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巧合。”
    杨枫看着四周的东西。
    这里的东西，十件里几乎有五件都是赝品。
    但是对于如此高规格的拍卖会而言，这有些太过于不可思议。
    比勒尔并没有带他的随从进来，所以没有看懂。
    但是从杨枫的表情中，他也略微的读出了其中的几分深意。
    “杨先生的意思是……”
    比勒尔试探性的问着。
    杨枫点头，道：“看来我们猜的都没有错，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东西并非是主办方的审核问题，而是后面被人调包的。”
    “你的意思是……”
    “有顶级高手在这个地方调换了东西，只是我有一点不理解的地方。”
    杨枫看向其中一件仿制的青花瓷，道：“我见过我朋友的仿制品，他们的精致程度远远超过这些东西。调包的人放在这的赝品，虽然称得上是不错，但是如果行家多盯一会儿，是有可能看穿的。”
    “是的，我刚才带来的专家，也是看了一会儿之后，觉得那个永乐青花不对劲。”
    比勒尔说着。
    杨枫点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他们既然要调包，为何要用这样低级的赝品呢？”
    “那你的意思是……”
    “这样的赝品，一来容易很快被人发现，还不如直接将东西盗走。”
    “说的对，这些东西，估计很多人出了拍卖行就会发现的。”
    “嗯，其二就是他们既然有将这些东西全部盗走的实力，为何要把东西调包？这似乎意义不大。”
    杨枫摸着下巴。
    二人在这边说着的时候，杨枫回过头看向赵竹薇，却发现后者已经在看着一张古画了。
    在这个古画面前，有着一个大胡子的工作人员。
    赵竹薇看了看大胡子，又看向那张画上钟馗的模样，正好是个吴道子的鬼神之画。
    “你在这看什么呢？”
    杨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赵竹薇立马笑嘻嘻道：“杨枫你快来看看，为啥我觉得这个大胡子有点像这个钟馗呢？”
    “别瞎说，回头让人听见了。”
    “没事，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懂华夏话，而且他真的很像嘛，说不定照着他画一幅，都能有钟馗的模样呢。”
    赵竹薇打趣着。
    大胡子在此时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赵竹薇躲在了杨枫的旁边，看了一眼大胡子，道：“他好像生气了诶？”
    “废话，你在这说半天，别人听不懂当然不高兴了。”
    杨枫无奈，只得用法语跟大胡子道：“不好意思，我的朋友觉得你非常有气势，所以在这里多停留了一会儿。”
    他本想替赵竹薇解释一下。
    不过大胡子一听，却立马用不太标准的华夏话道：“放屁，她分明说我像大黑钟馗！”
    “嘶~”
    “嘶~”
    赵竹薇和杨枫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大胡子一脸得意的表情，道：“我可是在华夏留学过的。”
    “是……是我大意了。”
    杨枫一脸尴尬。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后面传来了个华夏人的声音，惊喜道：“诶！杨先生？！”
    “嗯？”
    杨枫听着有些陌生的声音，奇怪的转过头看去。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这里见到杨枫似乎是欣喜若狂的样子。
    杨枫有些奇怪，道：“你是……”
    “嗨呀，杨先生何故忘的如此之快啊？我是之前京城拍卖会上，坐在你后面的张勤啊，这次也是受到主办方的邀请，特意过来给他们鉴定宝物的。”
    这个男人虽然瘦弱，但是却中气十足，发出了不该是这个躯体发出的声音。
    杨枫听到他是鉴定人，立刻便明白过来，道：“看来你也发现不对劲了？”
    “是的，我们是昨天晚上连夜在这里做完了最后一次的鉴定之后就各自回家了，可今天上午到的时候，我们就逐渐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张勤跟杨枫说着。
    杨枫略微点头，道：“你们鉴定的东西都是真品吗？”
    “是的，虽然有几个东西我们觉得不到代，年份不够，但是起码都是真品，而且那几件已经重新在考核了。”
    张勤的语气带着几分愤怒，道：“现在拍卖会已经开始了，我也准备上报这件事。”
    “诶，那我看这个后台怎么就你一个专家？其他人呢？”
    “他们昨天累了，我是今天睡不着，所以来后台看看，其实我们工作完之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是不能回到后台的。”
    张勤这边刚说着，便道：“杨先生，我看要不去外面聊？”
    “那这里……”
    “唉，再想想办法吧，如今也不能贸然行动。”
    张勤叹了口气。
    杨枫看他真切，便也叫上了不远处的赵竹薇，道：“咱俩去外面喝咖啡了。”
    “啊？不看拍卖会了啊？”
    “没事，你爸不是还在外面嘛。”
    杨枫说着，给了比勒尔一个眼神。
    比勒尔似乎马上就明白过来什么意思，点了点头的朝着后面走去。
    张勤没有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沟通，只是道：“杨先生，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出去吧，我对您可是十分的崇拜啊。”
    “那今天你买单。”
    “好好好，些许小钱何足挂齿！”
    张勤高兴的很，在前面带路。
    几个人走到了礼堂旁边的咖啡厅。
    此时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
    因为大部分人都已经在隔壁参加拍卖会了。
    三人坐下之后，张勤显得十分殷勤，让服务员端上来三杯咖啡的同时，也特意让他们上一些特色点心。
    “这位是赵小姐吧？您跟杨先生一看就是郎才女貌。”
    张勤不忘记吹嘘着。
    他的话一说，就让赵竹薇十分高兴，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状。
    短暂的寒暄几句之后，杨枫才问道：“你是里面的鉴定专家，又是在里面工作的。你知道昨天工作人员是什么时候走的吗？”
    “诶，这个才是事情奇怪的地方。”
    张勤说起这个，也一脸疑惑道：“杨先生应该知道，这一次的拍卖会等级十分高，所以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安保的，即便是在昨天后半夜我们回去的时候，这里有轮班的人值守。”
    “那东西为何还是被调包了？”
    “我刚才感觉不对劲的时候，特意去监控室找人帮忙调了一下监控，但是却并没有发现异样，所以这件事情确实奇怪。”
    张勤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