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苏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变故,整个人都懵逼了,他跪在地上,脸色难看阴沉。
和张启灵对视了许久,齐苏在心底把张海客的祖宗十八代用最恶毒的言辞通通骂了个遍,才神色如常道,“小哥如果我说这是场意外你会信吗?”
张启灵没有吭声,他的目光很平静,看着齐苏的时候分外的柔和,齐苏被这眼神看的头皮发麻,咬着牙齿,恶狠狠的瞪向张海客。
“张海客你发什么疯。”张海言清楚刚才的变故都来源于张海客,压抑着怒火来到了张海客身边。
张海客瞥了张海言握紧的拳头,毫不怀疑如果时机合适,这拳头就会砸到他的头上。
张海客头颅微微向后一仰,试图避开张海言想刀他的目光,“我看你们都跪了祖宗牌,我脱离大部队便显得太见外了,就让小族长替我磕几下,反正我是他男人,不分彼此。”
黑瞎子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颚,喃喃自语道,“好家伙,黑爷我终于遇到对手了,张海客这家伙果然是我的一生之敌。”
刘丧深有同感,他也感觉张海客这个人有毒,“黑爷你这回可算是真遇到对手了。”
如果其他人还有道德底线,那张海客就是一个行事作风都毫无顾忌的老流氓,偏偏这样的家伙他还很强大。
“张海客我记住你了,你给小爷等着,小爷我早晚扔十几个眉清目秀的男人到你床上,看你还敢不敢打小爷我的主意。”
齐苏磕完头,眼睛瞪着张海客,恨不得把他给千刀万剐。
张海客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齐苏,语气露着一丝幽怨,“小族长你真是个又臭又硬的铁疙瘩。”
张海言已经不忍直视下去了,背对着张海客,肩膀不停的耸动,笑的完全不能自理。
他一边嘲笑张海客在齐苏那碰了一鼻子灰,一边却又同情他自己,看上谁不好偏偏执着于一根死不开窍的木头。
齐苏面无表情的拍拍膝盖上的灰,不顾霍仙姑精彩绝伦的脸色,将身上的背包扔到了刘丧的怀里,手里拿着手电筒,目光一寸寸的扫视着周围的建筑。
最后思索了一番,齐苏忽然凌空飞起,脚尖往人俑头上轻轻一点,整个身体不带一丝烟火气的跳到了制高点。
其他伙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贸然出声打乱齐苏的计划。
这个位置地理条件绝佳,居高临下可俯瞰一切风景,不会产生视觉死角,齐苏静气凝神的观察了几分钟,眼睛微微一眯,终于看到了古楼中的景象。
回廊外贴着八根粗壮的金丝楠木廊柱,正红的漆面,柱子上雕刻出了着神兽麒麟,它的上方还悬挂了无数的青铜铃铛。
齐苏的目光很凝重,铃铛的造型古朴,充斥着悠久岁月的沧桑,青铜铃铛的杀伤力,齐苏心里十分清楚,颇为忌惮的扫视了几眼。
逗留了一会他就落地了,等待已久的王胖子迫不及待的询问,“上面没问题吧?”
齐苏微微摇头,他也不想过多解释,这里毕竟人多嘴杂,所以只好含糊其辞道,“有问题,还很大,你们还记得曾经把我们害得不浅的青铜铃铛,这里有许多,一会我们穿过去的时候都小心着点,千万不要触碰到了。”
王胖子听了很不开心,一脸蛋疼的捂着腮帮子,小声的埋怨道,“这没了天真,我们的队伍怎么还那么邪性。”
张海言尽量憋着笑,眼神戏谑的看向张海客,“谁说我们没有小三爷的,这不就有一个高仿版的。”
张海客眼睛微眯,张海言的神情欠揍又轻佻,张海客觉得他的拳头这会特别硬,被损了一通,张海客没什么好气,“去你的,张海楼小心我弄死你。”
骤然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张海言脸上的表情恍惚了一瞬,可能是察觉到了失态,他很快重新变成了阳光明媚的形象。
“出门在外,还是叫我张海言为好,伴随着张海侠的死亡,张海楼这个名字已经是过去式了。”张海言面无表情,睁着一双死鱼眼对张海客道。
张海客轻呵了一声,一脸的不置可否,他从张海言平静的语线中听出了威胁的意味,张海客手指动了动,强忍住了扣块砖头拍到张海言脸上的想法。
王胖子满脸的怪异,冲着刘丧不停的眨动着眼睛,“张海侠?这名字听起来就觉得腥味重,他们老张家是不是没文化啊,简直是取名废。”
齐苏弯了弯唇角,可不就是取名废,毕竟谁家的好人会给自己族长取名起灵,这光听着就很不吉利。
张海言并不生气,他好似听不到王胖子的话一样,脸上的笑容绽放的非常完美,好像经过排练一般,只是王胖子却怂了,悄悄地缩起脚,将自己肥大的身躯藏到刘丧的身后,太恐怖了,张海言的表情好渗人。
齐苏笑着摇摇头,懒得去看王胖子求救的眼神,他打开了手电筒,拉着一旁发呆的张启灵,一块沿着走廊行去。
张启灵抬起头,眉头紧锁,他们的头顶悬挂着密密麻麻的青铜铃铛,张启灵只看了一眼就神色警惕的对着后面的伙计打了一个不要乱动的手势,铃铛太多,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东西不好惹。
王胖子眼珠子一转,干脆扒在了地上,学着蛇那样用手臂支撑着全身的力量一点点的匍匐前行。
走廊并不是很长,大伙稍微爬了一会就到尽头了,齐苏活动着酸痛着手腕,形象狼狈的站起身,他的道袍沾满了灰尘,越拍越脏,齐苏索性就没理会,而是把目光集中在眼前的这只麒麟雕像上。
“小哥。”他喊着张启灵,后者会意,修长的发丘指专注的摸索着雕像,众人凝神静待,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这尊看似平平无奇的雕像突然震动了几下,地上裂开一大片的缝隙。
下面的空间很大,里面黑乎乎的,但是足以容纳下他们。
这沿途没遇到过像样的障碍,诸人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张启灵收起视线,眼神淡淡的看向周围神情不安的伙计,“从这里可以下去。”
霍仙姑从霍卿那里举过燃烧的火把,淡然一笑,“都下去吧,到这地步了,难道还能退缩不成。”
齐苏觉得这霍仙姑话里话外似乎在嘲弄他们的胆子太小,张海言似笑非笑的扫了霍仙姑一眼,“老太太老当益壮,不过你就不怕折在这?”
张海言的这眼神太冷,而且充满了未知的危险,霍仙姑仰起头,大口的着呼吸,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带着丝丝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