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车里,身手施展不开,张海言还真想按着刘丧胖揍一顿。
他就是平常的讲述一下事实而已,刘丧竟然把他当成了绿茶达人。
“哈哈哈哈,小族长你的小跟班太有趣了,哈哈哈。”
行驶的汽车里,疾驰而过全是张海客丧心病狂的笑声。
张海客第一次见到有勇士当着张海言骂他这正主。
以前那些冒犯到张海言的,无一例外都被他拧断了脖子。
刘丧磨了磨牙,面色阴沉的看着停不下来的张海客,“小爷的话很好笑吗?”
张海客揉了揉笑疼的肚子,语气真诚的对刘丧建议道。
“你有当相声大师的潜质,小跟班,什么时候改个行,我去捧场,绝对把你捧成角儿。”
刘丧瞬间怒火中烧,勉强按耐住将他的鞋印子,踹到张海客那张脸上的邪恶念头。
“给我滚蛋,少拿小爷开涮。”
要不是顾忌着这是他小族长的男人,敢对他不尊敬,刘丧的飞刀早甩过去了。
张海客耸耸肩,靠着座椅闭目假寐,很快车内响起了均匀的呼吸。
而见到张海言吃瘪,吴斜的心情十分美丽,嘴角止不住的上翘。
他看不惯张海言,明明性格阴沉,却在齐苏面前装积极向上,阳光开朗的三好青年,都知根知底的,搁这演什么聊斋。
……
三天之后。
一行人坐着航班到了gx,再坐着大巴车去了巴乃,重新回到这个美丽的小山村,齐苏感慨万千,随后他就看到前面的道路上出现两队泾渭分明的队伍。
这两队伍的人数相差无几,身材鼓鼓囊囊,凶悍气十足,王胖子看到这帮人给吓一跳,“卧槽,哪来的社会闲散人士,敢在村里聚众闹事小心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
周遭肃然一静,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王胖子,或者说他身后的身影。
霍家伙计最先出列,他名叫霍卿,年纪不大,对霍仙姑极为恭敬,“当家的,伙计们都到齐了。”
霍仙姑对他们的行动速度很满意,鼓励了几句就没多言,解语臣走上前来,拍拍另一队伍的头领,他叫解然,是解语臣为数不多的心腹之一。
“辛苦了。”解语臣目光温和的注视着解然,言辞简练。
解然的年纪同样不大,二十出头,脸上的青涩还在,性格却比同龄人还稳重,听解语臣说完毕恭毕敬道,“可以为当家的效力谈不上不辛苦。”
这两队伍加起来足有三十来号人,村里的客栈没法容纳下这么多人,幸好带来的帐篷多,暂时不用考虑落脚的难题。
霍卿和解然作为霍仙姑的下属和解语臣的心腹,要和他们当家一起。
王胖子有些迫不及待,犹如打了鸡血兴冲冲跑到阿贵家。
吴斜望着王胖子兴奋的背影,微微摇头,“这胖子我看是彻底陷下去了。”
“以胖子这条件,想找到一个真心待他的,难。”黑瞎子慢慢的跟在后面,他对王胖子的爱情之路保持着悲观的态度。
“瞎子,话别说死。”
齐苏翻了翻白眼,死瞎子见不到人好,那时的彩云被塌肩膀胁,人身得不到保障,怎么亲近王胖子。
现在塌肩膀这祸害被他解决,彩云放松下来或许就能感觉到王胖子似火般的热情。
王胖子深悟礼多人不怪的思想。
出发前跑遍了整个京城,买了一大堆本地略有名气的小吃特产,比方说京城烤鸭,驴打滚之类的,手上提着大包小包。
一到客栈,就叔叔阿姨的喊了起来,面对大献殷勤的王胖子,阿贵也不好冷脸相对,便招呼着女儿彩云接待。
孰料阿贵此举正中王胖子的下怀,他那张脸笑的几乎全是褶皱。
王胖子将他买的东西献宝似的摆在彩云面前。
巴乃就是个穷山村,交通不便,物资也有限。
彩云一辈子没走出过大山,哪曾见到那么多好看的,好吃的,注意力顿时被眼前精美的物品所吸引,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他们来的时候稍微有点晚,阿贵一家正好在做晚饭。
一行人突然登门,一时之间没什么好招待的,阿贵翻遍了家里,只找到一些野菜和风干的野味。
好在他们没有娇嫩的肠胃,吃得了山珍海味,粗茶淡饭一样可以下咽。
山村受到的污染少,野菜十分的水灵,稍微用菜油清炒一下就是一盘美味的佳肴。
张启灵话很少,吃完饭大半时间都是一个人静静地倚着门框出神。
彩云这小姑娘果然对张启灵的态度有所转变,先前还时常关注张启灵,现在那眼神却没有往那边瞥一下。
霍仙姑对这地方没表示太大的评价,很平静的和霍锈锈吃完了一顿具有少数民族风味的晚饭。
老人家受不得舟车劳顿。
时间还不到八点,霍仙姑的眉宇疲态尽显,霍锈锈心疼她奶奶的身体,就搀扶着去休息了。
王胖子目送霍仙姑消失,才敢凑到吴斜身边小声嘀咕,“人老了还穷折腾。”
吴斜揉揉眉心,清亮的眼神充斥着倦怠,他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的浓茶,苦涩的味道瞬间在舌尖蔓延。
咽下茶水后轻笑道,“你有本事当着老太太面说。”
王胖子无言以对,霍仙姑在行里权势极重,他又不是桑尼那个蠢货,被霍仙姑这老太太惦记上不死都要脱层皮。
齐苏坐在解语臣旁边,安安静静地的剥着花生,农村自己种的花生炒出来的味最香,阿贵家就种了几亩的花生。
大部分除了用来榨油,剩下的就炒成花生米当做下酒菜送给留宿的客人。
齐苏还挺喜欢阿贵家的花生,吃起来喷香,全是原生态的味道,刚才吃饭大半的花生都被他炫了,齐苏的面前放着一只干净的小碗。
碗里装了一小碟剥好的花生,齐苏打算攒到差不多了再吃,一把一把的炫才过瘾。
“一对2跟不跟。”霍卿攥着一把纸牌,气势很足,他对面坐着快被白纸覆盖的两个倒霉蛋,刘丧人菜瘾大,明明牌技不过关,非要拉着霍卿玩纸牌游戏。
“要不起,过。”刘丧紧紧的咬着牙,怒目圆瞪,仿佛面前的霍卿是和他有着深仇大恨的仇家。
“我也不要…”
潘子和刘丧,霍卿分别守擂,目前是霍卿占据上风,刘丧和潘子脸上贴满了白色纸条。
夜风吹动着纸条随风飘扬,露出了刘丧难看的表情,在几轮守擂中他就没赢过霍卿,队友潘子为此大发牢骚。
王胖子重新拿了一把蒲扇,他倒是知道自己的牌技不咋样,很有自知之明的没去凑热闹,而是就在旁边观战。
大伙懂忙中偷闲的乐趣,趁着还有闲暇时间,尽量选择轻松一下。
张海言踏着夜色从外边走了进来,刚才吃完饭他就出去了。
“都在呢?”张海言抬着头,眼尾上挑,主人的心情似乎很美丽,齐苏微微侧过脑袋,不解他的好心情从哪里来的。
“山村里就别乱跑了,万一被山里的妖怪拖走当压寨夫君怎么办。”王胖子就是个爱贫的碎嘴子,一闲下来就想贫几句。
“碰到我算那些妖怪倒霉。”
张海言轻笑,没往跟前凑,而是上楼洗澡去了,刚才散步时,张海言看到客栈周围出现几个鬼祟的人影,他解决了那些窥探的家伙,身上血腥味还没散去。
齐苏认真的低着头剥花生,面前忽然径直伸来一只肌肉结实,修长有力的胳膊,在齐苏错愕的神情中,嬉皮笑脸的将整盘剥好的花生全端走了。
“死瞎子你把盘子给我放下。”齐苏眼中迸射出冰冷的杀气,恼火的重重拍打了一下桌子。
黑瞎子毫不在意齐苏杀气腾腾的目光,端着那盘花生,往嘴里扔了一颗细细咀嚼,“小苏剥的花生就是香呐。”
齐苏一张脸黑的吓人,抢夺别人的劳动果实,真不要脸。
“死瞎子,不准吃独食,好东西得分享。 ”似乎还嫌齐苏不够生气,张海客溜溜达达的来到了黑瞎子身边。
仗着身手不错,快速伸手从盘子里抓了一大把花生。
“你们两个,现在立刻给我消失,我暂时不想看到你们。”
齐苏黑着脸,指指大门,黑瞎子也不反抗,将剩下的花生都装到口袋里,一路吹着口哨上楼休息去了。
张海客没动身,在齐苏近乎凌迟般的眼神中露出一个暧昧无比的笑脸。
“小族长,我是你男人,要是滚了你舍得吗?”
而回应张海客的是从四面八方飞来的碗碟,齐苏快气炸了,不管不顾地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往张海客身上招呼,霹雳吧啦的声音在夜幕中格外清晰。
其他人没有搭手,在一旁笑的很是幸灾乐祸,狗头军师王胖子开始指挥。
“哎,海产品你懂秦王绕柱不,绕着梁子跑,这样齐小爷就砸不到你了。”
王胖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吴斜给强制消音了。
“你也马上给我滚,看见你就烦。”见张海客没有被东西砸中,齐苏抿着唇,攥紧了拳头,面色阴沉似水。
这没脸没皮的混蛋。
齐苏恨不得抓花张海客的整张脸,反正戴着人皮面具,抓花了也不至于毁容。
吴斜无奈的伸手扶额,张海客也够脑抽的,好端端的气阿苏做什么。
“阿苏,你坐下来我给你剥花生,气坏身子不值得。”
解语臣瞧着满地的碎瓷片,平静的指挥着解然去打扫,该赔的解语臣一分不会少阿贵父女。
在吴斜的好一通劝说之下,齐苏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吴斜温柔的摸了摸齐苏的头顶,拿起一颗花生刚要剥,张启灵瞧见后默默地加入。
张启灵身手不凡,做起农活的速度也比吴斜要快,不一会儿空盘子里就堆了一碟花生。
齐苏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启灵剥花生,人好看做什么动作也都赏心悦目。
“给你。”张启灵将剥好的花生推给齐苏,拿过空盘子,继续剥下一盘。
王胖子瞧着这情景,啃着彩云洗好的野果十分感慨,“小哥越来越贤惠了,竟然会主动揽活,多亏齐小爷调教有方。”
齐苏,“……”
他可以毒哑王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