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求亲情,亦不能求爱情,只能求握紧手中的权势,坐稳这老祖宗留下的江山。
“九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江南。”
“去江南做什么?”
“江南多美人儿,去看……哎哟!你这个小醋坛子下手怎么那么重?”
“谁叫你要去看美人的!哼……”
“世间美人再多,也入不得我的眼,我只要星翊一人足矣。”
我愿洗尽铅华,从此以后,只与你——日暮天涯。
“九姐姐,星翊现在才明白,你口中的山水之壮阔胜于宫灯夜明万千所谓是何。”
“京中繁华仅限于那一小方天地,若想体验波澜壮阔,还得在江湖。”
宫灯夜明,昙华正盛,共饮逍遥,一世悠然。
……
——
苏柒若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的,捂着发疼的脑袋缓缓坐起身来,屋外的吵闹声更清晰了。
“你个小贱蹄子,趁着你妻主昏迷不醒之际,竟敢在外面勾引别的女人,难怪长了一张狐媚的脸,当真是满身骚气。”
“你骂谁呢?丑八怪!我不过是请你家王大姐帮忙够了几个野果子,这也值当的让你大喊大叫,你就这么怕被人休了吗?”
“你说谁丑八怪?看我今日不抓烂你的脸,让你以后再也没办法去到处勾引女人。”
“来啊!你当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
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泼辣野蛮,周围看热闹的村民想要上前劝上几句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柒若强忍着疼痛走出门来,入眼的便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举着手朝他对面的年轻男子打来。
巴掌落了下来,却并未如想象般痛。
南璟沐本已做好了挨下这一巴掌的准备,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动手伤了人。
哪知那落下来的巴掌竟被一只苍白的手握住。
南璟沐顺着那只手望去,只见女子虽只着了一身中衣,却仍挡不住她满身的风华。
长身玉立,倾国之姿,不愧是风靡京城的第一世女。
因为受伤额上还绑着纱布,那人儿苍白的面儿上也没什么血色,但紧抿的唇却是告诉着众人此时她心中的不悦。
被握住手腕儿的张氏瞬间吓白了一张发黄的脸,他本是觉得这新来的年轻夫郎长得好看,妻主又是个活死人,才想过来立立威的,谁知道这家的女人竟然醒了。
张氏是气这新搬来的一家成了他的邻舍,自从这个漂亮的狐媚子带着他昏迷不醒的妻主搬来之后,他家里的那个女人便日日踮着脚往人家院儿里望,为此张氏没少和王大琴吵闹。
奈何便是今儿刚打上一架,明日王大琴该看还是看。
王家村长大的人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小夫郎,皮肤白嫩的像是能掐出水儿来似的,谁不想多看两眼。
众人只知道这新搬来的小夫郎长得漂亮,却从未有人见过他的妻主是何模样儿。
今日这般一闹腾,众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苏柒若。
虽然面色不算多好,却也挡不住人家长得俊美。
张氏又羞又气,竟忘了将手收回去。
南璟沐紧紧咬着唇,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只握着王氏手腕儿的手上,虽是隔着衣袖,他仍觉得十分刺眼。
一把将张氏推开,南璟沐挡在苏柒若身前,对着王氏骂道:“如今你也瞧见我妻主的模样儿了,你是觉得这村子里有谁家的女人能好看过我家妻主的吗?说我到处勾引人,就你也配?”
张氏憋红了脸,想要骂回去却找不到什么词儿来回怼,毕竟人家说的也没错。
放着这么好看的妻主不跟,谁会看上他家里那个又丑又穷的老女人呢?
“你……哼!”
张氏气得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状也不好再待下去,全都散了。
只是大家口中无不在说这位新搬来的人家两口子的容貌,这一瞧就不是寻常百姓家出来的,指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落难的小姐呢!
待人都散去,南璟沐才转过身来面向苏柒若,局促地抠着手指,双眼看着地面,不敢直视她。
苏柒若也正看着面前的男子,按照刚才这般剧情来分析,面前这个人应该就是前段时日满门抄斩的将军府南家唯一幸存下来的儿子南璟沐了。
书中的南璟沐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因为他父亲过世的早,继父待他并不亲厚,这孩子从小也吃了不少苦头。
后来继父生下自己的儿子,便假借南璟沐身子不好的由头将他送去了江南,直到南璟沐到了成婚的年岁南将军才想着将人接回府里。
只是这人还没接上,将军府便出事了。
南璟沐在逃跑的过程中救下受了重伤的苏国公府世女“苏柒若”,为了隐藏身份,便带着昏迷不醒的“苏柒若”来到了王家村养伤。
按理说二人在王家村待的时日也不短,却也未能擦出爱情的火花。
后来南璟沐为了给南家翻案,便想利用“苏柒若”苏国公府世女的身份接近太女,哪知步步算计,最终却被“苏柒若”识破,把命都搭了进去。
书里的“苏柒若”也是个狠角色,她明明知道南璟沐就是自小与她定下婚约的未婚夫君,却还是在得知他身份的那一刻就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救命恩人送去了大理寺。
后来书中的“苏柒若”娶了当朝九皇子,而南璟沐则丢了性命,成为史书记载上随意的一笔。
南家的冤案石沉大海,奸人当道,东山国岌岌可危,内忧外乱,太女亲征,后来也死在了战场上。
若按书中所写,南璟沐可并非就是个苏柒若刚才所见到的那般野蛮粗鄙之人,他不仅有智慧,身上还带着些功夫。
想来也是,出生在将门世家的孩子又有哪个是柔弱的?
“对……对不起,我……我是为了方便照顾你,才对外说你是我妻主的,我并没有……没有……”
南璟沐红着脸解释道,他只是怕被人欺负才说里面躺着的人是自己的妻主,并没有别的意思。
如今自己冒充人家的夫郎被发现,饶是他脸皮够厚,此时也羞臊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