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很像?”夜殃冷问。
“你和你母亲很像。”
夜殃冰冷的眸子里闪过惊讶:“你认识我母亲?”
他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何止认识……当年你还在你母亲的肚子里,没想到长这么大了,长得真好,比你父母还好。”
“您何时见过我母亲?”夜殃追问。
“很久以前了,你母亲挺着大肚子来找朕,当时还害朕的卿卿生了气,以为是朕在外头惹的风流债。”
大夏国君说到多年前的事一副陷入回忆的表情:“当年朕的卿卿醋意很大,那时候的她真的好可爱,会生气会吃醋,不允许朕碰别的女人。”
云妩很想提醒他,你这楼歪得太远了!
夜殃清冷地出声:“她为何来找您?”
“好像是被人追杀,来找朕寻找庇护的,当时朕也刚登基,焦头烂额的,但卿卿听说了她的经历求我将她留下。
朕的卿卿太善良了。”
云妩:“……”
他是怎么做到说一件事,件件都能扯到他的卿卿的。
赫连凤冷哼一声:“善良?善良的人会抛夫弃子,会不管儿子死活?”
当年赫连凤生病痛得快死的时候,差点救不过来,他的母亲在哪里,那个女人在自己逍遥快活!
他多少次因为父亲的怨恨而生不如死,她又在哪里!
她何曾管过自己,善良的人会连自己儿子都不顾吗!
她不知道她走后,他的父亲会怎么把这种仇恨转嫁给孩子吗!
她走得了无牵挂,对自己的孩子都没有留下半分关心,哪怕是留个身边信得过的人在宫里照顾他一下也没有。
善良这个词安到她身上别侮辱了这个词。
大夏国君拉下脸来:“你自己没本事让她为你留下来,你还有脸说。”
赫连凤笑了,每次都是这个说词,他一个小孩,当时还未懂事,哪里知道去讨好人。
他父皇怪他的是,当年那女人走的时候去看过他,他没有拉着那女人要她陪自己睡。
他那时那么小,哪里懂那女人的去意。
“是,是我没用,你有用啊,你有用怎么没把你心里最善良的女人留下。
抛夫弃子,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也就你还舔着脸记着她,人家早把你忘到十万八千里了。
真深情,你在她走后也没见你空着后宫等她回来,还不是该娶娶该生生,别在我面前表现得你们多恩爱,你多爱她,你最爱的是你自己,你只是没法忘记你被人抛弃的事实!”
赫连凤说完转身走出了大殿。
“你这个……这个孽障,你给老子回来!看朕不打死你!”大夏国君对着赫连凤的背影怒吼起来。
旁边的公公赶紧给他抚了抚胸:“圣上,你可要小心着自己身子啊,心疾切忌动怒啊。”
云妩拉了拉夜殃:“我们也走?”
夜殃点了点头,虽然他还想在大夏国君这里问出点什么,但是很明显大夏国君已经气得快吐血了,他肯定没心情给他答案。
出了大殿,云妩道:“大夏国君心疾看着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一旦发作可能就会要命。”
“这么严重吗?”
“这种心绞痛发作的时候身边没人的话,很危险,我看好像他们也没怎么重视,刚刚那公公都没给他喂药。”仟仟尛哾
夜殃道:“他们宫里应该在太医,难道这都没瞧出来?”
云妩笑了:“这宫里的人不是谁都希望他多活几年啊。”
“我提醒下赫连凤。”夜殃道。
云妩他们走过大广场,便见到赫连凤靠在宫墙边等着他们。
“把人气得快吐血了就跑,你可真出息啊。”云妩调侃他。
赫连凤脸色不是很好,他呵了声:“就他那样活该被气,让他知道他是被抛弃的弃子,他才能知道别想着用皇位去换那个女人的平安。”
那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救,都这么多年了,偏偏他口里还一口一个卿卿宝贝得不行。
云妩道:“你父皇确实挺爱你母亲,表情做不了假,不过你说得也对,挺可笑的,那么爱一个人,还不是照样娶别的女人,与别的女人生儿育女。”
也不知道这算是爱还是不爱。
“那女人都走了,他要娶妻生子本就正常,我并不怪他这些,只是可恨他还记挂着她,看着就可怜。”
云妩叹了口气道:“你呀,也别太气他,你现在大了他未必能打得到你,但惹急了说不定这皇位真不给你了。
而且他也许不想这样,但人总要有个寄托才能让自己活下去,回忆你母亲是他活下去的力量吧。”
赫连凤摇头:“除非那女人要他让皇位,他不会把皇位给别人的,他不犯糊涂的时候很清楚谁才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儿子。”
“可现在你母亲在幻境的人手里,正确地说是在四王子手里。”云妩提醒道。
“你今天这么气他,能有用吗?”
“没有用,那女人是他的疯魔,皇位他肯定会给四弟,所以我才着急给成亲,有了兵权,四弟就算拿了皇位也不可能稳。
不说这些了,我带你们去见见太后,也许她能知道些摄政王母亲的事,如果当年她在宫里呆过的话。”
据说当年那女人在宫里的时候是不曾掌过权的,她懒散不爱这些,所以后宫一直是太后在管理。
不过现在早已经变成了三弟的母亲淑贵妃掌权了。
夜殃本不想去,听到能知道母亲的消息,他还是想去听一听。
大夏的太后并非大夏国君的亲生母亲,她虽是皇后当年却没生儿子,所以一力支持现在的大夏国君。
大夏国君对她也还算孝顺,之前一直让她掌管着后宫。
不过那女人走后,大夏国君便与太后闹翻了,因为那女人走是在太后管理的后宫出走的。
他把气撒在了太后的身上,说是太后故意放她出的皇宫。
云妩和夜殃进了太后的皇宫,老太太保养得还挺好,现在没什么权利了,但是下面的人也不敢对她不尊重。
她现在礼佛也不怎么问世事,只有赫连凤来见她的时候偶尔还能见到。
太后见是他国的贵客,特地换了身华服见了云妩和夜殃。
听说夜殃是当年来求庇护的那个绝世美人的儿子,她惊大了眼:“你就是当年肚里的那个孩子,没想到还真让她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