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被人调戏了一下,祈钰面颊泛着红,双眸带着水汽,圆溜溜的杏眼瞪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厉明诀本来没打算做什么的,但看她眼神躲闪,羞赫的小模样,心下就忍不住泛起些许痒意。
他指尖又摩挲了一阵诱人的红唇,才微微俯身,低头吻了下去。
“唔——”
等这个绵长的吻结束时,祈钰已经浑身无力地瘫倒在了他的怀中,眸中还带着几分餮足之意。
实在不能怪她心志不坚定,怪只怪,这个狗男人太会了。
她抬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语气懒洋洋地道:“好了,别打哑谜了,是时寨主告诉你的吧?”
厉明诀将她作乱的小手握在掌心里,低声道:“是,那日你和霆儿都不见了,我一时心急,便想向他打听你们的下落,岂料,却从他口中得知了更惊人的事。”
祈钰轻笑了一声,眼神带着几分戏谑,看着他:“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觉得吃惊,见多识广的王爷也被吓到了。”
厉明诀对她的调侃不置可否,他语气低沉了几分,缓缓道:“此事,怕是连父皇都不知道。皇后还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祈钰没有说话,将他粗粝的大掌攥在掌心里把玩了一阵,才低低地笑了笑,“皇后不会得逞的。”
“嗯。”厉明诀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应道。
京城,皇后正在宫殿里喝着安胎药,忽然接到从江南传来的密信。
她屏退左右,这才从暗卫手中接过,不紧不慢地展开,待看完上面的内容时,神色愉悦地笑出声来。
“恶人谷果真名不虚传,本宫这回倒要看看,那个贱人要如何脱险?”
她将密信撕碎,交由暗卫去烧了。
看着香炉里已经化为灰烬的密信,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神色温柔,眸中却划过一丝狠戾。
暗卫下去后,不久,宫人便匆忙来报,“娘娘,陛下来了。”
皇后愣了愣,才匆忙吩咐道:“快,扶本宫起来。”
自从安若雅那个贱人重新得宠后,再加上,那个从突兰来的公主进宫后,陛下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景阳宫了。
若不是她突然有了身孕,怕是陛下都不会想起后宫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可她才是这后宫之主,是他唯一的妻子啊。
皇后掩下眸中的低落和一闪而逝的杀意,让宫人搀扶着自己跨过台阶。
厉天泽看到她挺着个大肚子的模样,微微蹙眉,“好生安歇便是,又出来做什么?”
话落,他又冲一旁的周福道:“快,将太医请来,给皇后看看。”
周福急急忙忙地去了,皇后脸上的笑意却僵住,连忙抬手将人叫了回来:“周公公不必麻烦了,太医方才来请过平安脉了。”
厉天泽这才作罢,和皇后一道进了殿内。
用过午膳,他又叮嘱了几句,让皇后好生修养,带着周福又脚不沾地地走了。
人一走,皇后脸上的笑意立刻收起,她抬手,将满桌子的珍馐给通通砸了个稀碎。
为什么,她都有了身孕还夺不回陛下的宠爱?
下人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纷纷跪下,哀求道:“娘娘仔细些身子。”
皇后神色疲惫地让人收拾这一地的狼藉,自己被两位嬷嬷搀扶着,回到房内休息。
这两位嬷嬷都跟了她十几年,对她的心事比旁人要更加清楚几分。
看到她这个模样,忙劝慰道:“娘娘不必担忧,陛下挂念着您,才会每日都过来陪您一起用膳。”
闻言,皇后脸色稍霁几分。
她半坐在床榻上,冷声吩咐道:“萱若阁那边,给本宫盯仔细了。”
两位嬷嬷连忙低声作答:“是。”
萱若阁中,铃雅正满脸愁容地坐在禾风亭里,时不时取一把鱼饲料,洒向池塘中,那群鲤鱼闻味而来,纷纷聚拢在一起,争夺那几口吃的。
她看了一会,突然出声道:“阿狄,你看我像不像这池塘里的鱼儿?”
阿狄还未体会到她话语里的深意,闻言,只是天真地回道:“公主何出此言?您跟这鱼儿一点也不像。”
私下里,她还是习惯唤铃雅为公主。
只有在人前,才会称呼一声贵妃娘娘。
但这个称呼,主仆两人都不大喜欢。
铃雅知道阿狄还是孩子心性,勉强笑了笑,又听到一位宫人急急来报,说是陛下来了。
阿狄噘了噘嘴,显然不怎么待见厉天泽。
但对方是天子,纵然她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也不敢说出来。
只能低着头,跟在铃雅身后,去殿前迎接陛下。
“爱妃近来可好?”厉天泽对着铃雅的时候,语气要比皇后温柔几分。
除了这人能给自己带来货真价实的利益外,铃雅举世无双的美貌也让他颇为喜爱。
铃雅面上挤出一丝笑意,柔声答道:“多谢陛下关心,臣妾没什么不好的。”
厉天泽今日过来是有正事,屏退了宫人后,对她道:“再过一月,皇儿与齐王妃就要回京了,爱妃可愿随朕一道去城外相迎?”
铃雅自然没什么不愿,她巴不得离开这座沉闷的宫殿,点点头,应下了:“臣妾愿意。”
厉天泽见她乖巧温顺,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
想起宋烽也会一同回京,他又叮嘱道:“这些日子,你若无事,就多去德妃那走走。”
铃雅知道他在盘算什么,也没推辞。
在这后宫之中,德妃是唯一一个不会害她的人,这份差事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景阳宫里,皇后听到消息,将手中的碗给摔了,“陛下当真这么说?”
被她安插在萱若阁中的宫女低着头,诺诺地道:“娘娘息怒,小人不敢欺瞒娘娘。”
皇后看到她就烦,挥手将人打发下去。
看着摔了一地的药碗,立刻有人进来收拾。
那两位贴身嬷嬷都好生劝了一番,才让皇后消了气。
她手搭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神色冰冷又凄然,“陛下当真宠爱那个贱人。”
两位嬷嬷对视了一眼,立刻道:“娘娘多虑了,陛下定是想着您身子不便,不想您操劳。”
皇后缓缓摇了摇头,“够了,本宫心里有数,你们都下去吧。”
“是。”
等宫殿里的人都走了干净后,皇后才将藏在暗处的暗卫唤了出来,神色冷然道:“再多派些人去江南那边,绝对不能让齐王和齐王妃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