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程顾卿和村长一众人急匆匆地往山上赶,有些好事的乡亲也想去看热闹,被村长明令禁止。
看热闹不是不准,而是山里危险,出了个意外,喜剧变悲剧了。
一看到程顾卿,值班的徐麻子立即跳起来,大声喊:“大队长,可开窑没?”
程顾卿用手感受一下碳窑,温温的。
对着乡亲们说:“开窑。”
随后用锄头挖了一块泥土,其他汉子也加入。
大家你挖一下,我挖一下,人多力量大,一会儿就把碳窑挖开了。
程顾卿兴奋地拿起一块长长的木炭,敲了敲,杠杠响。
没错,就是这样声音,好木炭就是敲起来杠杠响的。
这种木炭特耐烧。
欢喜地对大家说:“俺们的木炭烧成了,哈哈哈。”
乡亲们又不是瞎子,更不傻子,一看一炉木炭,就知道不错。
村长喜极而泣地喊:“好,好,好,老天爷保佑,祖宗保佑,俺们的木炭烧成了。”
一众老头摸了摸眼睛,要不是男人有泪不轻弹,早就放声大哭了。
村里穷,再不搞钱,就算熬过冬天,春天也不知怎么办。
七叔公笑着说:“大家快把木炭装好,仔细装,莫要弄断。”
大小均匀,看起来就好看,卖的价格也会高很多的。
很快乡亲们就把木炭清理光了。
村长拿出秤来称重量。
之前放入了3千斤的柴火,得出了750斤木炭。
也就是一千斤出250斤炭,出炭率属于正常,不算多,也不算少,程顾卿很满意。
对着徐家村人说:“俺们多挖几个碳窑,多烧些木炭。”
烧炭的时间挺长的。得多个炭窑一起来,反正徐家村什么都没有,就是人多。
把全部人扯上山都可以。
徐家村整体建成了,连大门,侧门也弄好了,完全可以释放更多的人手来烧炭。
村长也是这样认为的:“大家什么也不要干,勤快点烧炭,趁冬天,可以卖出去。”
不用村长说,徐家村人也知道烧炭重要,这是徐家村目前来钱的唯一方法。
程顾卿扛着木炭下山,想着今晚烧炭,看炭火耐不耐烧。如果质量不错,更有信心往外销售了。
等回到营地,留守的乡亲们看到一堆一堆的木炭,兴奋地喊:“成功了,俺们烧成了。”
村长夫人拎一块木炭,还热的呢。
欢喜地说:“美娇,这就是俺们村烧的炭,哎呦,俺看就是好炭,乌漆嘛黑的。”
刘婆子眼尖,也知道这样的炭不错,欣喜地说:“俺们以后不用买炭了,可以直接烧了,哈哈哈。”
往年徐家村稍微有钱的也会买些炭火回来煨,特别是老人家,可需要了。如今徐家村烧炭成功,不再需要往外买了。
许婆子也想不到程顾卿真得会烧炭,乐呵呵地说:“俺家老头子,一到冬天就离不开炭火,哈哈,想不到俺们村会烧。”
钱婆子眼珠子溜溜转,瞄了瞄麻袋里的木炭,看上去质量的确不错,甚至比以前买的还好,恨不得跑上山,问问儿子学会没。如果学会了,往后多了一门手艺。
陶寡妇撇了撇程顾卿,不仅会杀猪,还会烧炭,比太多人强,没天理,往后可不敢得罪她了。
想到山上的大儿子徐福明,应该也学会如何烧炭了吧,将来村里不再一起干活,可以做烧炭翁。
程顾卿不知道村里人的小心思,反正谁爱烧炭谁去烧,她是不会去的。
实在太累了,挖窑,砍树,守夜,整日整夜地没停歇。
最气人的是炭价不高,要是能发财累点就累点,事实发不了财,烧个寂寞。
还不如去杀猪,起码天天有猪肉吃。
放下麻袋,对着乡亲们说:“你们今晚就点炭火,看看耐不耐烧,看看俺们烧的炭如何?”
马仙婆笑得见牙不见眼:“好,俺们都听你的,福兴娘,你放心,俺们今晚就试试俺们村的炭好不好。”
烧出来,肯定要试试,要不然怎么向外吹牛销售。
程顾卿放心了,又急匆匆地赶回山里。
村长说了,山里没有她不行,徐家村的汉子是废物,连烟都不会看。
只能靠唯一会看程顾卿辛苦点地看,要不然白白浪费一窑木炭。
等再次爬上碳窑之地,汉子们已经挖了8个碳窑了,一个挨着一个地排列,规模挺壮观的。
每个碳窑能放3000斤的湿柴。8个碳窑能出6000斤的木炭。
程顾卿觉得少,但地方有限,人手有限,只能这样烧着先。
程顾卿按照第一窑的经验,如法炮制地放木材。村长又从别的村买了些青砖回来,作为窑子口用的。
放好木材,铺好窑子,又开始烧窑了。
8个碳窑同时进行,瞬间森林里烟雾缭绕。
不过徐家村看到这样的烟就喜欢,烧窑,卖木炭,赚铜板,徐家村向着更美好的未来迈进。
夜幕降临,临时搭了好几个棚子,山上的汉子更多了。
白天汉子砍树木,晚上汉子值夜烧窑。
程顾卿点起炭火,比烧柴好太多了,不用烟熏到眼睛,整得落泪。
缺牙的徐福记煨着自家烧的炭火,激动地说:“婶子,俺们的木炭真好,不冒烟。”
程顾卿也觉得好,烧了两个三个小时了,没有一根木炭是冒烟的,而且也挺耐烧的。
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质量过关。虽然比不上烧烤的那些无烟木炭,可俺们的也不差。
徐大伯家的大儿子徐福荣心情非常好:“三婶,俺们这个冬天可比以前好过,俺们有炭火煨。晚上不会冷着。”
不冷着是假的,但比没炭火的好很多了。
本打算在木屋里烧柴火取暖,让人值夜。如今有木炭了,安全系数提高了,不需要人守着了。
程顾卿从不怕一氧化碳中毒,只因为徐家村的木屋四处漏风,要是这样都中毒,天要灭徐家村,就让它灭吧。
徐大虎乐呵呵地说:“俺第一次看到烧炭,以前还想着,木炭是怎么烧出来的,原来那么简单的。”
沉默寡言的陶寡妇大儿徐福明不认同地说:“看样子简单,实际可难了,起码烟,俺是看不明白的了。”
程顾卿劝慰地说:“你们慢慢看,慢慢学,看多了就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