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顾卿逛了好一会儿,差不多天黑就回院子,反正她回家只等吃饭,所以不用那么早回去。
还未进院子就闻到一股香味,扑鼻而来的肉味,程顾卿忍不住流口水。
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太香了,好久未闻到过如此的香味了,满满的肉香味。
闻着闻着就情不自禁地流哈喇子,模样像极了肥团了。
打开院子门走了进去,看到许川芎媳妇白氏和秀才娘子正在院子里炒肉,怪不得那么香了,爆炒的味道最诱人了。
徐老大捡了一块猪油渣塞入嘴里,嚼了嚼,幸福地说:“阿娘,你回来了,快来吃猪油渣,好香哩。”
不用徐老大说,程顾卿也闻到香味了,她也好想吃猪油渣,特别沾上糖,更香了。
许川芎,许麦冬也回来了,两个大夫像个小娃子一样,坐在院子里,和徐老大一起吃猪油渣。
他们家的小弟许芦根也一样,一起吃起猪油渣。
许川芎笑着说:“婶子,快过来吃油渣。真好吃,我是好久未吃过那么香的油渣了。”
许麦冬附和道:“多亏了婶子他们来,我们才能吃上那么香的油渣。”
顿了顿,继续说:“婶子,你们怎么到哪里都能捕捉到野物的,嘿嘿,运气真好。”
许芦根点了点头说:“福兴哥就是运气好,随随便便就能捕捉到野猪。哎,我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挖了好久,都未挖到名贵的草药。”
许川芎白了一眼自家三弟,摇了摇头说:“郊区的那个小山峰,哪里会有名贵草药。如果有,也早就被挖走了。”
许麦冬赶紧铺了张垫子在院子石板台阶上,让程顾卿坐。
没办法,条件简陋是这样的。
好些家具被房东锁在屋子里,留给他们的凳子椅子不多,大家只好铺上垫子,坐在石板阶上。反正都是自己人,也不要介意了。
程顾卿道了一声谢,坐了下去,吃了一块油渣。又脆又香,满嘴流油,真的非常好吃,非常有油水。
看到在衙门那伙人未回来,还有徐福气卖货郎也没回来,好奇地问:“他们呢?都没回来吗?”
秀才娘子正在炒肉菜,听到后忙着说:“大牛,福亮早就回来,吃过晚饭后,又出去了。他们要到城外值夜。至于其他人都没有回来。”
秀才娘子话一落,外面就有人敲门了,一听知道徐福气他们回来了。
徐老大赶紧打开门,看到一群人,一窝蜂地涌进来。不仅卖货的回来, 在衙门上班的也回来了。
徐麻子看到一大锅肉,惊喜地问:“俺就说为什么外面那么香啦,原来做肉吃了,嘿嘿。好大一锅,怎么买那么多的?这得多少钱啊?”
虽然吃肉很高兴,可条件有限,怎么买那么多呢。
徐麻子不仅闻到爆炒的肉香,还闻到骨头汤香。好多肉啊,太费钱啦。
徐福气,徐二虎,黄山子也心疼地说:“怎么买那么多肉的啊,那得多少钱啊,哎呦,不能这么吃的。”
黄毛七捂住嘴巴嘿嘿想,肌肉男徐福昌笑着解释:“这是婶子,福兴,芦根到城外砍柴,砍着砍着,就砍到一头野猪了,嘿嘿,不要心疼,这不花钱买的。”
今日巡逻,程顾卿就告诉他们两个,下班就早点回来吃饭,今天捕捉到一头野猪,能煮一大锅肉,大家能吃个痛快。
徐福昌和黄毛七巡逻的时候都没心情了,一直记挂着早点回来吃肉。
他们虽然在衙门干活,有稳定的收入,可工钱少啊,不敢乱花。
这些钱一半给村里,一半给家里,除了伙食,房租,真没剩下几个。
他们主要的收入就是灰色收入,不过姜大人管的严格,他们的班头不敢胡来,所以收入也是有限的。
外面看起来衙役收入高,其实内里只有他们知道没啥钱。
不过就算俸禄不怎么高,也比泥腿子强。
起码三餐有保障,有稳定的收入。这也就是他们一直做下去的最重要原因。
徐福气四个卖货郎听到是捕捉到的,心里非常高兴。
黄山子乐呵呵地说:“姐夫,你就是厉害,砍柴也能捕捉到野猪,嘿嘿,这种好事,俺怎么没遇到的呢?”
徐老大得意地说:“山子,你没这种运气,没办法遇到了,哈哈。”
那副得意的模样真欠揍。
程顾卿摇了摇头,以前徐老大去收购毛猪,在半路也捡过野猪,如今砍柴,也能捡到毛猪,看来他这辈子跟猪脱不了干系了。
现在最正常的是徐秀才。
秀才公一回来跟大家打招呼,随后到房间洗漱一番,言行举止跟徐家村的汉子完全不一样。
哪里会像黄毛七等人,一进来就朝着猪油渣奔跑,快速捡了好些塞入嘴巴,吃得那个香,害怕吃不着一样。
徐秀才洗漱完毕后才出来,跟大家一起坐在石阶上,一起谈天说地。
徐秀才给程顾卿等人讲衙门的事,主要是讲难民的事,以及春耕后夏收的事。
至于建房子,早就计划好,连整个村的设计图纸也画好了,徐家村的乡亲们按照规定的地方建房子就行了。
谁也不要想多占一块地,多扒拉地皮,已经明确地契了。
徐秀才和张夫子一开始就规划好了。
谁要搞破坏,会遭受到全村的谴责和毒打。
徐秀才拜托地说:“婶子,村里的房子就交给你们建了,我们回不去。”
程顾卿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没事,村里有俺们。你们安心在衙门干活。你们在衙门,俺们做事也方便。”
他们五个在衙门上班,隐形好处太多了。
像进城,守城门的也客客气气,不会对他们挑三拣四。
徐秀才五人虽然帮不了村里干活,但价值可高了,村里可非常骄傲他们能在衙门做事呢。
黄毛七和徐福昌也非常感谢程顾卿他们在村里帮自家人干活,连忙表示感谢。
徐老大憨厚地说:“莫要客气,你们可要交工钱给村里的哩。”
这话一出,许川芎,许麦冬哈哈大笑,也不再说客气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