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撇王成一眼,笑了,这一笑牵动了伤口,疼的不由吸一口凉气。
另外一个老师傅急忙拿出自己的卷烟盒,把里面的烟全取出来,把里面的锡纸抽了出来。
“赵雷,这东西可是好东西,烧完了往伤口上一贴,有止血,还不留疤。”
另外一个老师傅道。
“你那土办法就别拿出来用了,我看还是去诊所看看吧,张建这些兔崽子下手是真狠呐。”
赵雷看到几个老师傅忽然对自己这么殷情,嘲讽道。
“你们不用这样,你们就是叫我爷爷,送我是县医院,这事儿我也解决不了。”
王成道:“赵雷啊,我们之前对你态度是差了点儿,可那也不是我愿意的啊。”
“就是,还不是因为那胡国祥嘛,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以前这些老师傅对胡国祥那是马首是瞻,如今竟然责怪起胡国祥来了,这让赵雷心中暗爽。
“我说了,这事儿我管不了,也没那个能力,如果你们真想求人,那该求的也不是我。”
说完赵雷一瘸一拐向车间外走去,他迫不急的的想去打听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这边赵雷去看公告,另外一边儿胡国祥再次来到了杨建的办公室。
胡国祥这么快去而复返,杨建不用想也知道胡国祥是来干什么的,毕竟但凡有办法,放下狠话的胡国祥都不会来找自己。
假装看文件,杨建一言不发。
胡国祥看到杨建如此悠闲,也只好拉下脸来。
“小姚,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厂长谈点儿事儿。”
杨建一抬头,露出诧异的表情。
“胡副厂长,你什么时候来的?小姚先别走,给胡副厂长泡杯茶先。”
小姚急忙转身过去慢吞吞的拿茶叶。
胡国祥只恨小姚动作太慢,一双眼睛很不得把小姚赶走。
杨建笑道:“胡副厂长,不是去解决问题了吗?怎么又来我这儿了?”
胡国祥看出小姚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只要硬着头皮道。
“厂长,之前是我不对,看在咱们相处两年多的份儿上,请你帮个忙把陆山河请回来吧,之前你允诺的条件照旧,这几天的工资照发,就当没之前那回事儿,你说怎么样?”
杨建笑了。
“哎呀,这怕就不是我能管的事儿了,我是机械厂的厂长,又不是县长,还能管机械厂以外的人吗?”
胡国祥心里恨,咬牙让自己尽可能看上去平静一些。
“厂长,我知道你和陆山河私交还是不错的,只要你肯出面陆山河一定会回来的,更何况这次的事儿可不只是我自己的事儿,关乎整个机械厂的未来,你就算不考虑我,你总要为机械厂和你自己的前途着想吧?毕竟这事儿要是成了,你是厂长也会有很大好处的。”
如果是之前,杨建一定会答应,毕竟这事儿成了,哪怕胡国祥占据大部分利益,自己也能跟着受一些益。
可是经历了最近激烈的斗争,杨建明白,只要自己在机械厂一天,胡国祥这群人永远都是自己迈不过去的一道坎儿,是自己做任何事情的绊脚石。
而且胡有利在机械厂乃至整个江城县的关系网,就像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么好的机会一旦错过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一旦胡国祥翻了身,以胡国祥的尿性,此时他有多低声下气,到时候就有五倍甚至是十倍的嚣张,甚至很有可能还会找自己算旧账,所以得知事情闹的这么大的时候,杨建就想明白了,哪怕自己受些处分,也要和胡国祥刚到底。
因为到了这个地步,双方已经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唉,胡副厂长高看我杨建了,我连王成那样的人都搞不定,何况是陆山河?”
胡国祥终于装不下去了,脸色阴沉下来。
“杨建,我告诉你,要是这事儿黄了,市里怪罪下来,你也好不了。”
杨建笑道:“对啊,我也好不了,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把陆山河开了呢。”
胡国祥自然知道杨建这是在挤兑自己,觉得再待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胡国祥甩门而去。
小姚看向杨建笑道。
“走的挺快,省点儿茶叶。”
杨建也笑了。
“看来这次他是真急了。”
小姚道:“厂长,胡国祥不会去找陆山河吧?”
“找嘛,他有本事就把陆山河请回来。”
胡国祥回到自己办公室,气的手脚发抖,自从杨建来到机械厂,什么时候敢和自己这么说话?
“都是他娘的陆山河,等我把事情解决了,看我怎么玩儿死你们。”
嘴里发着狠,胡国祥在屋里转了几圈儿,拿起了办公室的电话。
“门卫老王吗?你去告诉张建,就说我有事儿找他。”
不多时张建就来了。
“祥哥,找我啥事儿?”
胡国祥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两瓶茅台。
“装起来,陪我出去一趟。”
七八十年代茅台作为外汇主力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的到的。
虽然价格是八块钱一瓶,但是就连县里的领导也不是能够经常喝到的,而胡有利更是过年的时候才舍得开一整瓶。
这两瓶之所以放在办公室里,并不是胡国祥拿来招待客人的,而是拿来装逼用的。
此时拿出这两瓶镇宅之宝,也可见胡国祥是真的急了。
张建自然是知道这两瓶酒的价值的,忍不住道。
“祥哥,这么好的酒,咱是要去见县里的大领导吗?”
胡国祥冷哼道。
“去见陆山河,等会儿你小子给我机灵点儿,之所以带你,一来你小子懂事儿,二来也比较机灵,这次的事儿要是成了,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你要是给我搞砸了,就给我滚。”
张建明白过来,笑道。
“祥哥放心,我懂,只要能把收割机弄好,你让我给陆山河跪下都行。”
胡国祥点点头,张建之所以厂内厂外都能经常陪伴胡国祥左右,胡国祥就是看中了张建这一点。
“知道就好,走吧。”
二人来到陆山河家门口,敲了好一会儿的门,没人开门,张建跑窗户处看了看道。
“祥哥,好像没在,要不晚点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