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苏听着汪灿自爆,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得多天真的想法才会做绑他的念头。
简直傻得可爱。
短短一瞬间,齐苏脑海中就闪过诸多的思绪,不过最终也没多说什么,默默地吃着羊肉汤,美食在前,一切都不值得他多加关注。
汪灿在说完心里话之后,人群中的气氛也渐渐的安静下来,一时间周围只能听到干柴在噼里啪啦作响。
眼见氛围诡异的寂静,江子算不安的挪动了一下位置,偷偷凑近阿宁小声道,“姐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王胖子左右看看,目光最后停顿在吴斜身上,转动着眼珠子道,“是啊天真你们究竟在打什么迷魂汤,胖爷我就想来发点小财,看你们这架势是要对付汪汪叫?”
吴斜有些惊讶,随后想到王胖子的智商并不低,只是这货懒得思考,齐苏叹口气,或许这就是命运,他和吴斜都不想把王胖子拉扯进来,结果兜兜转转,却是他自己入了这趟浑水。
如果没齐苏这只小蝴蝶发挥作用,王胖子和彩云的结局只会徒增遗憾,而不是结成连理。
齐苏不希望有外来因素去破坏他兄弟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阿宁的神色带着不快,老九门的形势明白人逃都来不及,她这个愚蠢的弟弟竟然敢主动往前凑?
江子算偷瞄了阿宁一眼,见她脸色不好看也清楚再问下去讨不着好,连忙乖巧的地低垂下头,专心当干饭工具人。
张海客见状,用手轻轻拍打着腿上的黄沙,心情愉悦的看着阿宁,真心实意的称赞,“你弟弟有点糊涂,你这个做姐姐的倒是拎得清。”
阿宁直翻白眼,裘德考那边也不是和谐的大集体,权力倾轧一样很要命,她要是不长个心眼,早被排挤出圈子了,张海客的语气听着真欠揍,还是将她当成只会撒娇卖萌的傻白甜?
黑瞎子的眼神在阿宁和张海客身上来回扫,张海客心神微动,警惕的闭上了嘴巴。
他见识过黑瞎子那张破嘴的厉害。
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张海客可不想等过几天,他和阿宁的谣言被传的天下皆知。
“黑爷在看什么?”坐在王胖子对面的吴斜注意到黑瞎子的视线向着张海客看去,不慌不忙的拉直了坐的有些僵硬的双腿。
黑瞎子啧了一声,之后好几分钟没再吭声,梁湾和黎簇三个小孩坐在一块浅聊了会,似乎聊得很开心,欢声笑语不断。
张海客瞧着梁湾,眼珠子微动,突然语气淡淡的问,“梁小姐了解自己的身世吗?”
梁湾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后奇怪的瞥向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疑惑,张海客非常有耐心,慢条斯理的问了第二遍,梁湾难过的垂下眸子,思索了几秒缓缓摇头。
“我不清楚,我好像是孤儿,从小就没见过父母。”
听到梁湾的回复,一边的苏难眼神也变了,似乎有着许多的不解,她和汪灿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神色,张海客将他们的变化尽收眼底,伸展了下懒腰,轻轻笑着。
“真是有趣极了。”
梁湾的真实身份无疑是汪家高层人员,她自己不清楚身世便罢了,苏难和汪灿竟然也不知情,这就格外引人遐思了,张海客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黑瞎子看到他的奇特反应,刻意拉低了音量,“想做坏事拉我一下,我和汪家有一笔老债要清算。”
张海客郁闷的摸摸鼻子,这话说的,好像他很奸诈一样。
齐苏往梁湾那边稍稍瞥了一眼,如果不是梁湾背后纹着汪家核心成员才有的凤凰纹身,估计这几个阴损到家的混蛋也不会将她拉扯进来,齐苏跟梁湾打过两次交道,这女医生除了有点花痴,其他印象都还算良好。
解语臣和张海言没事可做,便在篝火旁坐着闭目养神,这两个也是王不见王系列,或许是没有共同语言,平时很少碰到一块。
解语臣捡起一根枯枝,丢进篝火中,橘黄的焰火勾勒的他那张俊美温润的面庞如同一幅古典的水墨画。
梁湾偷看了一眼,转瞬又漠然的挪开了视线,这是她顶头上司的上司。
根据前辈教诲,职场大忌之一便是办公室恋爱,而且只要想到她那些苦逼加班就有解语臣的份,梁湾顿时觉得她拳头硬了好多。
梁湾揉揉困倦的眼神,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沙漠地带昼夜温差大的惊人。
这一会的功夫,从嘴里呼出的热气已经有白雾了,尽管篝火可以取暖,但冷风是从四面八方吹来的,梁湾的身躯单薄,被这寒风微微一吹,冷的全身直打哆嗦。
阿宁有些看不过眼,从后车箱里翻找出一件军绿色的军大衣,男士款的,体型正常的男人穿着刚刚好。
但对于身材娇小,身高不足一米六的梁湾来说只能当拖地抹布,不过在冷风侵袭的夜晚,有军大衣包裹住全身,倒是异常的温暖舒服。
“谢谢。”梁湾怯生生的对阿宁道,她从阿宁身上感受到了善意,悬着的心微微放松。
阿宁摆摆手,这点小事实在不值一提,齐苏耐性十足的静坐了一会,愈发觉得无聊,他瞧着解语臣,开始没话找话,“我很想知道花儿你为什么要那个假解语臣扮演你,或者你考虑过这样的后果?”
假解语臣的扮演者就是张海杏,海外张家的人员也是张海客的妹妹,曾经是的,现在则疑似汪家间谍。
解语臣一愣,估计是没想到齐苏会突然把话题引到这上面,解语臣低低的轻笑了几下,掐掐齐苏表情严肃的脸颊,凑到耳边小声道,“放宽心,你当我没有后手,她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张会长的眼皮底下,还有锈锈看着,不会让她乱来的。”
齐苏不满的拍掉了解语臣的手,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要面子的啊,不过解语臣的说辞明显说服不了他。
霍锈锈才刚在霍家站稳脚跟,哪还能分的出心神去插手其他家族的事物,何况她的手段还很稚嫩,震慑不住那帮老狐狸。
解家集团内也有不省油的灯,能眼睁睁看着外人对解家指手画脚?
齐苏想到这就感觉解语臣有些托大,何况他本身来古潼京就是个潜在的隐患,万一被汪家得知他离开了老九门,从而逐一击破怎么办?
他仔细想了下,现在来古潼京的基本都是九门二代里面较为出息的,张鈤山在佛爷死后便脱离了九门,一旦内部出现巨大变故,便极其容易引发动荡,从而造成人心惶惶。
短短片刻,齐苏的脑子里就闪过各种想法,随即被一一掐灭。
解语臣非常聪明,不可能如此愚蠢,他应该提前料到了各种情况,但依旧坚持己见,所以这是在给汪家挖坑?
齐苏眼神动了动,如今的思绪很是复杂,既有为解语臣的智慧感到拍案叫绝,也有同情汪家的。
虽然齐苏本身不算好人,但在这件事上他一时很难评,得罪谁不好,非得找他们九门晦气。
张海客听到两人在窃窃私语,脸上渐渐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张海言扒拉了下碳火,往杯子里倒了点水,然后放在碳火上等待烧开,这才抽空理人。
“张海客,我能采访一下你此刻的心情吗?”
张海言笑吟吟的问道,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这番话理所当然的是得到了张海客极其冰冷的眼神对待。
“即便她是真海杏又如何,当了叛徒就得死。”
张海客用着厌恶的口吻说着,刘丧听到这三观震碎一地,还特意扭过头看了下他脸色,结果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刘丧沉默片刻,咋舌道,“那是你亲妹你真舍得?”
一直没有开口的张千军万马哼笑,缓缓直起身,接过话茬道,“你当张家部分人为什么被称疯子,原因就在这了,这是一群为了理念可以不顾亲情,且不择手段的狂信徒。”
刘丧还是不能理解,他家族虽然也很庞大,但是充斥着浓浓的人情味,家里人更不逼迫他做不喜欢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