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仿佛朝着苏难缓缓打开,苏难咽了咽口水,努力维持住岌岌可危的三观。
原来九门中人玩的这么花。
阿宁见苏难一脸飘忽,眼神惊疑不定,不由得心中暗笑,想当初,她刚知道齐苏和那几个男人的关系时可是兴奋了好久。
苏难的路子走小了。
阿宁心中带着诡异的鄙视感和自豪,得意的看了眼苏难,然后闲庭信步似的跟上大部队。
刘丧来到阿宁身边,手握成拳头状,气的咬牙切齿,“早晚我要把黑瞎子给打死,竟然敢当众占我小族长便宜。”
对于一个资深控来说,任何接近偶像的人形物种通通都是潜在敌人。
阿宁抽抽嘴角,最终什么也没说,拍了拍刘丧就扭身离去,一路上依稀可以看见阿宁不断耸动的肩膀,刘丧一愣,面露不解,扭头询问王盟,“她笑什么?”
王盟疑惑的摇摇头,同样一头雾水,他母胎单身多年,问也是白问。
刘丧干脆懒得思考。
…
地宫在阴冷的环境里埋藏了千年,还是第一次迎来这么多的人,明亮的火把仿佛驱散了周围的阴气。
苏难的视线谨慎的扫视着周围,用请教的口吻对齐苏道,“这机关要怎么过?”
齐苏没有说话,而是把背上的包和其他装备以及太阿剑都卸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做戏就要做全套,尽管齐苏的演技很业余,敬岗爱业的精神要有的。
卸完身上的装备,齐苏随意伸展了一下两条笔挺的大长腿。
此时的道袍上已经是一片狼藉,灰扑扑的污泥,干涸的血迹,和不知名的液体,种种味道搅合在一块,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齐苏嫌弃的低头看了眼,琢磨着挑个时机把这一身给换掉。
虽然系统出品的道袍水火不侵,还可以根据人体的体温调节温度,但不具备洗涤功效。
脏兮兮的衣物穿在身上,实在是太考验洁癖症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
千里之外的京城。
咿咿呀呀的戏曲声渐渐响起,霍锈锈穿着贴身的牛仔体恤衫,坐在解家的戏台边低头啃食着脆甜的苹果,目光狡黠的盯着戏台上一个浓妆重彩的演员,偶尔俏皮的踢着双腿。
霍锈锈欣赏了一下虞姬的风采,见解语臣唱完最后一句词,戴着华丽的行头莲步下搂,也跟着蹦跶下来,缓缓开口,声音清丽,“小花哥哥,你又在想小苏哥哥了。”
“何出此言?”解语臣的神情很坦荡,但经过霍锈锈的留意,还是被她发现淡淡的愁绪袭上虞姬的眉间。
霍锈锈一蹦一跳的来到解语臣跟前,背负着双手,微微倾下身,摇头晃脑的念叨着掉书袋的酸词。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小花哥哥看看你现在的神态,都快成为传说中的望妻石了。”
解语臣缓步来到戏台两侧的包间。
霍锈锈将手里已经啃食殆尽的苹果核精准投到十米开外的垃圾桶里,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解语臣动作轻柔的坐在了包间唯一的一张沙发上,霍锈锈鬼头鬼脑的张望了会,解语臣抬眸扫了眼,哑然失笑,“站门口做什么,我这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几时这么客气。”
霍锈锈满脸谄媚的表情,殷勤的抬手倒了杯水递给解语臣,“小花哥哥,我最近无聊死了,能不能求你件事?”
解语臣端起茶盏,微微敛了敛神思,就在霍锈锈忐忑不安时,突然皱起秀丽的眉宇,温声道。
“锈锈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不行,九门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时期,由不得你任性胡来,我们要镇守大本营,防止有狗急跳墙的破坏九门内部。”
解语臣苦口婆心的劝慰着霍锈锈。
霍锈锈的心思解语臣其实很懂,他又何尝不思念齐苏。
毕竟刚确定关系感情正是最炽热的时候,偏偏要承受着离别的滋味,解语臣的内心自然也不好过。
霍锈锈跺了跺脚。
气死她了。
好不容易等到喜欢的cp成功开花结果,却被一帮不长眼的破坏,有情人劳燕分离,霍锈锈想弄死汪家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俗话说日久生情,齐苏现在整天和那几个男人相处,霍锈锈有点担心小花哥哥的地位。
为了花齐大军得以永恒,霍锈锈简直操碎了心。
两人有一下没一下的闲聊着,解然的身影突然惊慌失措的出现在视野里。
霍锈锈很是善解人意,当即就要告辞离去,解语臣连忙按住她手臂,示意霍锈锈重新坐下,随后视线看向解然,投来问询的眼神。
解然一路跟来,脸色有点涨红,微喘了几下粗气,正要开口,解语臣似是察觉到什么,猛地起身,用身体护着不明所以的霍锈锈。
由于动作幅度过大,行头上的珠翠轻微的碰撞叮咚作响,霎是好听。
解语臣单手慢慢伸进戏服,握紧藏在腰间的龙纹棍,眸光透着凌厉,“不请自来就是贼,先生不打招呼就闯我家门,是否太没礼貌了?”
霍锈锈也做好了应战准备,她可不是温室里的花瓶,有的是对敌手段。
张千军万马从解然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常年被阳光照射而有点黝黑却不失俊美的面容略显呆萌,他看到神色微凝的两人敷衍的伸手打了声招呼。
纤细的手指捧着椰香味十足的奶茶,牙齿轻咬吸管,含糊不清道。
“啊嘞,我以为我小族长跟你介绍过我呢,原来他没提过啊?”
霍锈锈一脸茫然,忍不住和解雨臣面面相觑。
这是谁?
解语臣沉吟了一会,满脸恍然,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再看着张千军万马,脸上缓缓露出虚假体面的笑容,“原来是张先生,失敬失敬,只是你这不请自来的方式有点独特。”
搞什么鬼,竟然是张启灵的族人,这不声不响的突然闯入别人家想吓死谁呢。
张千军万马似乎没听出解语臣话中暗藏的讥讽。
迈着轻盈的步伐进了包厢,悠闲自在的仿佛到了自家后花园,这散漫的态度又是惹得解语臣无名火中烧。
张家是吧,咱们梁子结大了。
…
“哈欠…”张海客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响亮的声音在寂静幽深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张海言离得近,下意识的躲远了些。
“你什么毛病?”张海言寒着声道,张海客摆摆手,神情阴郁。
黑瞎子用枪头挠了下背后的痒痒,跟着嘲笑,“你这身体素质堪忧啊。”
闯荡江湖的,中个小招,阴沟里翻船也不是很稀奇。
张海客揉揉泛酸的鼻尖,没理会黑瞎子的嘲弄,而是眼睛盯着虚空,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张千军万马你个王八蛋,最好不要给我到处招惹是非。”
最近这段时间,张海客的右眼老是无故跳动,他有预感,是张千军万马这个不安分的家伙在给他添堵。
张海言了然,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很明显,“恭喜你张海客又成功招惹一个不好惹的人。”
张海客表情无辜,他那天就是和张千军万马谈谈心而已,没想到对方心理那么脆弱,竟然记恨上他了。
齐苏听到张海客的怒吼,心头一惊,齐苏当然知道张千军万马这号人,感慨了下张家取名奇葩外,也不禁暗自揣摩,张家近期活跃的实在频繁。
连最外围的联络员都开始倾巢而出。
那边苏难看到跷跷板那头的几人凑在一起嘀咕,仿佛在聊家常似的,难免有些无语。
她去除了身上沉重的装备,跳上跷跷板,神态轻松自如,身手矫健的如猫般轻盈灵活,雇佣兵有样学样,也很小心的翻过了跷跷板。
没了金银珠宝考验人性,所有人都很顺利的抵达了另一头,冗长的通道,黑漆漆一片,手电筒的光照有限,少不了磕碰。
“疼死我了。”
不过几分钟,黎簇就抱头哀嚎,他被脚下的障碍物绊倒了好几下,膝盖和手掌全是青紫的伤痕。
黑瞎子点燃了根香烟,黑暗中,那缕火光散发着如萤火虫般透亮的光辉。
忽然黑瞎子走到黎簇身前,一把将嚎啕大叫的黎簇像扛麻袋般的提起放在肩上,“小崽子,你该感到荣幸,黑爷的肩除了小苏,还没被其他人用过。”
阿宁一脸挪揄,似笑非笑的看着齐苏,仿佛在说,小两口感情还挺好。
齐苏在这方面脸皮比较薄,装模装样的轻咳一声,给了阿宁一个适可而止的神色。
苏难的目光在齐苏的小细腰上徘徊停留了几秒,最后微微扬起下巴,轻叹道,“齐大少爷,有时候我真挺佩服你的实力。”
齐苏明智的选择保持沉默是金,他发现,这个苏难仅仅是跟阿宁待了一两天,渐渐有了被同化的迹象。
黎簇闻不得烟味,不停咳嗽,阿宁对待小孩比较心软,不满道,“黑爷少抽一根烟会死啊?”
齐苏也觉得这样做太没公德心了,不爱护祖国的花朵,便上前一步,想拿走黑瞎子的烟。
结果吴斜的动作更快,伸手就拽走了黑瞎子嘴里的香烟,“在小孩面前不要抽这个,没品的事少干。”
黑瞎子很不爽,舌尖轻舔着下腮,这包烟挺贵的,一根就要接近八块钱。
以他吝啬的性格自然是舍不得抽这么好的东西。
架不住齐苏不差钱,直接买了一大堆给他,平时当宝一样珍藏。
“乖徒弟,你胆肥了啊,”黑瞎子狞笑,“竟然敢从我嘴里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