
与专业的黑瞎子牌按摩师比,竟然完全不相上下,齐苏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脸颊微微蹭了一下张海言的胸口。
黑瞎子还不知道自己这富豪私人订制按摩师的身份已经岌岌可危,还在乐此不疲的逗弄着张启灵,似乎非要看他变脸才罢休。
张海杏装作没看到饱受欺凌的自家族长,抬高了下头上的兜帽,漂亮眸子笑吟吟的看向圣婴,她这一下倒是把圣婴整不会了。
“你看我做什么?”圣婴不耐烦的瞥过头,眼神来回的扫视张海杏。
“看你长得帅,多瞅几眼不行啊。”张海杏也是无聊的要命,见圣婴臭着一张脸,突然扬起笑眯眯的表情。
“嘶……”刘丧倒抽一口凉气,他有幸体验过张海杏的难缠之处,此刻见圣婴竟然被盯上,心底忍不住多了一些怜悯,齐苏只觉得脑壳痛,队伍一多人就不好带了。
张启山忽然轻笑了一笑,齐苏不明所以,回了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张启山微微转过头,注视着一脸茫然的齐苏,饶有兴致道,“小苏你是不是想复活族长他母亲?”
这话才刚一出口,周围瞬间犹如死一般的寂静,王胖子瓜子也不磕了,竖着耳朵不肯放过一点信息。
吴斜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表情难掩惊讶,半晌无言,张海客的眉头骤然蹙起,视线有过微微的波动,下意识追寻张海言的身影,他是最不愿意死人复生的那个,逆天而行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张海客十分理智。
按他的逻辑,死去的人固然值得怀念,但活着的更需要珍惜,若是将白玛救活过来,需要以伤害齐苏为代价,就有违张海客的理念,这是不被允许的,张海客眸光沉沉,脑海中快速思考各种弊端。
解语臣睨了下他,似水般温润的眼神闪烁一瞬,意味深长的开口,“张先生似乎有话要说?”
张海客摇摇头,没有过多解释,黑沉的目光快速略过张海言的脸颊,他很清楚,张海虾的死亡一直是张海言心头难以释怀的心结。
但凡能够找到死而复生的办法,张海言一定会放手一搏,可问题是,张海虾的尸体早腐烂了,张海言再沉迷过去也于事无补。
齐苏可以让死人重新拥有自主的意识,但这是有条件的,一是肉身完整,没被破坏,二是灵魂未灭,这两条件缺一不可,张海客都不确定过了那么多年,张海虾的灵魂是否还在原地飘荡。
张千军万马的视线往外瞥了眼,恰好看到丹的身影在院里忙活,吴斜的眼睛顺着张千军万马的视线看了过去,摸摸下巴,似有所悟道,“或许从丹身上能找到一些突破口。”
黑瞎子瞬间了然,偏过头去与吴斜对视了片刻,师徒两不知密谋什么,笑的很是奸诈,圣婴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寒颤,齐苏的这些男人又在想阴人的法子了。
“九尾你们是不是还要去趟那地方?”圣婴从桌上拿了个新鲜的果子,眼神瞥瞥齐苏,百无聊赖的问。
圣婴指的地方是那片倒塌的假青铜门,而藏海花就种在附近,根据张海客有理有据的分析,斗尸许是受到陨石和藏海花的双重感染,才异变的那么邪性。
眼下斗尸已毁,藏海花也要提上日程,如果任由泛滥,不用多久,当地的生态物种就会造成毁灭性打击,张家清楚这点,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便派人来这清理花田。
当年负责这事的是董灿,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在此期间董灿爱上了一个人,最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黯然神伤的回了本家。
关于董灿是不是张启灵父亲的说法,齐苏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因着董灿本名不可深究,想调查下背景估摸着也是毫无头绪。
解语臣看了看愁眉不展的齐苏,手指轻轻摸了上去,故意揉乱了一头整齐的黑发,这一打岔,齐苏的思绪被迫戛然而止,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花儿我这发型碍着你眼睛了,非得作弄我。”
张海言微微侧过身,注意到那边两颗头颅亲密的紧挨着,不时传来窃窃私语,拳头都感觉硬了。
“看你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张千军万马抽空看了一眼张海言,表情险些直接裂开,这就是活脱脱的恋爱脑。
张海客眼神幽幽地扫向张千军万马,“等你沉沦的时候希望保持到住理智。”
张千军万马怀揣着什么花花肠子,基本瞒不过张海客的火眼金睛,在挣扎无果后,张海客索性坦然接受了残酷的现实。
不是张海客心态摆的好,而是他清楚了解齐苏这个人本身对张家成员有着多大吸引力。
张鈤山稍稍侧头,用余光微瞟齐苏,目光带着数不尽的温柔缠绵,许是这视线太露骨,齐苏有了些微妙的感应,微微抬眸,两人的眼睛不小心对视上,张鈤山不躲不藏,面上一派笑吟吟,齐苏有些顶不住,差点很没出息的落荒而逃。
两人凑的很近,彼此的气息萦绕鼻尖,张鈤山甚至只要稍微抬头,就能将齐苏密密匝匝的睫毛尽收眼底。
不过张鈤山不敢造次,现在的齐苏对他感官很差,小不忍则乱大谋,张鈤山不动声色地敛起纷乱的心神,声线慢悠悠的,“你们知道如何摧毁藏海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