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文。
星期五的课程微不足道,转瞬即逝,星期六的早上如约而至。
但是埃克托他们的计划出了些差错,准确来说是哈利这边出了差错。
埃克托是被那一连串沉重且嘈杂的脚步声给吵醒的,有个行事鲁莽的大个子非常用力的推开了埃克托他们寝室的门,他的声音陌生,但是听上去很是成熟硬朗,行事风格也透露着莽撞的气质。
是个格兰芬多,从开门的动静就可以听出来,他睁开眼,拉开垂着的帷幕,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一个穿着格兰芬多魁地奇训练服的高个子闯了进来。
是伍德学长,埃克托怎么说也是魁地奇的忠实粉丝,这位格兰芬多的队长,最值得信任的守门员埃克托自然是认识的。
然后埃克托的视线投向了窗外,一层薄薄的轻雾笼罩着整片天空,朝气蓬勃的旭日为那层轻雾细腻的描上了粉红淡金的裙边。伍德先是推开了窗户,和煦的风顺着空隙涌了进来,它轻轻的抚摸着埃克托的脸,带来了清新且美好的气息。
不过如此宁静安谧的气氛很快就被伍德学长的大嗓门给搅和了,他的意图明显,直接就来到了哈利的床边。
然后就是一系列温馨的唤醒服务了,哈利很快就被伍德用‘温柔的摇晃’以及‘轻声的呼喊’从梦境当中拉了出来,
“起床了,哈利!”
伍德的声音中充斥着狂热,他的眸子中流露着的神采也不外如是。
“什-什么事。”
哈利的声音则有些沙哑,他看上去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和身旁无比亢奋的伍德学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魁地奇训练!”
伍德说道,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刻意压低了嗓音。可惜没起到预想之中的效果,伍德学长那粗粗的声音还是回荡在寝室里面,
“快起来!我们有新的训练计划了!”
不得不说,伍德学长的叫早服务真的是非常的周到,这一番闹腾下来埃克托算是完全清醒了过来。他换好衣服,彻底拉开床帘,皱着眉头向着洗漱台的方向走去。
哈利的床帘已经被伍德完全拉开,那个高个子,浑身肌肉的学长坐在哈利的床边,语气急切,神色兴奋,完全看不出早起的疲惫感。
不过被强行弄起来的哈利就没那么好过了,他哆嗦着从床上坐起来,一边翻找着自己的队袍,一边应付着喋喋不休的队长伍德。
看到从面前经过的,向来喜欢睡懒觉的埃克托,哈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上露出了抱歉的神色。哈利示意伍德小声些,伍德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更轻,
“好伙计,一刻钟后再球场见。”
说完,伍德就从哈利的床上站起身来,他向着埃克托点点头,小声的说句抱歉,然后飞速的关上门离开了。
“真不好意思,埃克托,把你给吵醒了。”
埃克托嘴里叼着牙刷,听到哈利的声音,他大度的挥了挥手,在吐完口中的泡沫之后,这才回应道,
“没关系的,哈利,毕竟你也是被吵起来的,再说了,这个时间点,我也差不多应该起床了。”
听到这话,哈利没有回复,只是用着诧异的眼神看着埃克托,埃克托自然是知道这个学期自己的习性,所以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非常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所以,去海格家的计划要推迟了?”
哈利点点头,他已经动作飞快的换好了属于格兰芬多的大红色队袍,拿上了属于自己的光轮2000,听到埃克托的提问,哈利点了点头,歉意有一次出现在他的脸上,
“我恐怕是的,埃克托,麻烦你在罗恩他们醒来之后和他们说一声,如果走运的话,今天下午应该是没问题的。”
哈利想了想,接着对埃克托说道,
“你们可以先去海格那里等我,当然了,如果你们能到魁地奇场地看我们训练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得先走了,埃克托,麻烦你啦!”
哈利提着扫帚就往门外跑,埃克托却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掏出一张空白的,写着邓布利多名字的空白批条非常迅速的塞到了他的手上。
“这是什么?”
哈利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他停下脚步,问埃克托道,
“一张空白批条,哈利。”
“这就是你为什么可以不去上洛哈特的黑魔法防御课吗?”
哈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明悟的表情,不过疑惑很快就对那一丝空白做了填充,
“不过我现在要它有什么用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埃克托故作神秘的说道,哈利则将信将疑的把牵着邓布利多名字的空白批条带了出去,埃克托还非常谨慎的往他的袍子外面的斗篷中塞了一只精巧的钢笔。哈利朝着埃克托点了点头,他打开了寝室的门,飞快地跑了出去。埃克托关上门,他已经听到了在楼梯的更上面出现了不属于哈利的脚步声。
“哈利!我在楼梯上听到有人喊你的名字。。。”
埃克托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现在的他可不想趟这摊浑水,因为哈利那无奈但响亮的声音透过门的缝隙穿了过来,
“不行,科林,不好意思,我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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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克托没有换衣服,但是这不妨碍他靠在自己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说实话,到现在他还没有习惯睡觉换睡衣这个风俗。穿上睡衣的埃克托反而睡不着,但是身着便服的他却总能找到最舒适的入睡姿势,就像现在这样。
“埃克托,醒醒,”
这是纳威的声音,埃克托睁开了眼睛,他的脖子和腰因为不恰当的靠在了床头软包上而发出阵阵的酸痛。
“你知道哈利去哪了吗?”
这是罗恩的声音,他的第一件事自然而然地是关心自己好兄弟的动向,
“哈利去魁地奇训练了,新学年的第一次。”
埃克托伸展了一下身子,从床上站起身来,整洁一新让他衣服上的皱纹全部消失不见。他一旁的罗恩接着问道,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海格小屋那里呢?”
“现在去就行,罗恩,如果先去找哈利,然后晚点去海格的小屋当然也没有问题。”
埃克托的话到这里就停下了,因为他知道周围的这几位会做出怎样的决定,而且埃克托很清楚,他的决定也差不多。
“走吧?”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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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巴尼亚,猎人小屋,
人迹罕至的丛林,
屋子里有三个声音,
冷漠的,沙哑的,和嘶嘶的,像是蛇吐信子的声音,
“所以,你都做了些什么准备。”
冷漠的声音说道,
“给你一副躯壳不算简单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做出些实打实的东西来。”
“一副麻瓜的,肮脏的躯壳?”
沙哑的声音说道,
“你指望我能凭借这副一无是处,和走兽没什么区别的躯体做些什么?这个身体的血液让我感到恶心,我恨不得亲手杀了我自己。”
“为什么不呢?”
冷漠的声音追问道,沙哑的声音无法做出回答,
“那个叫邓布利多说的没错,说到底,你不过是一个畏惧死亡的可怜虫罢了。”
“你什么都不懂!”
沙哑的声音透露着显然的愤怒,可迎接他的还是那个冷漠的,没有感情波动的声音,
“我不懂什么,死亡,还是你?”
“你不懂邓布利多,没人懂邓布利多。”
沙哑的声音很轻,冷漠的声音却第一次产生了感情波动,
“我不懂邓布利多?”
停顿,
“有意思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