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两个圣山强者无功而返,看来这妙空空是真的有本事,不过师父也确实够强大,当年能从妙空空手里把山河图抢回来,看来真武巅峰真的不是说说。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师父只把山河图抢了回来,而没有把妙空空一起抓回来,不过时间太久了,想知道也没处去查了。
忽然想起,难道妙空空是知道了自己与师父的关系,才盯上的自己?
不过念头匆匆而过,现在不能想了,越想越复杂,这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些的心神不能用在这上面了。
因为晚上还有一场战斗,一场好像等了很久的战斗。
其实试比高的进度很快,全是淘汰赛,每一轮的比试都是一天完成,易年之所以感觉等得久,只是因为一直把千秋雪看得太重,还有这一天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身上的伤势加上心理上的疲惫,让易年觉得时间过的格外的慢。
但看见小院里面被夕阳了余晖铺满,还努力挂在山顶的落日慢慢西沉,山下的篝火开始点燃。
知道这一刻终于要来了。
尽管伤还没好利索,状态也没完全恢复,不过有了昨天一战对自己的了解,这一战,易年的信心格外的足。
卓回风回来之后直接去了晋天星的屋中,可能是想让晋天星帮忙算算妙空空的去处吧,既然露面了,总不能让他就这么逃脱。
白笙箫没去,而是向着几人待着的凉亭走来。
剑十一卓越风悠悠蓝如水如临大敌,乖乖的站了起来,低着头喊着师伯师父好。
生怕白笙箫没追上妙空空,把火撒在他们几个身上。
不过白笙箫倒是没有什么愤怒的神色,看着几人的样子,说着有事和你们小师叔说,几人如获大赦,头也不回匆匆离开,没有回房间,而是出了小院。
没挨过打的桐桐在看见白笙箫之后,也跟着几人一起离开了。
易年刚要躬身行礼,白笙箫挥了挥手说道:
“以后这套就免了,哪来的那么多规矩”,说着,坐了下来,示意着易年和七夏也坐。
二人坐定后,白笙潇看着易年开口说道:
“今天别去了。”
别人不知道易年到底伤的多重,但白笙箫知道,虽然看见易年的外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可内伤不是那么好痊愈的。
看见易年如此的天赋,怕他因为带伤作战伤了本源,给以后的修行埋下祸患,那就不值当了。
四绝的徒弟,不能因为自己的大意毁掉。
昨天被困,白笙箫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如果易年真的殒命在山顶,白笙箫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老人。
尽管看见七夏有击败千秋雪的实力,还是同意西岭取消赌约的事情,因为他不想让易年出任何的意外。
眼前两人的关系,白笙箫当然能看得出,如果赌约还在,七夏不会放弃,那易年也不会放弃。
现在没有赌约,又有自己昨天的保证,只要易年不是那么轴,不逞能,不能赢到最后就不能,没什么关系。
至于玄魂甲,不管是回西岭还是回圣山,路上都不会太平,能拿回去才算真正拥有,西岭能抢,圣山还不能抢吗?
当然,这些能做,但是不能说。
可白笙箫哪里知道,易年的内伤和外伤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没有恢复到全盛状态,但是也足够应付今晚的比试了。
而且易年对名正言顺拿到玄魂甲势在必得。
易年清楚的知道,抢来的玄魂甲和真正赢来的,是有区别的,特别是这么一件天下共睹的宝物。
就算不能归为己有,那自己也要成为宝甲名义上的主人,去了圣山会主动很多。
看着关心自己的白笙箫,知道他是真的为了自己好,易年起身,走到白笙箫身边,开口说道:
“师兄,晚上的比试我得参加,一路走过来,就剩这么一两场比试了,我不想放弃,而且我没师兄你想的那么脆弱,也不是逞强,不信,师兄试试便知。”
说着,比常人略小的手送到了白笙箫眼前。
白笙箫虽然不学医,但还是有着能不能看出一个人有没有伤的能力。
如果是别人,以白笙箫的性子,很大可能就是大手一挥,由着他去了。
但是眼前的是易年,白笙箫真的有点儿不敢大意了,特别是发生了昨天的事情之后。
伸手抓住易年的手腕,深不见底的元力缓缓钻进易年的身体。
可随着元力的深入,白笙箫年轻的脸上,眉头皱的比晋天星还要深。
曾经熟悉无比的元力运行方式,正在不可思议的运行。
而元力运行所依靠的经脉,却怎么也寻不见。
但是能感觉的到,易年真的没有一点儿内伤,除了气血亏损太厉害导致的体虚,剩下的没有任何异样。
易年不怕别人知道自己的情况,白笙箫昨天也看见了自己违背常理的使用功法的行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别人想知道,告诉他就好了。
因为这根本就不算是秘密。
太玄经的流传程度绝对是天元大陆有史以来最广泛的,没有之一。
不过就算知道了方法,也不一定敢有人尝试,自毁经脉,那可是会断了修行之路的。
片刻之后,白笙箫松开了易年的手腕,看着易年的神情好像在看着一个怪物。
易年又把手臂上昨天被那人划伤的地方给白笙箫看了看,现在只剩下了一条细细的痕迹,如果不仔细看,都已经快要瞧不出来了。
白笙箫看着易年的动作,笑着摇了摇头,说着随你吧,注意安全。
起身回了屋中。
凉亭里只剩下了易年与七夏两人。
离试比高开始还有点儿时间,两人也没着急前往,并肩坐在凉亭里,望着西方,欣赏着栖霞山落日下的余辉,和被金色散播,瑟瑟闪光的漫山枫叶。
易年没有再考虑昨天和刚才发生的事情,和七夏一起,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过了今天,自己在上京的事情就全部结束了。
易年实在是不想多等一天。
甚至不愿意多等一个晚上。
今晚自己战胜千秋雪,七夏战胜过千帆,明天不用比,圣山也走到了最后。
至于玄魂甲,圣山的三位大人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那就不是自己要操心的事情了。
“等一会儿比试结束,回医馆吧。”
七夏转头,绝美的小脸落满今天最后的余温,轻声和易年说着。
“嗯,回去”,易年回着。
这里的风景不错,就是太吵了。
吵的不是人,是事儿。
“我不想去圣山了”,七夏小脸微倾,稍稍歪头,轻轻的靠在了易年的肩膀上。
小院里,凉亭中,两个小小的人儿,第一次挨得这么近。
吃饭时易年眼前的美景只有七夏一人。
而现在,高天之下,栖霞半山,如血残阳没有悲壮,尽是安详。
一直游历在山间的清风,也在这一刻停了下来,不忍打扰如同画在画上的小小人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一直安静陪在易年身边的七夏,安静的靠在易年有些瘦弱但却无比稳定的肩头。
而一直安静的易年,在感受到七夏的重量之后,眼中的平静,多了几分柔情。
白净的脸上神情没变,但靠近七夏的胸口却有点儿不受控制的起伏。
余光瞥见七夏闭着的眼睛,长长睫毛也一样,在轻轻颤抖。
脸,比平时红了一点儿,不知道是被已经落下的阳光晒的,还是因为别的。
“要去”,易年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七夏不想去圣山,是易年因为去圣山的事情陷得越来越深,七夏不想看见易年再有危险的情况发生。
易年要去圣山,是因为他不想以后看不见七夏。
“等今天过去,到了圣山,就没这么多事了。”
“真的吗?”
“真的。”
“那千秋雪交给我吧,今天你看着就行,两个人的事情,我不想都是你来面对。”
七夏轻轻说着,柔顺的青丝被消停了片刻的清风撩起,划过易年脸庞。
痒意传来,不过易年没打算去动,任由青丝拂面。
“伤都快好了,刚才你也看见了,吃了那么多东西,要是病人,哪有那么好的胃口,我保证,如果事不可为我会放弃,好不好。”
片刻过后。
“嗯”,七夏回着。
靠在易年肩头的重量消失,七夏坐直了身子。
享受着重量的易年,有点儿失落。
“你把手拿来。”
易年不知道七夏要做什么,不过还是乖乖的把手递了过去。
腰间的凤凰翎出鞘,锋利的短剑在易年的手指刮开了一个小小的伤口。
七夏抓起易年的手,微微用力,一滴鲜血流出,落在了凤凰翎的剑柄之上。
易年清楚的看见,自己的那滴鲜血,慢慢的被短剑吸收,片刻过后,再也不见。
七夏握着凤凰翎的手同样出现了一滴鲜血,慢慢汇入剑身之中。
短剑的颜色没有改变,但是七夏的脸却比刚才白了一点。
等到鲜血消失,易年看着凤凰翎,好像感觉和之前有了一点儿不同。
七夏拿起短剑,放在了易年手里。
就在短剑入手的一瞬间,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易年只觉得此时手中的凤凰翎好像不是一把剑,而是自己身体的延伸。
那种如臂指使的感觉,是易年第一次体会到。
手腕轻转,剑芒吞吐。
好剑,真的是好剑。
这不是易年第一次拿凤凰翎,但是上次在医馆将它捡起的时候却没有这种感觉。
凤凰翎是神兵,而且是已经认主的神兵,按理说自己不能用,更不可能有这种感觉啊。
要是强行使用,不说威力发挥不出来,搞不好还会反噬。
要不上次也不会借龙桃的藏天了。
难道七夏把它送给了自己?
易年是缺一把好兵器,但是凤凰翎对七夏的意义,易年清楚的很。
失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却清楚的记得凤凰翎。
刚要拒绝,就听见七夏说道:
“不是给你,借你用用。”
说话间,手指微曲,刚刚还与易年心意相通的凤凰翎在等到七夏的召唤之后,瞬间挣脱易年的掌握,回到了七夏的手中。
易年笑了,这样挺好。
七夏是大主人,自己是个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