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苏他们在庙里待了三天,直到老住持的尸体被火化完毕庙里的人气才稍微有所减弱。
他们漫无目的在庙里闲逛,现在的喇嘛庙早已不复之前的清冷,闹哄哄的,全是前来吊唁的香客和信徒。
那几个喇嘛也没管着,任由他们到处溜达。
齐苏再没看到那个叫张海杏的女人,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那群富商似乎并没意识到同伴少了一个。
张海杏冒了一次头就再没出过面。
齐苏对此怨念不已,因为这女人,他最近快要被那些醋缸淹死了。
男人一旦吃起醋,完全不讲任何道理。
包括张启灵在内,许是受到黑瞎子那个混蛋的影响,老是用一种严肃到不行的目光盯着他看。
齐苏为此困扰到不行。
几次三番的赌咒发誓绝没红杏出墙的念头才逐渐打消张启灵如临大敌般的盯视。
喇嘛庙的布局十分简练,前院他们逛过好几回了,就后院还没去过。
齐苏穿着藏蓝色道袍,信庭漫步于冰天雪地,晶莹的雪花翩跃起舞,使他整个人愈发缥缈似仙,不染尘俗。
王胖子跟在后面窃窃私语,“咱齐小爷这颜值放在古代足够引发几场灭国战了。”
刘丧骄傲的挺起胸膛。
这就是他强大而又神秘的小族长,同时也是他誓死追随的神明。
到了后院,人流明显有所减弱,地上堆了厚厚一层积雪,齐苏踩在上面留下一行清晰的脚印,他目视着前方,那有一座奇怪的雕像。
齐苏停下脚步,本着猎奇的心态,缓缓来到跟前,这是个男性的雕像,面容稍显模糊,体积不是很大很高,修建的岁月估计同样不是特别长,齐苏仔细的擦掉覆盖上面的积雪。
吴斜的神色随着雕像逐渐清晰变得震惊,他回头望去,目光直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张启灵。
这雕像居然是用张启灵的脸,刚才齐苏也惊讶了一下,他仰头静静地凝视着。
雕像做的很是传神,尤其是那双眼睛,估计是用黑曜石的材料,格外深邃凝神。
光是这样看着,心灵就仿佛被洗涤过一遍,只剩下轻松平静。
雕像保存的非常完整,张启灵顿了片刻,缓缓行至齐苏身侧,脸上缓慢流露出悲伤复杂的表情,他安静地打量着雕像,神情愈发的难过,但始终一语未发,
齐苏歪过头,察觉到张启灵情绪不太稳定,心头有些发酸,他见不得这个,微凉的指尖悄然攥紧张启灵的发丘指。
“一切有我的,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黑瞎子在后面悄悄勾勾唇,齐苏忙着安慰张启灵,自然是没看到那个疑似难过的人突然快速朝着张鈤山瞥了一抹得意的眼神。
黑瞎子收回视线,并未声张,抬臂摩挲着完美的下颚骨,暗暗琢磨,张启灵示人以弱的招数用的也太高明了。
这不着痕迹打击情敌的段数足够那几个小绿茶学上好几年,黑瞎子似笑非笑的想着,便好以整暇的选择静观其变。
解语臣抬手,修长的指腹轻轻摸着挺翘的鼻梁,随后陡然失笑,“这黑面神倒是很懂小七的弱点,并且加以使用。”
黑瞎子点头表示赞同,张海言悠哉悠哉的抱着双臂,回首了望着张鈤山,脸上难掩幸灾乐祸。
遇到张启灵这样的大腹黑活该倒霉。
张鈤山很是镇定从容,他已经习惯了隐藏内心的情绪,常年当兵的生涯告诉他,不必急于求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胜利的果实要留到最后品尝才美味。
而且他很明白齐苏的心理。
一旦将人逼得过急齐苏就会躲到乌龟壳里,吓到人就不美了。
张鈤山沉声静气,整个人非常冷静,他当然没有忽略张启灵匆忙瞥来的那一眼,不过没傻乎乎的大声喊出来,他知道在齐苏眼里,张启灵是个完美无瑕的男人。
如果当面揭穿张启灵的把戏,张鈤山觉得最后落不着好的还是他,飞快分析了一下利弊,张鈤山抿着唇决定隐忍,没关系,他素来不缺耐心。
……
雕像的事不过是段小插曲,没人知道它的来历,就连庙里的喇嘛也说不清楚,就好像突然从天而降,知道从这找不到多少线索,齐苏便产生了强烈的去意。
等到风雪渐小,一行人就全部下了山,圣婴打扮的清爽,走路的速度也快,不一会就将大部分人落在后头。
回到民宿已经是傍晚时分,齐苏看到沐浴在落日余晖中的民宿客栈,心头忽然闪过奇怪的感觉,他停足愣了片刻,眉头深锁,也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情绪从哪来的。
直到进入客栈,齐苏看到那个名叫张海杏的女人笑吟吟的依着门口朝他们打招呼才逐渐醒悟。
张海言看到她一张俊脸拉了老长,心情格外不好,仿佛在躲避洪水猛兽。
“你这死女人果然阴魂不散。”
解语臣微微停了下脚步,露出颇感兴趣的吃瓜表情,拉着齐苏挑了一个干净的角落坐下围观场上变化。
张海杏的指头夹着根女士香烟,深深地吐了一口烟圈,笑容温婉,“盐崽,都是亲人,你这赶人的态度就太伤我心了。”
沉默了一瞬,张海言平淡的表情直接裂开,他黑着脸快步上楼,不顾张海杏的出声挽留。
张海客啧啧称奇,“你干嘛老刺激他?”
不见面会想,真见面了就互损,这是什么迷惑大赏行为?
张海杏一脸无辜的摊手,含着笑意的目光投向齐苏,兴味盎然的扬起下巴,“这就是把我们张家男人迷的前仆后继的祸族妖精?”
求求你了,说点人话吧。
齐苏一脸崩溃,他实在担不起祸族的称呼,而且这好像是用来形容吴斜的,齐苏表示敬谢不敏。
张海杏笑意盈盈,仿佛看不到齐苏抗拒的表情,指尖轻点烟头,“很早就听说小族长大名了,可惜最近琐事缠身抽不开空,我是代表娘家来看看的,人不错这婚事我同意了。”
王胖子小声的拆台,“似乎也轮不到你做主,连你家族长本人都被我家齐小爷拐跑了。”
张海杏板着脸做势揍人,“你这家伙少整几句没人忽视你,好好的多什么嘴。”
齐苏被张海杏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浑身不禁开始冒寒气,这眼神他见过,阿宁,霍锈锈以及苏难那里经常可以看到。
张海杏扔了烟头,漂亮的眼睛看了看张海客,继续道,“汪小媛的事我听说了,她和我关系匪浅,我当时有段时间遭到了汪家偷袭,去医治途中被人取了样本,然后复制出了一个相似的本体。”
她轻描淡写的说着负复制人的事,齐苏神色淡定,在这个诡异离奇的世界,神仙都能俏生生的出现,再多几个克隆人很正常。
要是哪天齐苏碰到奥特曼和小怪兽一起跳恰恰舞,或者耗子给猫当伴娘,齐苏都能做到面不改色甚至调侃几句。
他与圣婴皆是来历非凡,倒吴斜被张海杏的话唬的一惊一乍,眼中的惊叹十分浓厚,张海杏简单陈述了一下她过去的经历,视线忽然冷冷的看向张启山。
“我非常的想知道,一个早该死去的人怎么复活的。”
张启山的身份是个不确定因素,张海杏对此极为忌惮,张鈤山神色一变,见张海杏光明正大的针对张启山,语速微寒,“我想你应该不是很想了解。”
“叫你几声张会长,”张海杏嗤笑,“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