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选这条道吧！这本来就应该是你的道。”
    刚刚下了蜀山，还没等他降落地面，耳边忽然又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
    一如既往的劝说自己选择自己的道，只是这一次沐言没再惊惶，他从容的降下飞剑，双脚踏在坚实的地面上。
    沐言轻声开口道：“为什么要选它？我对它并不熟悉，甚至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
    此时已是早春时节，气温逐渐回暖，却仍带着一丝冬日的寒意，料峭寒风拂过光秃秃的树枝，掠过沐言身边。
    早已有了炼虚境巅峰的沐言，寒暑不侵的身子突然有了些许凉意。
    他左手负后，右手垂落在腰间，食指和中指与大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心头微微有些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试图和那种状态下的自己对话。
    等了许久，始终没有声音传来，就和往常一样，那不受自己控制，却从自己嘴里吐出的字眼总是突然出现，往往只说一句话接着又消失不见，隔个十天半个月的再出来。
    就在沐言以为这次和以前一样，那声音又要沉寂起来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又从他耳边响起。
    “就选这条道，我，不会害你。”
    “起码你得告诉我原因吧！事关我自己的修行，你不让我了解前因后果，那我肯定是不敢下决定的。”
    又是一阵沉默，那声音似乎没有继续开口的打算。
    沐言接着道：“你要是不说，那我可就走了，以后也不会主动和你搭话了，这道我肯定是不会选的。”
    “现在，还太早了，你的底蕴不够，去蜀山，或者，拜月教，多看一些前人修行经验，五年之后，我给你答案！”
    这次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说话断断续续的，但沐言听懂了。
    意思是让自己多读些书？而且还是和修行有关的书。
    嫌弃自己没有文化？所以没选择和自己敞开心扉的交流，要自己上蜀山或者拜月教去读书？
    虽然心头疑惑，但沐言没有怀疑。
    多看些书总是好的，虽然他不觉得自己底蕴弱了，自修行以来，自己虽然没怎么正儿八经的看过什么修行典籍，但在自己遇上的所有人当中，自己绝对是那个根基最为深厚的。
    在同阶之中自己就是无敌的存在，现在还只是炼虚巅峰，但自己已经能摁着在入道境中都不算普通的独孤剑圣摩擦。
    想来自己上蜀山看看书，他是没什么意见的吧！
    ——
    春去秋来，日升月落。
    五年时间一晃而过，在蜀山藏经阁老老实实读了五年书的沐言，第一次踏出了藏经阁的大门。
    “拜见长老！”
    门口负责看守藏经阁的两个弟子看到他出来，愣了一下，随后赶紧行礼道。
    沐言摆摆手，朝外走去。
    五年前，他按照那神秘的声音指示，刚下了蜀山，又重新返回。
    在和独孤剑圣进行了一番真诚而友好的磋商之后，他成为了蜀山的挂名长老，地位仅在蜀山掌门之下，自然也就有了在藏经阁随意进出的权利。
    只是自从他五年之前进了藏经阁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五年时间不算短，但对于这些修行之人来说，也不算长，所以这些弟子还能记住他。
    虽然在蜀山上，他的地位很高，但他实际上是不需要做什么的。
    毕竟是挂名长老，而且还是独孤剑圣主动贴上来要给他的。
    出了藏经阁，来到独孤剑圣悟道的小河之上，沐言一步一步朝着河流中央走去，明明是暗流汹涌的水面，他走上去却有一种如履平地的既视感，他能察觉到，在那里有一种道的气息。
    “五年时间已经到了，现在你该告诉我原因了。”
    没有人回答，沐言继续道：“这五年时间，我按照你的指示，把蜀山藏经阁内的所有藏书都看过了，甚至于我都能背下来，现在该你给我个解释了。”
    依旧没有声音，沐言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水面上，等着。
    “来了。”
    良久之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从他嘴里发出，而是从他旁边的水面上。
    沐言一怔，转过头去，却发现一个和他有几分相似的虚影正站在水面上，静静的看着他。
    虽然身型样貌都和他差不多，但整体气质上却和他千差万别。
    “你是？”
    看着和自己样貌差不多的虚影，沐言疑惑问道
    “我就是你，只不过是以前的你。”
    “十年时间到了，你应该已经恢复记忆了吧！”
    沐言微微点头，他的记忆在前段时间就已经恢复了，整体算起来，应该没有十年时间，应该是从他出现在这一界的时候，他的记忆就已经恢复了。
    “你那所谓的系统，其实是我之前得到的一件大道至宝，后来随我一同入轮回，成了现在的你。”
    “我让你选的道，其实就是我的道，也就是你上一世的道，我们来自哪里你是知道的，用我的话来说，这条道的名字是——复制。”
    “可以复制所有你见过的，和他交过手的对手的道，当然前提是你有足够强的体质，或者说资质，能够承载住你所复制的道。”
    “那件大道至宝能温养体质，使人体质蜕变，是一个缓缓增强的过程，我借着大道至宝的能力，极速在洪荒宇宙，也就是这一宇宙崛起，成为战力上能和六圣平起平坐的存在。
    但是，也就是在这时候，我发现了这条道的不完美，或者说，这条道还有一部分是我所没能领悟的。”
    那虚影看了沐言一眼，顿了顿。
    “是粘贴吗？”
    沐言有些好奇，复制和粘贴，这不是电脑里的东西吗？说到复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粘贴。
    但是，这也能算是一条道？
    而且还是能修炼到仅次于圣人的道？
    “没错，这一宇宙里其实根本没有名为复制的道，是我借用大道至宝的能力，一步一步的创造出了这条道，只是朝圣人迈进的时候，我发现了这条道的不完美，心中有了缺憾，心境就不完美了。”
    “我费了好大的劲也没能成圣，恰逢当时异域入侵，整个宇宙都在备战，但是洪荒宇宙却被对方压制，我们无法炼化吸收异域的力量，但异域却可以吸收灵气，我们研究了很久，却完全没有办法，只能耗费修为去将异域力量镇压。
    于是我想到了重修，将复制之道完善，有很大的几率能炼化异域力量。”
    虚影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