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的注意一下转移到了青铜黄片上,还拿起用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下,齐苏一时不明所以,只好安静的看着。
研究了有一会儿,张启灵将东西随手一扔,吴斜被吓的一跳,生怕这古董不小心给摔碎了,微微起身,手忙脚乱的去接,“小哥你当心些,碎了就不值钱了。”
解语臣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瞥了眼吴斜,语调悠悠,“其实我觉得,这个焦老板似乎存心让我们发现雷城。”
吴斜揉揉脸,眼睛沉沉的看着解语臣,“你是说他其实也有让我们趟雷的心思?”
阿宁轻笑了几下,看来是被她猜对了,这焦老板也抱有同样的想法。
齐苏安静的坐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刷着手机,但两只耳朵却竖的很高,解语臣继续道,“估计从一开始我们的行程就已经暴露了,焦老板很可能甚至一直在偷窥我们行动。”
吴贰白也不吭声,而是默默地颌首,似乎对解语臣的表现非常满意,随后恨铁不成钢的瞪向吴斜,那一刻的表情里的嫌弃就差明晃晃的写脸上了。
吴斜一时承受不住太多的关爱,委屈的低垂着头,口不择言道,“小花优秀那是他本身基因就长得好,瞅我也没用。”
齐苏紧咬着嘴唇强撑着没笑出声,吴小狗他好熊,竟然当面阴阳自家二叔。
吴贰白一言难尽的摇摇头,也懒得教训这熊孩子,张海客看了半天热闹,突然开口,他声音很低,“估计这民宿里头也有些许异常。”
张海言将注意力看向他,百无聊赖的问,“详细说说。”
张海客单臂撑着侧脸,整体懒洋洋的,似乎提不起精神,随着他的动作,隐藏在底下结实的肌肉线条隐约被贴身的服饰清晰的勾勒出来,“你们发现没有这民宿的建筑很像一个大钟。”
怕有人不理解,张海客干脆找了一张白纸,用黑笔随便画了几笔,一个倒扣的钟鼎很快就跃于纸上。
张海言若有所思,“这倒是很有意思。”
联想到这次的倒斗主题,苏难很快琢磨到了一点名堂,“莫非这地方是收集雷声用的。”
张海客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真聪明,不愧是汪家的精英。”
苏难对张海客的这番夸奖不感冒,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王胖子被屋里的声音吵醒,感觉嘴里发干,下意识的喊,“天真给你胖爷爷端碗水过来。”
吴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胳膊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过去,抓着王胖子手背上的肥肉狠狠拧了一圈,“叫谁爷爷?”
“天真你中邪了,自家兄弟也下得去狠手。”吴斜的力道使的又快又狠,王胖子登时给疼的哎呦一声,表情跟着失去了管理。
两人的友情瞬间破碎。
张启灵不想听他们两个斗着无聊的口水仗,默默地挪开视线。
吴贰白深感丢人,将脸一板,继而伸着手拍下额头,实在没眼看了,“你们都给我消停点。”
王胖子和吴斜互视一眼,都很气恼的轻哼一声,吴贰白一脸无语,眼睛看向突然变得幼稚起来的大侄子,“你几岁了还瞎胡闹,让人看了多闹笑话。”
黑瞎子看热闹不嫌事大,见着慈叔训侄的一幕,从风衣里掏出一根真皮腰带,微冷的语调带着蛊惑,“二叔用这个抽更带劲,而且给人印象深刻,看在同事一场份上,真诚患难不二价,二百就能带走。”
吴斜面皮猛地一抽,这个便宜师父,还真是每时每刻想着给他挖坑。
吴贰白没有去接,此时心里腻歪极了,其他年轻人还好,叫声二叔勉强听得入耳。
黑瞎子的实际年龄多大本人应该有数的,竟然也跟着喊,这声二叔叫的吴贰白差点没控制好内心的情绪。
“黑爷麻烦您还是唤我名字吧,”吴贰白语气僵硬,“听您叫一声二叔,我最起码折寿二十年。”
这话就差没当面指着黑瞎子骂,都千年的老鬼,搁这装嫩扮演什么清纯人设。
齐苏将头一低,及时把翘起的嘴角按压了下去,吴贰白这语调锐利的实在够犀利,齐苏好以整暇整理了一下情绪,单手撑着下颚,视线懒洋洋扫向黑瞎子。
有新鲜瓜,王胖子眼前一亮。
黑瞎子很不服气,但在装嫩这问题上也不敢头铁的顶撞吴贰白,毕竟骨子里是真的百年老妖怪。
这就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解语臣见吴贰白火力全开,竟然顷刻间怼的黑瞎子老实不少,心里是十分的舒爽。
张海言轻轻摇头,眼神全是淡淡的鄙视,张海客也没遮掩一点点,身体前俯后仰,笑的极其丧心病狂。
没多久黑瞎子的脾气都被这几个人给整没了,独自一人窝在沙发里抱着一个小白兔抱枕,齐苏打眼一瞧,竟然莫名觉得他有些可怜。
“不用同情,”解语臣看出齐苏的心思,抬起手呼噜了两下齐苏头顶翘起的呆毛,“黑爷这是故意摆给你看的,信他就上当了。”
黑瞎子再也维持不下去可怜巴巴的神情了,心里很无奈,他将齐苏和解语臣的谈话都看在了眼里,一改之前的惆怅哀怨,生动活泼的抖了两下大长腿。
齐苏立刻挪开视线,内心陷入深深的自责,果然他就不该同情这混蛋。
张启灵瞪了眼黑瞎子,不得不向着旁边挪了一下身体,黑瞎子坐下来的时候,愣是足足霸占了将近一大半的位置。
确定这家民宿有问题后,几人也不闲着,分批次的开始行动,反正人手足够使用。
张千军万马和张海客继续探索三楼,齐苏怀疑那里面还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张海言和刘丧去监视焦老板,这个人阴险狡诈,不彻底控制起来总归是一大隐患。
想到雷城的线索可能掌握在焦老板的手上,考虑再三后,张鈤山安排了黑瞎子和汪灿去偷东西。
当然话是难听了点,意思表达的很到位,能成功拿到自然是最好,没有倒是不担心,左右人都在这了,跑得了和尚跑不掉庙。
一行几人的行程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基本都有活干。
其他两个女人鉴于要吸引焦老板那帮下属的火力,张鈤山倒是非常有良心的没有全部使唤上。
张千军万马向来善于收集周围的信息,他发现这附近有个很特殊的情况,思索了下慢悠悠的开口,“三楼有个房间非常奇怪,外面被封住了,也不好强行破门,不过在经过的时候我感觉到那似乎有一股阴邪气息。”
齐苏用手臂支撑着下巴,眉头渐渐凝重,张千军万马从小就生活在山上,对于气息是非常敏感的。
不过论起对阴邪气息的敏感度,谁都比不上鬼玺里的那帮鬼玩意,想到这齐苏不紧不慢的拿出了鬼玺。
鬼玺散发着幽幽的绿光,这种光线并不刺眼,就是会使屋里温度降低,吴斜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这哪,”圣婴一出场自带邪魅猖獗的气质,“我怎么感觉阴气冲天的?”
齐苏暗笑,果然还是人形探测器更靠谱,考虑到圣婴活了许久,看着空中漂浮的两道灵体,齐苏果断将视线投向圣婴,“你去三楼帮我看看那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喂喂喂,九尾你咋回事,”圣婴很不满,“死闷骚的后人不也在这,你干嘛不叫他帮你干活,这不是欺负老实人。”
在场几个人皆是感到一些生理不适,吴斜差点笑喷,见鬼的老实人,这是在说什么世纪笑话。
张启山没开口,安静的仿佛一个局外人,齐苏瞟了一眼,就重新把目光望向圣婴,用着很自然的口吻道,“佛爷才刚苏醒,估计自保都有问题,你不一样,好歹是被他们家供奉了将近三千年的圣物,本事通天,由你去查看再合适不过了。”
齐苏口才了得,要是存心忽悠人根本用不着打草稿,稍微哄一下便会被他忽悠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圣婴就被齐苏哄的心花怒放,心里那点不舒服的情绪瞬间消散。
刘丧肉眼凡胎看不到阴体,但听得到声音,见圣婴三两下被齐苏给忽悠瘸了,摇头轻叹,“可怜的小傻子。”
张鈤山的视线一直追寻着他曾经效忠过的长官,他很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平时有空,齐苏就用他身上的天狐血加了些牛眼泪制造了几瓶可以见鬼的药水。
去古墓倒斗,这种东西都用的上,所以齐苏一直随身携带着。
这会两人正在低声交谈,偶尔张鈤山的眼睛会微微失神,出于礼貌齐苏就没偷听,其他人也很识趣,都没过去打搅。
去了没一会圣婴就回来了,刘丧听到动静,率先开口,”那个圣婴前辈那里什么情况?”
解语臣缓缓低下头,看了看一向桀骜的刘丧突然变的极其好说话,不由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刘丧心虚的游移了一下视线,不敢去看解语臣的眼睛。
他就是好奇三楼有什么东西,所以态度才稍微不一样了点。
何况圣婴的真实年龄比他们都大,叫一声前辈不寒碜。
“那个房间是有些怪,里面摆着很多青铜黄片,这种东西有强烈的致幻作用。”圣婴简单的说了一下他此行收获。
阿宁更觉奇怪,眉头蹙的能夹死苍蝇了,“竟然能引发幻觉,焦老板住在三楼,还离得那么近,他就不怕不小心引火自焚?”
就算这些青铜黄片可以听到雷声里的秘密,但这毫无边界感的做法还是让几人感受到了焦老板的疯狂。
齐苏突然有个很损的主意,他打算趁着天黑夜深人静的时候,把民宿的的那些人全给迷晕了,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干脆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岂料听了齐苏的计划,张启灵竟然是第一个积极响应的,他的理由十分充足,大致如下。
“焦老板是个隐患,除掉他对我们很有利,没了这群人捣乱,可以随时检查这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