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哥孟获又一次被擒,孟优顿时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
“这夯货,不是跑了吗,怎么又被擒了,真是丢人!”
孟优不由得在心中腹诽。
虽然他很是希望孟获死在他的前头,可孟获如此轻易就被擒,这还真是出乎他的预料。
而其余武将也同孟优一样,很是好奇,好奇孟获到底又是怎样再次被擒的。
“放开我,老子不服,你们胜之不武!”
众人交谈间,孟获扯着大嗓子,在马忠的押解下,来到庞统面前。
“军师,属下半路生擒了孟获,特意前来请罪!”
无当飞军统领马忠双手利落的抱拳,神情颇为伤感的向着庞统禀告。
“马将军,你这是为何?生擒孟获乃是大功一件,何来有罪之说?”
小将黄崇不解,开口询问。
“唉~,黄崇侄儿,你有所不知。”
马忠哀叹着,摇摇头,道:“半路途中我率领着无当飞军遇上了孟获一伙,我命大军以神弓弩激射,蛮兵不能敌,顿时损失大半。我率兄弟上前,欲活捉孟获,谁知孟获率众跑进一毒瘴之地...唉!为抓获孟获,我无当飞军弟兄死伤了不少。”
听见马忠此话,在场众人顿时沉默。
无当飞军人人皆可可是精兵中的精兵,却是无端死在毒瘴之中,确实很是可惜,怪不得马忠一副极其难受的模样。
“马忠将军节哀!”
庞统见状,立即上前安慰:“如今逝者已逝,我等只能奋勇向前。好在他们的死并没有白费,无当飞军还是把孟获生擒了,这都是他们的功劳。循公子,立即中刚刚到来的军资中拨付万贯铜钱,用以奖赏无当飞军,阵亡者抚恤金加倍。”
“诺!”
刘循应着。
“谢右军师体谅!”
听到庞统的奖赏,马忠神情舒缓。
他总算对死去的弟兄有个交代。
“循公子,另外你再从军资中拿出十万贯铜钱,奖赏此次参与守城的将士,同无当飞军一样,阵亡者抚恤金加倍!”
庞统再次对着刘循吩咐。
刘循此时可以说是南征军的二号人物,掌管着南征军的后勤和财政大权。
“诺!”
刘循再次应着。
不过,一下十来万贯铜钱就挥洒了出去,还是让他有些肉疼;毕竟司马皆罗总共就带来四十万贯军资,一下就花去了四分之一,这让他又感觉紧张起来。
“右军师,如今军资紧张,宣政掾那边是否可以停拨资金了?”
他看向李严,向着庞统建议道。
宣政掾,是庞统新组建的一个部门,归属李严负责。
“为何要停拨宣政掾的资金?”
庞统不解。
“右军师。”
刘循抱拳,继续禀告道:“宣政掾制作麻纸,耗费颇巨,属下担心,以剩下的军资,不足以坚持许久。”
是啊,他之前令李严制造麻纸,用以在南疆宣传蜀地之新政。
他给忘了。
听到刘循的话,庞统暗暗皱眉。
麻纸虽易制造,材料也很容易寻得,可需要的人工、粮食,也是一份不小的开支。
南疆广阔,派去散发麻纸传单的人员,那也是要发薪酬的。
“右军师,属下以为,如今军资紧张,或可暂停我宣政掾的宣资,宣传新政,不急一时,待收复南疆后,再行此策。”
李严出列,也在旁补充道。
用麻纸来宣传蜀地新政,是庞统用以收归南方蛮人的收心之举。
可如今,这“收心之举”却是面临着资金短缺的问题。
“禀右军师,宣传新政、收归蛮心,属下十分之赞同。即便此宣传之策不能短时间内不能见效,属下以为,也应当长期坚持下去,才不至于使我蜀地新政功亏于溃。”
马谡在一旁,却是持反对意见。
“当前之事急在稳定南疆,不是治理,马幼常,你可得分清主次。”
刘循顿时对着马谡大骂。
“循公子,幼常以为,当前当以收归蛮心为要。”
马谡依旧坚持。
“你...你不知所谓,休想蒙蔽军师。”
刘循气急。
这个马谡,与他唱反调,让他感受到了挑衅。
自归顺刘备后,他长期待在庞统身边,暗暗学习庞统的理论策略,自讨也学了几分庞统的本领。
今日被马谡这一不知名小官顶撞,当真是令他有些恼怒。
“卑职不敢!”
“只是南疆之事涉及到益州之长治久安,卑职以为,不得不做长期打算。”
马谡道。
他口中虽然说着不敢,可话语间还是十分坚持。
“哼!”
刘循气得脸色铁青。
庞统看着两人争吵,心下也很是踌躇。
若是急切想要从南蛮之地脱身,一早便杀了孟获便是。
其余之人,料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可正如马谡所言,想要蜀地长治久安,还是要将蛮人折服,不然,一反再反,不能将南疆资源和人力为蜀汉所用,即便暂时平稳,也毫无作用。
“循公子,我军目前在荆州与曹操和孙权同时作战,每日人员消耗颇巨,若无新的人员补充,恐怕不能支撑许久。”
一旁,黄月英突然开口道。
“哈哈哈~”
下首传来一声大笑。
众人回首,乃是孟获。
只见孟获大笑说道:“右军师,我南蛮之地毒瘴遍地、处处诡异,若无我南蛮本地人引领,大汉军怕是在南蛮寸步难行。不如你放了我,待我将山中蛮人领出,向汉军投降,如何?”
“你会这么好心?”
张苞质疑道。
“你这娃娃,爱信不信!”
孟获扭过头去,不理,顿时把张苞气得面红耳赤,耳朵、发梢腾腾的冒着白气。
张苞此时最恨别人叫他“娃娃”了。
“哦?”
听到孟获的话,庞统眼前一亮:“孟大王你真能将山中带出来?若是如此,庞某定会向左将军重新保举你为南蛮之王,世代永享其位。”
“那是当然。”
孟获想都不想的回答道。
实则他心中在想,“我本就是南蛮王,还要你保举做甚?真是多此一举。”
“右军师,不可。以下官对孟获的了解,他一返回山中,必然会一去不返,还请你三思!”
李严却是出声阻止道。
众人随即把目光转向孟优。
孟优初时惶恐,随即镇定下来,忙向庞统述说道:“右军师,以我大哥秉性,在下很难...”
他本想说“很难保证他会回来”,庞统却是一抬手,止住他的话,道:“孟优,你想说,你大哥秉性是好的,既是如此,庞某这便相信你,将你大哥放了~”
“来人,将孟大王身上绳索去掉,放他离去。”
庞某立即对着侍卫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