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生活在金刚谷的时候,物资还是比较富裕的。
所以山谷中的蛇类,才能逃过一劫。
如果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物资匮乏,吃蛇倒霉也得吃。
李桃花摸着被褥的料子,一脸感慨:“瑾儿,你说我们啥时候才能过上这种好日子。”
顾瑾动了动嘴,没有回话。
天灾灭世,就连周国皇帝都要步步为营,她现在虽然拿到了通关劵,但具体情况根本不清楚,想要过上安稳又富裕的日子,只怕不易。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话,顾秀细声细气说:“娘亲,我们现在不就过上这么好的日子了么。”
她说着话,迫不及待脱去外套和鞋袜钻进绸缎被褥。
“好松软,好暖和,就像陷在云朵里,娘亲,姐姐,安安妹妹,你们快进来。”
李桃花失笑:“秀秀,你现在说话的神态,怎么越来越像姐姐了?”
顾秀哼哼唧唧道:“姐姐厉害,所以我要向姐姐学习,以后也可以保护娘亲和外祖父外祖母。”
李桃花听到闺女说要变厉害,要像姐姐一样保护她,心里顿时酸胀得很。
她搂着顾秀亲了亲:“娘不要你们保护,娘现在也已经很厉害了,娘还有两个徒弟,你们都好好的,娘就很开心了。”
被娘亲亲亲,顾秀嘻嘻笑着在被子里打滚。
顾安坐在床头,她现在已经一岁多了,大人说话都听得懂,见姐姐开心,也是一脸傻乐。
顾瑾左思右想,忽然“腾”的站了起来:“娘,我去将舅舅和外祖父他们喊来,有些事,你们必须知道。”
李桃花见闺女神情严肃,下意识问:“怎么了?”
顾瑾已经走到门口:“等会就知道了。”
她说完,拉开门朝外急急走去。
顾瑾也不想打破亲人难得的好心情,但天灾灭世,兹事体大,必须得提前告知,要不然等那一日来临时,他们只怕会更难以接受。
李忠义和李仁勇与罗五谷他们睡一间房,听到自家外甥女的声音,忙从屋内出来。
“怎么了,瑾儿?”
顾瑾“嘘”了声:“来就知道了。”
一盏茶后,李家人端坐在桌旁,满脸愁苦。
李大海叹了口气,还是觉得心中憋闷,又重重叹了口气。
李母和李桃花也是长吁短叹。
众人都显得肝气不舒,顾瑾觉得有必要给家人做点逍遥丸吃,疏理疏理肝气。
不过,幸好两个舅舅并没有露出愁苦的模样。
“爹,娘,你们不要慌。”
“谶言中买命的黄金,瑾儿已经拿到手,我们现在也通过了皇帝的考核,就算末世真的来临,我们能活下去的。”
李大海沉声:“问题是,黄金买命,买的是几条命?我们一行可有三十几人,袁老哥与我也是情同兄弟,不可能放弃他们一家。”
这时,李忠义忽然开口:“瑾儿,龙海提举司是专门造船的机构,有没有一种可能,灭世的天灾是大洪水?”
顾瑾点头:“我之前也这么认为,但如果真是灭世大洪水,那皇帝为什么不提前离开京城,姜辛城是周国最高的区域,他可以直接迁都的。”
“对啊,为什么呢?”李忠义也想不通。
李仁勇脑海里灵光一闪:“除非皇帝也算不到真正的安全区域,所以,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听到他的话,众人低头思考后,都觉得有几分道理。
顾瑾盯着舆图,总觉得自己还是没有抓住重点……
“那这只燕子怎么解释?”
谶言有两条线,舆图也有两条线。
现在,谶言的明线已经知晓,暗线等到了京城拿着黄金去往龙海提举司也可以完全明白。
但是舆图的两条线,还只完成了明线穿过李子山,暗线其中隐藏了什么秘密,并没有堪破。
“对呀?”
“这只燕子是怎么回事?”
“明明姜辛城的边界线串联起来并不像一只燕子!”
“感觉就像故意画成这个样子的?”
李母瞅着后,犹豫不决说:“是家燕子吗?我怎么觉得它看起来像家燕,但与家燕好像有点不同啊。”
她以前在李四家当童养媳时,最开始那一家人怕她跑,总是用绳索将她锁在堂屋。
没有人与她说话,绳索又很短,可活动范围非常小,目之所及只能到门口的院子。
幸好那堂屋前面有一个燕子窝,那大鸟每天飞进飞出从外找食物回来喂那些小燕子,她便靠着墙,隔空和燕子说话。
久而久之,她对燕子的模样有了深刻的认知。
“难道不是燕子,我们都认错了?”顾瑾见外祖母有不同意见,急忙开口问。
李母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我只是觉得它看着像燕子,实际上好像又不同。”
顾瑾追问:“哪里不同?”
李母指着舆图:“瑾儿,燕子的翼尖比较长,尾部呈叉状,鸟喙扁而短,但这只燕子鸟喙基部宽,口裂大,它的尾羽虽然也呈叉状,但与燕子相比,似乎尾部短些,更加平滑,至于翅膀,舆图上的燕子翅膀更长,看着像一把镰刀,但家燕的比它要短要钝些。”
顾秀好奇:“外祖母,你是怎么知道燕子如此具体的模样的呀!”
确实,燕子飞行的速度很快,一般人瞅着后,最有印象的是它像剪刀一样的尾羽,如果不是刻意去观察,根本不会知晓这么清楚。
李母正准备解释,李大海摸了摸顾秀的头:“外祖母小时候喜欢和动物打交道,天天和它们玩,可不就知道了么。”
他顿了顿,又开口说道:“既然不是燕子,那是什么鸟,还有什么鸟,尾巴长得像燕子的?”
以前的苦难已经过去,伤口也早就结疤,没有必要再将伤疤撕开,徒惹人难过。
李母感受到了自家老头的维护,眼眶莫名有些发红。
李大海岔开话题,其他人果然被吸引开来。
“可能是别的品种的燕子,但是我们不认识?”李桃花不确定的说。
李仁勇挠挠头:“可别的品种的燕子,那也是燕子呀,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家议论纷纷,但却始终搞不清到底什么意思?
顾瑾在听到小舅的话后,脑海里忽然闪过一种鸟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