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沉思自己有些年没离开云霄宫,难道现在外面天阶符箓都泛滥了?
会不会是在船上与自己动手的那个呢,那人用的正是天阶符箓。
还有那个与自己动手的,是伯爵府的还是昆仑派的?……
时茜、路辰、李戈三人摸到玄灵及云霄宫等人的宿营地,离时茜宿营的地方有十里地。
路辰:“看来玄灵是让乌鸦嘴符箓折腾的够呛,因此离咱们宿营的地方这么远。
小心有阵法,咱们若解阵法,就败露了。”
时茜:“那就让云霄宫的人带咱们进去。”
时茜对从自己眼前走过的云霄宫人使了乌鸦嘴。
“哎!不行,我肚子不舒服,我要去一趟。”
“你到外头去,走远一些。”
“呵呵~你小子可要保护好自己的屁股和命根子,别被蛇咬……哎呀!”
“你找死啊!若让师祖听到,把你舌头拔了喂蛇。”
“你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六师兄”“六师兄”~
“你们怎么少两个人,那两个人去哪了?”
“他们肚子不舒服,到外头解手去了。”
“懒人上磨屎尿多,叫他们赶紧回来。
师祖就要做法了,师父与大师兄二师兄们要给师祖护法,命我们看好了不能人混进来,搞事情。
师祖今日心情可不好,此时若出差错,一定会剥了你们的皮。”
“是~,你们出去把他们两个叫回来。”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时茜把隐身斗篷的帽子戴好后说道:“跟在那两个人后面,进入阵法。”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也赶紧把隐身斗篷的帽子戴好,然后走向那两个正要返回的云霄宫人,踩着那两个人的脚印进入了阵法。
那两个人回来后,被那六师兄扇了耳光。
“没事吧,你们俩运气不好,今日六师兄心情不好,听说今夜师祖点名让六师兄去陪他……”
“还在这聊呢,是嫌方才那打不够疼怎的,还想多挨几下,疼了才能长记性……”
“走走走……”
路辰:“找到小妾所在了吗?”
时茜:“找到了?
哥,你跟我走。”
李戈回应了一声,就在小凡的指引下,跟随时茜往前走。
时茜在一个帐篷前停了下来,用魔音符箓与李戈说:哥,小妾就在这帐篷里。
李戈:茜儿,帐篷里现在还有其他人。
时茜:是玄灵的徒孙,云霄宫的人。
玄灵想要小妾体内的母蛊,要与小妾亲近,小妾体内的母蛊感觉到了危险,不让玄灵靠近自己的宿体,所以玄灵让他徒孙们先亲近小妾,以此麻痹小妾体内的母蛊。
哥,我先进去,等小凡控制住里面人的人魂,再给哥你信号,你再过来。
李戈:茜儿……
时茜明白李戈想说什么?不就怕帐篷里面的情形不堪入目说:哥,辰师哥说了,做不大事不拘小节,事急从权。
管不了那么多了,那母蛊若被玄灵拿到了,以后咱们要收拾玄灵就更难了。
玄灵与咱们家早就有过节,太爷爷和爷爷坏过他的好事,所以他才会跑来帮昏君收拾咱们。
现在他还想把母蛊的事情栽赃嫁祸在我头上。
李戈:哥听明白了,茜儿你去吧,少看一些那乱七八糟的,小心眼睛里长鸡眼……
时茜:有人出来了……
“滚,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你们再不走,我死给你们看。”帐篷里传来小妾的吼声。
一会后,云霄宫的人骂骂咧咧的从帐篷里走出来“她不就是一个供人玩的小妾嘛装什么贞洁烈女。
那卢大人若还能要她,能把她送给师祖……”
“少说两句吧。
师祖让我们办的事,我们若办不成……”
“实在不行,就用药吧。
明日把药处理干净,不让师祖知道不就好了吗?
别再考虑了,趁今晚师祖及师父、师兄顾不上咱们,咱们把这事办了。”
“这行吗?万一过后她寻死觅活的,怎么办?”
“她不会寻死的,拿着剪刀是吓唬咱们玩的,皮都没碰破。
依我看,她就是想着卢知府还能要她,所以才不予咱们那个。”
“哼!她连那痴儿都睡了,还……”
“你悄悄去把迷香拿来,小心些,别让其他人瞧见了。
都把嘴闭严实了,这事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要提半个字,不然以后陪师祖的事,就让他去。”
在帐篷不远处说着话的几人,突然两眼发直,缓缓转身朝帐篷走去。
小凡:小主人,他们的人魂已经被小凡控制了。
小妾在帐篷里抱着自己哭泣,她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小妾,是供人玩乐的玩意,可是……
“你们怎么回来了?我让你们滚啊!
滚~滚~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把银子给你们,你们可以去花楼里找姑娘,哪里的姑娘比我漂亮,你们放过好不好。
你们放过我~
你们师祖答应我,不会逼我的~”
小妾退到角落里大声哭喊,拿着剪刀的手不停发抖,不敢往自己身上扎,看着不断向自己逼近的人,最后绝望的把剪刀扔了,乖乖躺好。
躺下的小妾,双手紧紧抓着被单等待接下来的羞辱。
几分钟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躺着的小妾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围着自己却没有下一步动作的一群人。
小妾缓缓坐起来,看到围着自己的人还是没有动作,一分钟后,刚坐起身的小妾又慢慢躺了下去。
一个光点在小妾的眉间消失,李戈立即扶住时茜,让时茜在床边坐好,自己错开一个人的距离,既能看到帐篷入口,又能看见躺床上的小妾情况。
……
时茜在小凡的引领下进入小妾的人魂,时茜睁开眼看到自己站在一破茅屋门前。
时茜:这是什么地方?
小凡:小妾的家,她人魂里最重要的地方。
时茜:我还以为她最重要的地方是她在卢家的小院子呢。
时茜说话间,从茅屋跑出一个三五岁的小男孩,男孩身后一妇人拿着手臂粗的木棒在追赶。
男孩回头看追赶他的妇人时,不小心被自己绊倒,摔倒在地,男孩想要爬起来,可看到追他的妇人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便抱住自己的头在地上蜷缩起来。
妇人高举木棒狠狠打下,这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护住地上的小人,木棒落到来人头上,那人顿时头破血流。
这时场景换了,小男孩一边哭一边用水给护着他的人擦去脸上的血,等男孩把那人脸上的血擦干净,时茜:小妾。小凡,那男孩是她什么人?
小凡:她的弟弟。
她亲生母亲在生下她弟弟一年多后就死了。
那个打她们的妇人是她亲生母亲的妹妹,也是他们的后娘。
时茜:她们的父亲呢,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真不是个东西,就这么看着孩子被打也不管吗?
小凡:孩子的父亲不管是因为男孩很可能不是他的孩子。
时茜:什么?
小凡:人的世界好复杂,法器看不懂。
时茜:小凡你看到了什么?
小凡与时茜共情,时茜立即看到小凡在小妾人魂最深处看到的东西。
事情的起因是小妾的母亲去一家富户里做帮工,因为没签卖身契是自由身,所以不在内院听差,而是在外院厨房里做烧火的婆子。
像小妾母亲这样的烧火婆子,整日在伙房里烧水灰头土脸的,像那样的祸事应该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可生活里总有些人意想不到的意外、危险如突如其来的雨落你身上。
那天天小妾的母亲忙完活计,准备回家时被富户的管家叫住了,让小妾的母亲烧些热水再走。
烧火的地方不在平日里干活的大厨房,而是后院的小厨房。
小妾的母亲与随着一婆子去了后院的小院子里烧火,又听命帮着抬热水送去房中。
却没想到送热水进房中时出了事,被房里磕了药的主家老爷拉住强了。
事后,那富户管家派人寻了小妾的父亲给了银钱与那破茅屋这事也就了了。
三个月后,小妾的母亲有了身孕,怀上孩子的日子与被主家老爷欺负的日子相近,主家老爷知道此事,请了一个老宫女给小妾的母亲摸胎,老宫女摸过后告诉那老爷,小妾母亲肚里的是男胎。
那老爷听了就让小妾的母亲生下孩子,只因那家老爷膝下只有三个女儿没有儿子。
就在那家老爷想把小妾的母亲纳做小妾的时候,老爷新纳的小妾和继夫人也传出有孕的喜讯,老宫女摸过后,也说是男胎。
那老爷见自己的新夫人与小妾都有身孕,又都是男胎,就不把小妾母亲肚子里的那个当回事了。
小妾的母亲被送回家待产,不久后生下小妾的弟弟。
而那家老爷的继夫人与小妾也相继生下儿子。
那家老爷有了儿子后,就不稀罕小妾的母亲生下的,而小妾的母亲怀她这个弟弟时吃的太好,胎儿过大,生时难产伤了身子,得了落红的毛病,一年之后就死了。
那老爷知道后让管家派人送了几两银子,小妾的父亲拿那几两银子买了块地,又娶了小妾母亲的妹妹。
三年后,小妾的继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开始嫌弃姐姐前头的两个孩子,特别是那个男孩,担心这个孩子分薄了家产,时常虐打这个孩子。
而小妾的父亲因孩子身份的问题,选择了不闻不问。
只有小妾因与男孩是一母所生又年长孩子四五岁,很是维护男孩。
自那次被后娘打破头后,小妾变得有些笨拙,村中有些不怀好意的老光棍、二流子都打起她的主意,趁着后娘与她父亲不在的时候跑她家里想欺负她。
所幸她只是反应比其他人迟钝些,并不是真傻,知道反抗呼喊求救,因此那些人没有得逞,却落了一个坏名声,没有正经人家愿意与她结亲。
后娘见她嫁不出去,就决定把她送进城去干活或贱卖给那不知底细的人。
小妾知道后娘不打算把自己卖了或扔了,不会让她再回这个家,于是她跪求他爹,到了城里她会乖乖听后娘的安排,只求他爹,能在后娘打弟弟的时候,拦着一些,莫让后娘把弟弟打狠了打死了。
小妾是他父亲的第一个孩子,他父亲对小妾这个女儿还是很疼爱的,就答应了小妾所求,言明以后后娘再打她弟弟,他一定会拦着。
小妾随后娘入城后,遇到了卢智贤,卢智贤见小妾因痴傻卖不出去被后娘打骂,动了恻隐之心,让一旁的家仆把小妾买回了家。
卢智贤把小妾买回家后送到他娘大夫人院里做了粗使丫鬟。
某日是卢知府与大夫人同房的日子,偏偏那日大夫人的身子不适,而为自己的地位与身份,大夫人不想在属于她的日子里让卢大人去别的院子住宿,又不想便宜自己院子里早想上位的丫鬟,于是便选了有些迟钝的小妾。
大夫人选择小妾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小妾是儿子送来自己院子的,也算是儿子的人,若她日后得了宠也能帮衬自己的儿子。
只是小妾没有笼住卢知府的心,卢知府睡过小妾后,并没有同意大夫人抬小妾做姨娘的说法。
大夫人看着呆傻的小妾生出几分愧疚,赏了小妾一些旧布匹和几两银子放小妾回家待几日。
小妾呆愣了几分钟后,才反应过来大夫人放她回家住几日,连忙跪下给大夫人磕头拜谢。
小妾带着大夫人赏赐的布匹和银两回家,后娘及她的父亲见到她得了东西回家都很吃惊,在得知她伺候了卢知府还得大夫人的赏后,她的后娘与父亲都露出了一丝惶恐。
小妾在家没看见自己那个弟弟,于是就像后娘与父亲打听,最后她父亲吞吞吐吐的告诉她,他把她的弟弟送城里做学徒去了。
小妾信以为真,忙询问弟弟在哪里做学徒,等她回城时她先去看看弟弟再回卢家。
她父亲又急忙告诉小妾,他弟弟的师父接了单大活,已经带着她弟弟去干活了,因此现在她弟弟并不在城里。
小妾回家的那天夜里,她的后娘给她父亲吹了枕头风,于是小妾的父亲同意了小妾后娘的提议,把小妾带去怡翠楼见识见识让小妾学学如何服侍男子博得男人的欢心。
小妾的后娘给怡翠楼一老妓女塞了银子,老妓女便带着小妾及其后娘进入怡翠楼。
怕被人发现,就让小妾及其后娘藏在痴儿的房间,却不想让后娘发现了痴儿的秘密。
于是后娘便让小妾与痴儿交欢,小妾担心自己若不听后娘的话,后娘回家后会打自己的弟弟,于是听从后娘的话与痴儿交欢。
小妾与痴儿交欢后,后娘怕她们做的事情被人发现,立即带着小妾离开怡翠楼。
几天后,小妾再次回到卢家整个人就如脱胎换骨般,立即引起了卢知府的注意,没多久就被抬为姨娘……
时茜:小凡,你方才有没有注意到,后娘逼小妾与痴儿交欢时,有团影子冲向后娘,然后再冲向小妾,接着便消失了。
小凡:那是小妾她弟弟的一缕魂识,那一缕魂识是从小妾回家那一刻开始就跟着小妾的。
时茜:这么说小妾的弟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