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看着他惊恐的样子,冷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两位掌柜的,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都说!都说!”
小四原是木材厂的一个工人,在工期间不小心弄坏了原东家一块珍贵的木材,需要赔偿二十两银子,他哪有那么多银钱?正巧他的邻居正是在千禧布庄打杂的伙计,便将他引荐给千文,那千文除了帮他偿还那二十两银子还愿意事成之后额外给他二十两。
在这样的利益诱惑下,他果断同意假意来布庄干活,趁机烧了库房。
只是没想到竟被人给抓了个正着。
“掌柜的,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闻溪没理会他的哀求,挥挥手暗一便拿来一份字据。
“在这上面按上手印。”
小四哪敢说个不字,麻溜在上面画押。
闻溪命人将小四看管起来,第二日一早赵福来就直接去府衙敲了鼓。
赵福来将小四带到堂上,又将字据呈了上去。
不一会儿千禧布庄的掌柜的 就被传唤了过来。
千文见小四跪在那里,心下咯噔一声。
看这样子,对自己是十分不利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一个小厮装扮的人火速离开。
“姑娘,要不要跟上去?”那人一转身,暗一就发现了。
“让慕润城跟着。”
“是。”
闻溪将目光放在千文身上,老匹夫,我倒要看看你能去哪里搬救兵。
“大人,都是千掌柜让我做的呀!我只是个打杂的,怎么会去烧东家的仓库呢!”小四跪伏在地,吓得哆哆嗦嗦,生怕自己被下了大狱。
“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老夫从未见过你,你怎么还血口喷人!”千文指着小四怒声道:“你若是再胡说八道,老夫决不轻饶。”
见千文那恶狠狠的样子,小四瞬间吓得不敢出声。
跪伏的更低了,整个人都快趴到地上。
赵福来走上前说道:“张大人,昨日这人欲在小人仓库再次纵火,幸得友人相助,否则那些价值连城的衣料恐会再次被毁,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千文见自己刚刚派出去的小厮回来,心中似是有了底气,冷哼一声道:“赵掌柜的意思就是这个人是我买通,故意在你的仓库纵火烧毁你的衣料的?”
“白纸黑字,上面还有他的手印,这不是明摆着吗?难不成你还想抵赖?”
赵福来平日里总是和和气气的,对谁都是笑脸相迎,今日是第一次气势冷峻咄咄逼人。
即便是当时自己铺子的大师傅被千文抢走,他也只是着急上火,就连找千文理论都没有。
“他划了押有什么用?怎知不是你们的计谋想要将这个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安静!”张大人敲了敲惊堂木,大声说道:“这是公堂,你们以为是菜市场吗?本官自有论断,何须你们插嘴!”
两人这才噤声。
“小四,你说是受千禧布庄掌柜的指使,可有证据?”
“没、没有。”
“既没有证据,你要如何证明是千禧布庄掌柜指使你的?这可是诬告!你可知罪?”
小四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慌乱地说道:“大人,冤枉啊!真的是千掌柜指使小人的,并且前后给了小人四十两银子,对了!这件事情,小人的邻居知道,当初正是他帮小人引荐的千掌柜。”
“哦?”张大人坐在太师椅上,正要传唤,就见一个衙役快步走到他旁边,俯身在其耳边说了几句。
“本官知晓了。”他颔首道。
闻溪在外面清楚地看到那张大人看千掌柜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这时慕润城和暗一纷纷回来。
“姑娘,都办妥了。”他将一个钱袋递给闻溪,话音一转继续说道:“不过主子说不能让姑娘受欺负,所以······”
“所以什么?”她只是让墨御衍帮忙查查那千文背后的青平郡知州的来头,但是看暗一这个吞吞吐吐的样子,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啊!
“主子说,欺负姑娘的人,留着无用。”
闻溪:“······”
???
“你主子,不怕被人说滥用职权,公报私仇?”
暗一没有言语,他主子的心思,他们做下人的哪有资格揣测?
不过,主子对闻姑娘的司马昭之心,怕是整个别院,人尽皆知。
原本还嘲笑他被派去保护一个女人的暗卫们,现在都要羡慕死他了。
毕竟主子身边暗卫千千万,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但是战王府未来主母身边只有暗一一个暗卫啊!
说白了,以闻姑娘在他们主子心里的地位,那暗一在战王府的话语权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怕是连府上的管家都要排到后面。
这能不让人羡慕吗?能不眼红吗?
当初他们怎么就不知道要把握机会呢?
“闻姑娘,如你所料,那千禧布庄的小厮到了镇中的一个庄子上,那庄子据说是李家的产业,青平郡的那位知州就姓李。”
所以刚刚那个衙役就是把这个消息带到张大人这里了。
“大胆!你还敢狡辩!”张大人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指着小四说道:“看来不用点刑,你是不肯开口啊!”
他大声说:“来人,给本官狠狠地打,打到他承认为止!”
这就是要屈打成招啊!
赵福来没想到证据已经摆在眼前,这官府的张大人不仅不主持公道还要屈打成招,包庇始作俑者。
小四吓得浑身发抖,这板子打在身上岂不是要将他打死?
千文知道这个自己的东家找人打了招呼,便肆无忌惮起来:“张大人,小人怀疑这福来布庄的掌柜跟这个小四是一伙的,目的就是想要嫁祸给小人。”他跪在地上,就差声泪俱下:“冤枉了小人不打紧,若是连累了小人的东家,可如何是好,还请大人给小人做主啊!”
他说到东家的时候,特意抬头看了张大人一眼,果然那张大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赵福来,你怎么说?”张大人斜着眼看着赵福来:“千禧布庄的掌柜说的不无道理,你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