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一个小孩招了招手,买了一份报纸。
仔细看了看这篇报道。
眼角微润。
傅迎欢把报纸叠好,放进自己的手提包里。
她又回到了这灯红酒绿的会场……
这里才是她的战场……
——
又是五年。
等战争结束后,姑娘们都饱经风霜了。娇嫩不属于他们。
(略,不能写。)
这片山河,总算迎来了一份宁静和喜悦。
长颜很忙,非常忙。想见到她很困难。
她转而投入了武器的研制。
没办法,新国家一穷二百,像样的炮都做不出来,更别提飞机军舰了。
长颜曾经深入研究数学,辅修电子计算机。转过来,也不困难。
她犹豫了又犹豫,最终没决定使用系统空间里的教程。
曾经计划的很好,要让姑娘们走出来。参与到各行各业中去,虽然一些设想没成功,但可以为之努力。
傅南晴一直在找傅迎欢。
她很年轻,前途无限。
和平以后,就想找到傅迎欢。傅迎欢的消息有很多,有说她跑出国了,有说她病死在街头没人管,烂掉了。
但傅南晴不愿意相信。
她原本藏着掖着,不敢说傅迎欢是她阿娘。直到长颜去秘密研究了,她身边没有人后,突然想通了。
傅南晴便不再三缄其口自己的母亲,敢于说出来了,像一个缺爱的孩子,总在想着有一份爱是对自己的。
“我阿娘很好,非常漂亮,唱歌很好听。”
“就是命苦,身不由己。”
“她是爱我的,别扭的爱着我。”
“姐姐也是,无论是以前的姐姐,还是现在的姐姐……”
长颜出来后,傅南晴谈了个男朋友,男朋友是个教师,她带着男朋友向长颜介绍。
“姐姐,这位是许警予,二十七岁,家住洛洲的,几个月前,他遇见了小偷,我恰好在火车上,便仗义相助,就这样认识了。许警予现在是一名人民教师,教物理。家里还有一个弟弟,母亲和父亲都是农村人,有一个姑父在河川当官,关系不错。我没去过他家里。”
“我看他诚心诚意,就觉得处一处也好。他们都说我年纪大了,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如果姐姐也觉得行的话,那我就向组织打报告申请恋爱。”
傅南晴迅速的把许警予的情况向长颜介绍了一下,直看着长颜。
长颜给她个眼神:“我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你就给我丢个炸弹呀?”
傅南晴紧张道:“姐姐是个大忙人,不抓紧时间找你看看,到时候你又走了,我就没时间找你看了。”
许警予穿着青衫,盘扣。
他戴着黑边框眼镜,围着一条围巾。
斯斯文文的。
他手里握着陶瓷杯子,紧张不已。
长颜打量他一遍,然后伸手:“你好,我是傅南晴的亲姐傅映萱。”
许警予紧张的与长颜握手:“傅女士,你好。”
长颜看了看时间:“稍等,我打个电话。”
许警予忙道:“傅女士有事儿先去忙。”
长颜打了几个电话,推了推时间,又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长颜回来了,坐回位置,点了几道菜,才道:“晴晴,这事儿非同小可,姐姐现在不能给你答复,后天晚上再给你确切的答复。”
傅南晴立马点头:“好,我听姐姐的。”
许警予握着杯子又松开,又握上。他知道,他进入考察期了,眼前的女人可以轻松决定这件事情,可以凭借一句话轻松的让他的追求泡汤。
长颜看向许警予,又看了看时间:“许先生,我时间有限,事关我妹妹的终身大事,不容轻视。也许会显得的仓促,这得请许先生多谅解了。”
许警予偷偷瞧傅南晴一眼,然后拘谨道:“傅女士说笑了,您是南晴的姐姐,关心她是理所当然。傅女士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傅南晴静静的呆在一旁,乖乖的当背景板,并不插嘴,哪怕谈论的主人公是她。
长颜问:“许先生父母现在在做什么?”
许警予推推眼睛:“我爸妈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平日里都下地干活。”
“你弟弟的情况呢?”
“我弟弟许向均,二十四岁,正准备考大学。”
“第一次考吗?”
“第三次,前两次没复习好,失利了。”
“是一边工作一边考试,还是全身心准备考大学?”
许警予眼睛闪了闪:“我弟弟的事情应该与我和南晴的事情没多大关系吧?”
长颜不咸不淡,看不出喜恶:“许先生可以不回答。”
许警予呵了一口茶:“我弟弟上次只差了一两分就能考上大学了,所以爸妈让他在家里安心备考。”
“我刚刚打电话问过我们的同志,说在京都高中教物理的,一个月的薪水是四百块,这四百块,你会寄多少给家里用。”
“三百,我平日里比较节俭。钱都给爸妈保管了。”
“言归正传,你喜欢晴晴什么?”
许警予斟酌着词句:“我第一次见她是在火车上,她身手矫健,别的女孩都温温柔柔,娇娇弱弱的,她却爽朗,别具一格,我想我是喜欢她的坚强,独立,能够自己做很多事情。”
“据前几年的数据。尤其是农村的数据,这些数据告诉我,一个男人在农村二十岁不结婚就视为老光棍,许先生二十七岁了。有过婚史?”
傅南晴意味深长的看着许警予,许警予挪开目光,说:“娶过一个媳妇儿,后来,性情不合就离婚了。”
“哦?结婚几年?有无子嗣?”
“七年,但都过的不好,她怀过一个,流产了。就再也没有了。”
长颜又问:“你希望找一个什么样的伴侣?”
许警予看着傅南晴说:“像晴晴这样的,就好了。独立,自信,能够处理好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
“可晴晴在军中,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处理生活中的琐事。”
“她年纪也大了,二十六了,总会退伍嘛。”
“许先生比晴晴年纪大,晴晴是从战乱中活下来的人,不知许先生是怎么从战乱中活下来的?”
许警予笑了笑:“我比较幸运,我爸妈带着我和弟弟去避难。那是个小地方,战火没烧过来,后来,听说新国家成立了,就搬到了洛洲。我姑姑还活着,就资助我读书,就考上大学了。”
长颜又看了看时间,说:“晴晴,这事儿我不赞成。”
“为什么?”许警予仿佛很不可置信。
傅南晴随长颜一起站起来,来了句:“我听姐姐的。”
长颜平静的目光极具压迫力,她看着许警予却是对傅南晴说着话:“晴晴,婚姻自由是十几年前,无数女孩反抗的第一步,那些被抓回去的成亲而死的女孩不在少数,有一句评语是,宁可舍弃不自由的身躯,也要让灵魂自由的飞翔。不想成就不成,不想找就不找。我不会逼你做这种选择,至于旁人,都是放屁。”
傅南晴脸上难得露出一个笑容:“姐姐支持我就好。”
长颜这才对许警予说话:“不合适就是不合适,若非要说个为什么,那就是你配不上晴晴,不说条件,你喜欢的是晴晴可以为你解决问题,你希望她守着家庭,困在家庭。就你这家庭,去一个姑娘就会受砌磨。什么性格不合都是假的,是她没能生下孩子,这才是原因。”
许警予脸红脖子红:“你这样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