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黑瞎子这样说,齐苏暗暗挑挑眉,前世他就觉得要论神秘,除去张家那些人外就是眼前这个家伙了,身份如迷且不提,还被诸多势力所忌惮。
看样子,黑瞎子和汪家人有着不小的仇恨。
王胖子也听到了黑瞎子的谈话,顿时来了精神,挥着铁头样的手掌道,“听黑爷这意思似乎认识那帮王八蛋,能跟大家说说这帮人的来历吗?”
王胖子这人别的优点找不到,记仇却是众所周知的,从小到大头一回吃那么明显的亏,还差点折在里面。
这要不出了这口气,估摸着后半辈子心里面都不会太舒坦。
面对王胖子持续不断的追问,黑瞎子和张启灵对视一眼后,口风甚紧,一个字都没往外透露。
对此,王胖子抱怨连连,一个劲的埋怨黑瞎子和张启灵不讲义气,看到朋友落难也不搭把手。
“胖哥你少整几句,镜哥和小哥不告诉你实情是为你好,这帮家伙仅从行事风格看就不像好惹的,以胖哥你的身手去报仇那纯粹就是以卵击石。”
齐苏承受不起王胖子的念念叨叨,不得不出面阻拦。
张启灵沉默了许久也在这时突然对着王胖子说道,“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以后再遇到这伙人,最好不要硬碰硬。”
既然这两个颇具分量的高手都对这事避而不谈,王胖子只好愤愤的不再继续纠缠,吴斜瞧见这一幕深感头疼。
好家伙,除了张启灵外这几个人都是不安分的主,以后他有好日子过了。
“对了,小哥,你上次是咋回事,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你是没看见天真后来哭的多伤心。”王胖子见到张启灵猛地想到一件往事。
张启灵还是保持着高冷的范儿,像是一朵高岭之花似的。
两人就这样大眼对小眼片刻,王胖子无奈的开口道,“得嘞,全当我多嘴,我不该问这问题,您呐继续保持着您的仙人模样。”
吴斜听到王胖子提起自己,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偷偷的瞄了几眼旁边的齐苏,见齐苏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才放下心来恨恨道。
“死胖子你会不会说话,小哥不见我担心一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
听到这,一边的潘子像是被针扎似的,一蹦三尺高,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小三爷你绝对不喜欢上男人,您是吴家唯一的独苗苗,传宗接代还得指望你呢,千万别做傻事,万一被三爷知道了您的想法,腿打断都是轻的。”
说完潘子的眼神惊疑不定的瞥向齐苏身侧的张启灵,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不远处的霍绣绣见状笑的直不起了腰。
果然,她就知道跟着解语臣出来不会没有好戏看,不枉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女生受这洋罪,这追现场可比那些电影电视精彩十倍。
吴斜脸色青紫交加,此刻是恨不得将面前的潘子一脚踢出天外去,心虚的瞥了眼明显不在状况内的齐苏,吴斜眼中闪过一道狡黠,语气笃定的回绝道。
“大潘你丫给我闭嘴,我喜欢娇娇软软的身体,小哥硬邦邦的身材不是我的菜。”
“那就行,小三爷您别怪我多事,你是吴家最后的希望,整个家族要靠你发扬光大,在这关头,千万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见吴斜信誓旦旦的模样,潘子心中的担忧才稍微放下了几分。
其实吴斜在这里偷换了个概念,要知道,柔软的身材可不一定只有女人有。
齐苏摇摇头,懒得理会吵吵嚷嚷的几个人,自顾自的朝着一旁的河流走去。
他浑身臭烘烘的,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味道就好像大夏天在腌菜坛子里滚过,能忍到现在是齐苏最大的忍耐限度了。
看着走远的齐苏,解语臣挑挑眉,连忙跟了上去。
做为一个优质的大众偶像,解语臣也是十分在乎形象的。
他的身材管理极其严格,几乎无时无刻保持着最优雅的发型。
然而现在的解语臣那外表瞧着和街上乞讨的乞丐没什么两样,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一鸡窝,脸上青一块黑一块,被泥土覆盖的根本看不出原来俊美的面容。
齐苏紧紧依靠着解语臣,他的视线被灼热的阳光刺激的只能睁开一道细缝,但是面前的风景却是令人豁然开朗起来。
此时的天色接近黄昏,血红的夕阳挂在天边。
放眼眺望,只见地平面上红日欲坠,而天际却全是大片大片的火一般色彩的红云,整个天空浓重的像被油彩侵染了。
原始森林的边缘处,没有尽头的大沙漠在辽阔的视野中变得愈发朦胧,当真是黄沙漫天,残阳似血的场景。
而他们旁边,一条磅礴的河水奔腾不息从上流下,河水喘急,河面宽阔,清澈见底的河床甚至依稀能看到一些鱼儿悠闲的游来游去,高高飞溅的水花砸到下面的河流里,发出一阵阵轰隆隆的声响。
两种极端的美景聚齐到了一块,这一情景极其罕见,并不让人感到突兀,只会感慨大自然才是真正的能工巧匠。
黑瞎子不知何时走到了齐苏身边,看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河面轻轻一笑,“肚子饿了?要不哥给你抓几条河鲜打打牙祭,这里的鱼那么肥,不抓真是浪费了好东西。”
“算了,目前的食物很充足,不需要另外捕食,还有,我们不清楚这河里什么情况,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齐苏赶紧拦住动手的黑瞎子,他可没有吃这些鱼的心思,鬼知道这鱼饲料的来源是什么。
他现在明显对洗澡更感兴趣。
身上的衣服这会早被热风吹干了,黏黏嗒嗒的紧贴在皮肤上,又痒又难受,让人哪哪都不舒服。
齐苏试探的将手放到河里,发现温度并不是很低神色一喜,只想跳下去洗个澡。
身侧悠闲自得的黑瞎子见此情景,心中一惊,想也不想抓住了欲要跳河的齐苏。
“刚才是哪个跟我说不清楚河里的情况的,结果转眼你就想跳下去,看看这汹涌的河水,当场就能把你这小身板给卷走信不信,几条命啊,这么糟蹋自个。”
黑瞎子紧紧的抱着齐苏,目光牢牢的锁住怀里的人,一阵吹胡子瞪眼,可惜由于眼睛被大片的墨镜挡着,让这表情失去了一大半的杀伤力。
齐苏被黑瞎子抱住,脑子有些迷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齐苏动了动身体,发现他的身子被抱的很结实,于是只好抬起头推了推面前的黑瞎子。
“走开了,臭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不知道的看你这架势还以为我要自杀呢,洗个澡也这么多事。”
齐苏磨着牙道,嘴上说的很硬气,但如果细细观察便会发现齐苏的耳朵尖有些泛红。
大家听到这边的动静闹得不轻纷纷赶了过来,吴斜走在最前面,率先张嘴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会的功夫画面就开始变的煽情起来了,谁想不开要自杀啊。”
一边说吴斜目光炯炯的扫视着黑瞎子身边的齐苏,看他毫发无伤才略微松了口气。
随后王胖子将暧昧的眼神抛向这两人,嘿嘿贱笑道,“胖爷我擅长一点面相,黑爷这春风满面的怕不是好事将近了。”
然而王胖子话刚落便被吴斜含怒带怨的在后脑勺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吴斜可没留手,这一巴掌当即把王胖子给打懵逼了。
张启灵依然摆着那张招牌的面瘫脸,冷冰冰的视线扫向齐苏,沉吟片刻后开口道,“你们不合适。”
“……???”
齐苏这时候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直视众人火辣辣的目光。
他是谁,他要干什么,他在哪里。
此刻的齐苏满脑子黑人问号,这什么情况,现下这几个人明显不对劲,这剑拔弩张的氛围,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点不为过。
齐苏无语凝噎,脑海里却在这时猛地蹦出来一句话,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卧槽,他喜欢的可是娇娇俏俏的小姐姐,这几个老是围着他打转的大老爷们怎么回事。
阿宁闲闲的抱着双臂看着这一场景,扭头冲着霍绣绣道,“有时候我觉得蓝颜也会引发战争。”
霍绣绣带着豁出一切的神情,用力的握紧拳头,坚定不移道,“誓死保护我方花齐大军。”
为了小花哥哥的终身幸福,她必须牢牢看紧小苏哥哥,绝不给其他妖艳贱货半点可乘之机。
阿宁清清嗓子,残忍的打破了沉浸在幻想中的霍绣绣,“真实情形是你的小苏哥哥快被一群男人给抱走了。”
霍绣绣没好气的给了阿宁一个凌厉的眼刀,这死女人就会扫兴。
齐苏没心情注意那边的情景,他有种仰天长叹的冲动,他只是想洗个澡而已,为什么会状况百出呢。
最后,齐苏将事情经过跟大伙说了说,吴斜尴尬的挠挠头,“就这点事啊,小苏,那啥黑爷考虑的很周到。”
“这河水的流速很快非常容易把人卷走,要不,你提几桶凉水放帐篷里慢慢洗,虽然这样麻烦了一点,胜在安全。”
黑瞎子点点头,“还是小三爷心细,就这样办了。”
野外的环境条件都不如室内齐全,好在,沙漠的气候十分炎热,倒是省却了烧水的过程。
齐苏柃着几桶凉水狠狠将身上的污垢洗去后有些萎靡不振的精神这才恢复过来。
当天,众人便在这附近休整了一晚上。
半夜时分,天空中又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滴拍打在帐篷上面声音显得非常大。
张启灵很有远见,早早的将帐篷扎在地势较高的位置。
所以,一时半会倒也不用担心睡得正香时被洪水给冲走。
齐苏听着王胖子那里传来的呼噜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那打鼾的声音像是青蛙的嗓子被锯子割到了,沙哑又难听。
暗自咒骂了几句后,齐苏不敌身体的疲劳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众人渐渐转醒,看到昨天还清澈的河面变的浑浊不堪顿时愁容满面。
王胖子指着波涛汹涌的河面说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真没想到大沙漠里的降水量竟然这么丰富。”
阿宁拍拍扎西,“现在就是向导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扎西毫不畏惧的走上前来,查看了会地形说道,“这会正是雨季,林子里的路肯定被水淹了大半,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阿宁没在意这问题,而是说道,“以我们当前的速度,最快几天能到达主城区?”
扎西轻轻摇摇头,“这事不好估算,先前你们也经历了种种,对这样的突发情况应该心里有数。”
阿宁啧了一声,十分不满的瞅着扎西,这家伙有点用处但不多,带上他还不如带一个野外生存专家靠谱。
王胖子听了一会跟着嫌弃的嘟囔,“切,这什么向导,忒不专业了,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扎西被嘲讽的满脸通红,脑子一热不甘示弱道,“你行你上。”
王胖子的脾气也不是捏面的,见扎西一脸不服,当场撸起了袖子,“来来来,有本事和胖爷打一场,水平太次还有理了。”
齐苏没空听他们扯淡,估算了一下河面的高度,若有所思道,“或许西王母千方百计将那条地下暗河改道就是想把所有零散的河流聚到一起。”
“这样一来,宽阔的河面即可以当成护城河守护一方城池平安,又能阻止盗墓贼潜入。”
“可我们来的时机不走运,恰巧遭遇了雨季时节,况且我们也没有带过河的工具,直接游过去有点够呛。”
潘子抓了抓头发,茫然的眨眨眼,“那我们要怎么过河。”
一行人望河兴叹,黑瞎子思索了一会,忽然兴奋的一拍手,“我敢肯定这里绝不会只有这一条路,我们绕道试试,辛苦是辛苦了些,总比强行过河妥当。”
那老高是个合格的捧哏,黑瞎子话还未落便竖起大拇指道,“黑爷的主意不错,这样确实很稳。”
黑瞎子不太搭理老高,兴致缺缺的将眼前这颗碍事的头颅一把拉开,“谁让你凑上来的,马屁一点没拍在精髓上。”
齐苏整理好所有的东西,蹭蹭几步便走到了队伍最前面,“什么时候了还磨磨蹭蹭的,想听马屁那不简单。”
“回头咱花点钱请几个正宗的津门相声演员,现场给你来上一段不重样的夸赞词,保证让你听的身心舒畅。”
相声这坎是过不去了吧。
黑瞎子好笑的看了齐苏几眼,但由于他落在后边只能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的背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