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间宽敞却略显压抑的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且沉重的呼吸声,仿佛有人正在与死亡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拔河比赛。
定睛一看,原来是上官阙正瘫坐在冰冷刺骨的地砖上,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双腿如失控般胡乱蹬踢,双手则疯狂地撕扯着正死死掐住他脖颈的韩峰那双如同铁钳一般有力的大手。
此刻的上官阙,由于严重缺氧,脸色已变得铁青,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眼此刻也不受控制地不断向上翻白,看上去就像一条即将干涸窒息的鱼。每一次艰难的喘息都像是生命的倒计时,让人感觉他似乎在下一秒钟就会彻底失去意识,命丧黄泉。
说起上官阙这个人,他的人生经历堪称无比精彩绝伦。从一出生开始,他便含着金光闪闪的金钥匙,被众人簇拥着、追捧着,过着犹如皇太子般养尊处优的生活。无论他心中有何种欲望或需求,几乎无需费力就能轻易得手。然而,就在此时此刻,他一直以来所享受的那种众星捧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已然走到了尽头。当真切地感受到死神在耳边狰狞呼号时,他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悔恨,懊悔自己为何今日要去招惹那个名叫秦小宇的人。这种追悔莫及的情绪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肠子都给悔青了。
“我……我……错……了。”上官阙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从那早已干涩嘶哑、仿佛被烈火灼烧过一般的喉咙深处,一点一点地挤出这几个字来。他的声音是那样的微弱,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又似蚊蝇细语,几近微不可闻。然而,就是这样虚弱至极的声音之中,却饱含着一种令人动容的情感——那是对生存的极度渴望,就像溺水之人拼命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也是对这个世界的深深眷恋,好似即将远行的游子对故乡的依依不舍。这种情感如此强烈,如此真切,以至于即使声音再小,也能让人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然而,面对像上官阙这样仗势欺人且嚣张跋扈的豪门公子哥,韩峰心中毫无怜悯之意可言。只见他那掐在上官阙脖颈上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收拢,微微一动间,手臂上的青筋瞬间再度暴起,如虬龙般蜿蜒盘旋,显得狰狞可怖。而他那双原本就深邃无比的眸子此刻更是寒芒四射,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这冰冷的目光,恰似在与上官阙进行一场无言的告别仪式,宣告着他即将到来的命运。
“不……不要啊!”感受到韩峰身上散发出的无尽寒意和杀意,上官阙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韩峰的掌控,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往日里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恐惧与绝望。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而下,滴落在韩峰粗壮有力的手腕上,却无法引起韩峰哪怕一丝一毫的心软。
“放了他吧。”
然而,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之时,一直安静地坐在办公室里的秦小宇突然缓缓开口说道。
此时,上官阙则满脸惊愕的看向秦小宇,他显然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秦小宇会说出这样的话。
要知道,上官阙之前可是对秦小宇做出了那等禽兽不如之事啊!可秦小宇为何还要放过他呢?这其中缘由,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上官阙的妹妹上官倩倩与秦小宇不仅是同学关系,更是关系还算不错的好闺蜜。尽管上官阙犯下如此大错,但是生性善良的秦小宇每当想起上官倩倩那张纯真无邪的笑脸时,心中的恨意便无论如何也难以真正升腾起来。
听到秦小宇的决定后,一直掐住上官阙脖子的韩峰不禁挑了挑眉毛。他转过头来,再次将目光投向秦小宇,嘴角边还不忘挂上一丝淡淡的微笑,然后轻声问道:“确定是要放了他吗?”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
面对韩峰的询问,秦小宇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仿佛生怕一旦开口,就会因为自己此刻的这个抉择而感到后悔一般。整个房间顿时又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韩峰静静地蹲在那里,目光紧紧看向秦小宇,仿佛能够穿透她的身体,直抵那深藏于心底的复杂情感世界,他的嘴角微微一撇。随后,他缓缓地转过头去,将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再次投向已经奄奄一息、仅剩下最后一口气的上官阙。
只听韩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这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寒意。紧接着,他松开了一直紧扼住上官阙脖颈的大手。就在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上官阙身上。
随着韩峰的松手,上官阙像是失去了支撑的木偶,一下子瘫软在地。他的双手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脖子,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再次遭受致命的威胁。此刻的他,狼狈至极,整个人趴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而又急促,就好像要把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吸进肺腑之中才能维持生命。
然而,即便如此,上官阙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反抗。因为他深知眼前这个男人——韩峰的可怕之处。此时的韩峰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趴在地上的上官阙,他的身影如同山岳一般高大威严,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如果再有下次,我定会让你感受到双倍的死亡恐惧!”韩峰冷冷地说道,话语中的每个字都犹如冰锥一般狠狠地刺向上官阙的心窝。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鄙夷,仿佛上官阙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根本不值得他多费一丝精力。
上官阙听到这话后,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丧家之犬。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脑袋更是像捣蒜似的不停点动着,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自己所犯下错误带来的后果。与此同时,从他那干裂的嘴唇间挤出了一阵沙哑得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声音,艰难地回应道:“明白……明白……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每一个字都说得断断续续,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