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发狠,一手拉住吴闻化的手,一个侧旋,高鞭腿已经到了吴闻化的下颚。
吴闻化一手被拉,避无可避。
头砸地的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黑衣人与此同时,双腿跪地,肝脏的剧烈疼痛让他痉挛。
薄愿放一贯凉薄,
竟然没有看一眼黑衣人的状况,上前一步问唯一一个站着的筱战,
“地头蛇哪里就那么好欺负了?”
“自我定位成地头蛇,别怪看轻你薄家。”筱战面无惧色对着年轻的薄愿放从心底看轻他,把自己定位成地头蛇,真是很丢面的事啊。
“看轻我薄家?你不是猛龙吗?不是猛龙不过江,你看看现在的情景,你有资格这样说吗?”薄愿放这话听着来气了。
“是不是猛龙无所谓,筱某人这江过定了!”
“搞死他!”地上爬起来的地头蛇再次嚣张起来。
薄愿放小臂准备一挥让黑衣人上。
“搞一个试试?”
一声娇呵!
薄愿放心神一紧,这个魔女怎么来得这么快,真是要命,此时他再去看跪地的黑衣人,心里恨声即起,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家伙。
薄愿放身边只有一个黑衣人可以与徐莉一战,另一个被胖子偷袭,人还跪着不起呢,徐莉给他的阴影太严重了,只有一个黑衣人他还真没有底气敢和徐莉硬碰硬。
“吴哥?吴哥?”华北海进来看到筱战好好的站着,其余众人全部倒地不起,再一眼看到吴闻化也躺倒在地一无声息,这把华北海吓了一跳。
不过两声过后,吴闻化悠悠醒来,晃晃脑袋,再看跪地的黑衣人,“嘿嘿,也没那么邪乎,老子一拳也能倒一个。”
这个吴闻化薄愿放可不陌生,上次这胖子可是将他的保镖打的稀里哗啦,最后还是堂哥给的黑衣保镖出马才将他搞定,这胖子反倒是比黑衣人先缓过劲来,今晚这架是没法继续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薄愿放心生退意。
“哎呀呀,原来华总和这位筱总认识,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没事了,没事了。”薄愿放身边不缺拎得清形势的人,那股能屈能伸的劲恰逢其时。
薄愿放舒了一口气,总算自己的脸面有了一块遮羞布,还没有直接掉地上,这兄弟是个可造之材,懂事。
“别,今晚可分胜负,也可决生死。”筱战可不愿不清不楚的停手了事。
真是条猛龙!如此咄咄逼人,薄愿放在一众官二代面前是不可能低这个头的,既然有人认怂对面不给面,那就只能硬上了,看一眼还跪地不起的黑衣人,越发怨恨起那个跪地不起的保镖来,“那就请筱总划出道来。”
“来了,总得有一方做主的倒了才能从这里出去。”筱战笑着划下道,“你看,在我还是华北海之间选一个吧。”
薄愿放平常只有打人的份,真要动手打架那是他的长项,可人家划的道没有想让大伙一起,就挑自己跟筱战或者华北海之间做个胜负。
薄愿放才不愿按筱战的套路应战,他所依赖的只有身边的黑衣人保镖,动粗靠自己,那怎么行?
“我要愿意他也不答应,想我倒下,得先过他这一关。”薄愿放手一指黑衣人保镖。
反正薄愿放自己不想面对这样的局面,若黑衣人也顶不住,那时候再认怂也不迟,要自己顶上前作生死胜负那是不可能的。
“他要有兴趣动手,我奉陪,你们打你们的好了。”徐莉的一条小臂还挂着绷带呢,但话出口就是有那股气势。
骆齐歪着嘴问三哥,“这小妞谁呀?这么横?”
三哥也歪着嘴,嘴角还有鲜血渗出,“你问我,我问谁去?”
岳斌接口,“不会也是她的战友…”
骆齐立马去看岳斌,他们都是被秋林一伙支配过的,若说是她们一伙,确实有这个傲气,接着又摇一摇头,“不对啊,这个丫头明显年轻呢。”
骆齐还在和岳斌嘀咕,却听黑衣人上前一步对着那姑娘说,“你叫徐莉?”
徐莉闻言看向黑衣人,点头。
“我兄弟提过你。”黑衣人跟徐莉微微一鞠躬,“他敬重你。”
“你兄弟认识我?”徐莉有点懵。
“就是前不久被你锁断过腿的。”黑衣人说道。
“哦,你这是要替兄弟复仇?”徐莉的笑就不好看了,冷冷的。
“…我兄弟,他,回家了,说不上复仇,只是我们立场不同,今天谁要动我老板,就得从我身上踏过去。抱歉了。”黑衣人说完侧身挡在薄愿放身前。
徐莉上前一步,却被吴闻化拉住,徐莉回头看吴闻化,吴闻化对他摇摇头,“你吴哥这一摔,那天的记忆回来了,这人应该和那天断你手臂的是一个地方过来的,你手脚还没好利索,这还得让我先上。”
吴闻化既然记忆回来了,那他当然知道对方是什么实力,要知道那天,那黑衣人以一己之力打了他们三人,如今徐莉的脚伤还没痊愈别说手了,这黑衣人要强出头,还真不好对付。
吴闻化当然不会让徐莉一个受着伤的女孩出头,所以他一把拉住徐莉。
“吴哥,他兄弟敬重的是我,那我得让他再走一遭他兄弟的路。”徐莉下巴高高的扬起,那股桀骜不驯就像刻在她骨子里的基因,遇事从不知道退缩。
“我知道你手脚都受着伤,你看这样行不行,”黑衣人随身拿出一条绑带,把自己的手臂和徐莉一样缠住挂脖子上,“我一条手臂和你一样不动,你右腿受伤,我右腿不参与进攻,我们俩碰一下,谁先躺下,听谁的。我若侥幸没倒,我只有今晚老板能全身而退。”
“你特么给老子装什么b,谁让你好好的手脚不用的,你拿老子开什么玩笑,特么叫你来是干架的,不是让你来攀关系的。”薄愿放听到黑衣人要自废武功,把自己手绑住,一个好好的腿还不参与进攻,这眼里还有他吗?
黑衣人回头冷冷的看着这个精致的男人,那个回家的兄弟和他说过,自己没脸回部门了,就地回老家,临走,只是说,“我觉得我做得事不值得,我的对手一个小姑娘却值得我尊敬。”
看这个人的行事作风,自己兄弟倒地他连正眼也不看一眼,而今,自己不愿意占女孩的便宜,人家人越来越多,他看着自己这方的一帮人吆五喝六,真要打架都是菜鸡,所以他才如此行事,旨在帮着薄愿放脱离这个地方,可是他的做法却引来薄愿放的恼怒。
“你知道我服务的是谁吗?”黑衣人终于明白那位离开的兄弟为何说他做的事不值得了。
“我管那么多干嘛,你,现在就得听命于我,你得保护我的安全,不是让你逞能来的。”薄愿放把堂哥的嘱咐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他确实没有对保镖和颜悦色的习惯。
“嗨,我知道你们出身,可是你可知道你在保护的是些什么人?你正护着的一个是与民争利,不知廉耻的家伙,古人尚知良禽择木而栖,士为知己者而博,他别说知你,他连基本的尊重也不给你,你帮他就是助纣为虐,你不觉得这是玷污你身份吗?”华北海也不愿徐莉和这个黑衣人对敌,吴闻化,于娜,徐莉哪个也不是好惹的,但人家黑衣人凭一己之力把三人打得都倒下过,今天黑衣人看似公平,愿意绑住一只手,一只脚也不参与进攻,但这样做无不透着他那股自信,华北海知道徐莉是个不听劝的主,他看薄愿放颐指气使的机会,他要攻心,他想不战而屈人之兵,他要瓦解黑衣人保护薄愿放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