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灿内心有些崩溃,本来他是抱着必胜的决心来古潼京倒斗的,他家族为了长生苦苦经营了千百年,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汪灿当然是欣喜若狂。
然而等他来这地方后却发现事情走向和他所想的大有出入,不仅没找到长生的秘密,连他本人都被死对头给俘获了。
生命完全得不得保证。
汪灿过了几天被包裹成粽子一样的生活,心里憋屈的难受,有时候真想自杀了事,但王胖子鬼主意多,明确的告诉他如果敢自杀就搁了他做男人的象征然后发布全网,让世人都来嘲笑他。
尽管王胖子的要挟比较吓人,但汪灿头铁的很,丝毫不惧怕,他就堵上男人的尊严去猜王胖子不会下作到这地步。
汪灿以为他只要足够忍气吞声就能等来救援人员,然而他明显有些低估王胖子的混账程度,在对待仇人的时候,简直就是不费余力的进行打压。
王胖子在损人时那张嘴就跟淬了毒似的,三言两语就能勾起汪灿的怒火。
齐苏看着汪灿被王胖子气的恨不得当场杀人的眼神,很不走心的替汪灿祷告了一会,王胖子的嘴毒齐苏曾经也有幸体验过几回,可谓是浑身酸爽,汪灿竟然没被气晕实在难得。
“天真我跟你说,你是不知道,我们在路上有多无聊,多亏这货不时提供一下情绪价值,否则胖爷得闷死。”
汪灿气的扭头,直接眼不见心不烦,这也就是全身被绑起来了,不然就凭王胖子那些混话,至少得揍他一个满脸桃花开。
所有人都没理无能狂怒的汪灿。
忽然旁边伸来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指,径直打断王胖子滔滔不绝的话语,齐苏在看到这只手入了镜头,脸上不自觉露出思念和放松的神色,“花儿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任性?”
解语臣一把推开王胖子颇具规模的大脸盘子,他没有多言,眉眼低垂,静静地凝视着镜头另一边的齐苏,这眼神只消看一眼就觉得潋滟情深,且极为勾魂。
齐苏一愣,他一直知道解语臣是好看的,但如此直观,也不多见,齐苏被美色冲击了理智,要出口的语言都给噎回了喉咙里,然后觉得脸颊越来越炽热。
“你犯规了花儿。”
齐苏有些羞恼,微微撇开目光,刚酝酿好的气势一下子没了,齐苏十分惭愧,严肃的申讨自己,他对美人计的定力有这么弱吗?
“不许跟我用这招。”
吴斜跟着开始讨伐,他本来还想看齐苏训斥解语臣的名场面,结果解语臣明显技高一筹,一眨眼的功夫,危机就轻松化解了。
“小花你真卑鄙。”吴斜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肆意发泄着对发小的不满。
解语臣唇角微扬,缓缓舒展开刚才还显得忧愁善感的眉眼,计策卑鄙没关系,有用就行。
王胖子在旁边瞪目结舌,此时此刻他有些理解周幽王的想法了,好家伙,这就是活脱脱的美人倾国。
尽管清楚解语臣是个男性,但正常人依然还是无法抵挡那种对美的极致诱惑。
王胖子拍拍脸颊,还好他有彩云妹妹,不然被掰弯的就有他了,随后视线迅速看了眼齐苏,这也是个祸国妖精。
刘丧很不满其他人占据齐苏太多心神,非常迅猛的扑来,直接跃过中间的江子算,抢走王胖子手里的通话手机,“小族长我好想你,你这段时间过得咋样?”
“你他娘的往哪扑,老子险些被你搞废了。”
江子算愤怒的咆哮道,他差点被刘丧这飞来的身躯给压到男人最重要的器官,在抗议无果后,连忙往边上挪了点位置。
吴斜揉了揉额头,心中感到十分无奈。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刘丧会如此痴迷于当一个终极族长控呢?这种执着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不过话说回来,有了他们这些人的悉心照料,齐苏的生活过得可真是相当滋润,原本清瘦的小脸如今变得圆润起来,脸颊两侧也长了些粉润润的肉。
刘丧忽视了吴斜眼中明显的郁色,眼睛微微眯起,冷笑道,“照顾小族长本来就是你们的担当,既然敢拐跑我小族长,就得负责一辈子。”
吴斜在刘丧那碰了一鼻子灰,对刘丧的刻板印象更加深了几分,江子算也不禁频频侧目,想看清楚齐苏的长相,他很认可刘丧的实力,那相对应的,齐苏的实力应该在刘丧之上。
佣兵虽然桀骜不驯,但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也会低下骄傲的头颅,齐苏注意到江子算好奇的眼神,心头微动,忍不住问出声,“你应该是阿宁的弟弟。”
江子算瞪大眼睛,一脸茫然,他还没开口做自我介绍,齐苏是怎么知道的他身份的,江子算挠挠头,心中快被强烈的探索欲占满了。
齐苏呵呵一笑,果断关闭通讯视频,就让江子算猜去吧,对于这个悲情人物,齐苏的心情非常复杂。
在重启里,江子算一直在找吴斜的麻烦,因为他认为是吴斜直接导致了姐姐阿宁的死亡。
而事实上,阿宁是被鸡冠蛇给咬中脖子死的,并不能算在吴斜头上。
齐苏就很奇怪吴斜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如果这个误会提前解开,江子算就不会死的那么悲情。
想到这里,齐苏吐出口闷气,伸出手狠狠揉乱了吴斜的头发,“小三爷,你们老吴家要给我立个长生排位。”
细细一数,他替吴斜挡了多少罪孽。
要知道,原本的情节,阿宁,黎簇,苏难加上这回的江子算,全是吴斜带来的不幸。
吴斜不太明白齐苏在打什么机锋,满头的雾水,张海客听到齐苏的嘟囔声向这边瞥了一眼,自顾自的拿起放在挡风玻璃上的人皮面具。
保持着安静如鸡状态的黑瞎子看到张海客的动作,心神一转,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看,那张面具做的栩栩如生,眼角下有颗细小的泪痣,长的温润俊雅,眼睫很纤长。
“不介意我观望观望吧?”黑瞎子稍稍坐直了脊背,嘴上说的极为客套。
以前张海客没少换装,还真没见过详细的流程,那个去守青铜门的室友倒是也会这一招,也都背着他。
张海客没教会师父,饿死徒弟的传统观念,大大方方的任由其他人围观,只见他从兜里摸索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大概是易容用的,倒了点液体在手心搓了几下,然后像女生护肤那般不断的拍打着脸颊。
车里面怪味弥漫,齐苏不禁皱起了眉头,张海客仿若未觉,继续往面部倒不明液体。
拾掇了大约有十来分钟,张海客的脸都拍红了,才小心翼翼的拿过人皮面具动作轻柔的覆盖在脸上。
看着完全大变活人的张海客,吴斜惊叹万分,“真神奇。”
张海言顺着声音瞥了吴斜一下,眉梢微挑,似笑非笑道,“他是很神奇,然而你比他更奇特,你不必妄自菲薄。”
吴斜不明就里,只觉得张海言这话骂挺脏,齐苏叹了口气,再次为张海客心疼起来。
将自己好好的相貌整容成别人,思维正常的稍微想一下就难以接受,何况是在脸上动刀。
之前杀了好几个假吴斜,想必他那时就做好永远躲藏在黑暗里的打算。
该死的汪家。
齐苏暗暗磨牙,心中想覆灭汪家的念头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车队在沙漠里走了半天,将近黄昏的时候,才找到临时停歇的地方,吴斜腿坐麻了,踉跄着身体从车里钻出来,差点摔个大马趴,黑瞎子抖抖笔直的大长腿,笑的极其嚣张。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摔倒的狗狗是菜鸡。”
别说,这小词整得还挺押韵。
苏难定睛一看,只见吴斜满脸黄沙,头发也被吹得乱七八糟,活脱脱一个乞丐模样,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又怕被发现,赶紧用手捂住嘴巴,可还是忍不住肩膀微微颤抖。
而另一边的阿宁则显得十分警惕,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此刻的夜空如同被一层黑色的幕布笼罩着,没有一丝光亮,死一般的沉寂让人感到莫名的心悸。
除了偶尔刮过的夜风发出阵阵哗哗声外,再无其他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