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长!”
刚出家门的徐建明还没来得及关门,就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一看,可不正是昨天爱人说的邻居林庆云吗。
“林司长,真早啊。”
“呵呵,徐司长不也一样吗,咱们当邻居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你呢。”
“我记得没错你是在教育部的高校学生司工作吧,那任务可重啊。”
林庆云叹了口气但很快又重新挂上笑容,“大家都不容易,有什么呢,我也不瞒徐司长,随着高校毕业生的越来越多,这就业问题也愈发严重了,今年部里下指标了,要求我们开发新的就业方向,大家都愁着呢。”
原本徐建明只是客气客气,没想到这林庆云还真有困难,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林司长有没有组织部的朋友啊。”
“有,人才工作局的局长晏海是我党校同学,我们俩部门的工作性质又有一部门是重合的,交流也就多了一些。”
林庆云的爱人如此想和自己爱人交好,再加上林庆云本身对他也比较客气,徐建明觉得这人未尝不可成为自己的一份助力,“林司长,如果你信得过我,今天有时间直接联系你这位朋友,并告诉他……”
……
“司长,按照您的要求,所有的资料都整理好了。”梁奉规规矩矩的站在徐建明的面前,好像在经历潘东一事后,他对徐建明是愈发亲近了,徐建明也知道,以后工作想顺利开展,梁奉的帮助是必不可少的,也就多给他派了些任务,希望以此传达自己的想法。
自从上次文浩海告诉徐建明说潘东因病无法工作后,徐建明多次打电话慰问过,情况还比较严重,好像要进行手术,潘东也说他可能无法继续胜任工作了,如此以来一个副司长的位子就空了出来,梁奉作为综合处的处长,是很有机会争取这个名额的。
“嗯,春州市那边的情况,你和小年评估的怎么样了。”
“年副处长正在和鲍处长整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司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梁奉见徐建明一直在认真的看资料,适时的说道。
徐建明没有特别在意,但对于梁奉他还是开了个小玩笑,“有什么你就说吧,你还能是隐瞒错误,现在来向我请罪不成?”
“鲍处长以及资管处的王处长都是前任司长提拔的干部,您上任以来的诸多工作都是由何副处长以及年副处长主持,会不会有些……”
“呵呵,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啊,但你也不必担心,我有自己的考虑。”话音刚落,徐建明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再次开口道,“事实上呢,我来振兴司没多久,但之前积压下来的工作却很多,更是有许多不合理的项目,这会大大增加我们部门的支出,现在经济情况你也知道,各部门都在收缩开支,我们更要将钱用到刀刃上才行,所以我需要的是能配合我工作的干部,而不是靠着资历吃老本的干部,明白吗?”
他这话即是在点鲍祥和王成,也是在提醒两处,徐建明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弃谁,他是问过郑鹏和黄健昊的,毕竟振兴司在这几年也比较活跃,是发改委的重要部门,郑鹏的关注就多了一些,这鲍祥和王成,年纪大了,靠着自己的资历在这个处长的位子上待了十几年,丝毫没有什么上进心,自己还要他们干什么,而且自己已经上任一个多月,除去召唤他们的时候,一次主动汇报工作的时候都没有,这就更加印证了郑鹏的话。
“司长,我明白了。”
“嗯,上学的时候走过方队吧,一个队伍的人只有跟着排头走才能走齐,要是后面的人想露露脸,耍耍威风,离开了排头引领的队伍路线,那老师会批评谁?”
话已经点的不能再透了,梁奉自然不会再傻到去追问,下午年琦琼便把春州市的评估情况拿了过来,不得不说,这完全低于徐建明的预期。
东北的经济情况大概是由南至北递减,松江省的经济总量甚至不如南方的一些大城市,北长省还要好一些,可没想到也如此严重。
东北的振兴战略实施到现在已有七年的时间,可经济增长速度一直缓慢,仅有零四和零五年达到了百分之十以上,作为夹在中间的春城,就非常有借鉴意义了。
因为今天一下子有两个大项目交上来,徐建明经历了来振兴司后的第一次加班,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家。
他刚下车,就发现了身后还没有关闭远光灯的车子,靠近过去一看,“林司长,林司长。”
昏昏沉沉的林庆云听到有人叫自己,立马睁开了眼睛,甩了甩头发,又拍了两下额头,“奥,是徐司长啊。”
“你这是怎么了,喝的这么多。”
“哈哈,我这是高兴啊,多亏徐司长今早告诉我的那件事,我跟老晏一说,他立马就觉得可行,还打算以此为根据向部里汇报,到时候教育部和组织部联合起来搞成了这个项目,不仅解决了指标问题,还是一份大政绩呢。我之前就听别人说徐司长聪明、想法多,佩服佩服啊。”
“哈哈,我去年考了母校的非全研究生,最近重返学校听了老师们的讨论,这才想出了这个办法,没想到还真有用,那就恭喜林司长了。”
“不不不,我得感谢你,今晚我喝的有点多了,明天明天我和爱人登门拜访。”
好在林庆云是偏瘦的身材,徐建明不算费力的扶着他上了楼,“老林,这是怎么了。”林庆云的爱人看到丈夫的情况有些惊讶,“没事没事,那咱们就说好了徐司长,明天见。”
“麻烦你了徐司长,老林肯定是喝多了,说了什么话您别在意。”
“没事,快扶着他进去休息吧。”
楼道里这么大的动静,古悦蕊自然也听到了,在郝依萍把门关上后,她打开了门,“发生什么了?”
“林庆云喝醉了,我把他扶了上来。”
“嗯?我之前跟他爱人聊过天,这林庆云可是极少喝酒的,今天居然喝醉了?”
“走吧,进去说。”
女人的好奇心是无限的,关上房门后迫不及待的就继续追问。
在他解释完后,古悦蕊有些不解,“这的确是个好办法,现在农村的发展大多是因为思想挂念落后,找不到经济发展的新渠道,即使有好产品也卖不出去,或者说只能以低价卖给中间商,最后的利润都让中间商赚去了。但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告诉林庆云呢,在大学扩招后,毕业生越来越多,这无疑是能解决毕业生就业的一个重大项目,这份政绩……”
“不管怎么说,林庆云和郝依萍是在咱们搬过来后第一个想和咱们交好的人,我这几年在官场中得罪的人不少,更加意识到朋友的重要性,但官场中很多时候靠情谊维持的关系是很难的,只有足够的利益才行。”
“那得看林庆云是不是知恩图报了,如果他把这份政绩全揽到自己身上,你也毫无办法。”
“如果真是那样,就说明此人目光短浅,不值得结交,也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