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了？”秦京茹瞅见他表情不对劲儿，关心地问道。
    “啊，没啥，就是想起工作上的事儿了。”
    “那可别把自个儿累垮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袁朗摆摆手，随口说道：“嗨，也没啥大事儿，就是许大茂这阵子又开始作妖了，我准备拾掇拾掇他，也算是给你姐出口气。”
    袁朗寻思着，刚才京茹不小心把于莉的秘密漏给了秦淮茹，这要是安抚不好她，迟早要出事，索性把那许大茂这个当前贾家最大的仇人拿出来顶缸。
    “许大茂又咋啦？”秦京茹好奇地问道。
    袁朗也不再隐瞒，把王艳兵跟他说的许大茂这几天的事儿给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许大茂，这几天可是折腾得不轻，每天一大早儿，就跟着刘海中上保卫科交钱、码人。
    等天都黑透了才踩着月色往回赶。
    就这么几天的工夫，他那张脸变得跟黑炭似的，腿肚子都溜细了。
    转悠了不少地儿，找了不少人家，可愣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这天晌午，许大茂实在是骑不动了，就带着刘海中一大帮人躲在树荫底下吃冰棍儿歇脚。
    说起来这冰棍儿还是保卫科的人提出来让许大茂买的，说是什么高温补贴。
    许大茂一听这话，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
    但那帮人就是咬死了不松口，非得吃不可。
    要是不买，他们钱都不挣了，直接回保卫科。
    许大茂也是万般无奈，只能答应他们这个看似“在理儿”的要求。
    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回去跟袁朗告状。
    按他对袁朗的了解，袁朗非得给他涨价不可。
    他现在还得用这帮人呢，李怀德给的时间紧，任务也重，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刘海中瞧见保卫科那帮人围一圈儿，边吃冰棍儿边嘻嘻哈哈的，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他蹲下身子，往许大茂那边儿凑了凑，小声儿跟他说：“许组长，虽说你是组长，我是副组长，可这事儿我得说你两句。
    他们一嚷嚷要冰棍儿，你就答应，这可不就掉了我们行动组的份儿，你可不能这么软。”
    “滋溜”
    许大茂把最后一口冰棍儿塞嘴里，才觉得身上凉快了些，“我说刘副组长，你这是鼠目寸光，不就几毛钱的事儿嘛，别那么小心眼儿。
    我们现在人手紧，还得指着他们呢，花点儿钱就花点儿钱。”
    刘海中一听这话，火儿更大了，“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钱可是我掏的腰包。
    你瞅瞅你光天和光福两兄弟，我都舍不得给他们买，哥俩儿还喝凉白开解暑呢。
    你一张嘴我就得掏这冤枉钱给别人，我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说要是找到东西还好，可我们都找了好几天了，啥也没找着。这光出不进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许大茂也急，“我这心里比你还火燎呢，我又不神仙，哪儿知道那玩意儿藏哪儿了？
    这京城这么大，不得一家一家地搜啊？”
    “那你能给我打个包票，半个月内真能翻出点啥来？李主任那边可是给定了死期了。
    别到头来，钱也花了，罪也受了，啥也没捞着，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老刘你说咋办？你要有高招儿，我听你的。”许大茂这么一问。
    刘海中看许大茂松了口，心里那叫一个美，赶紧说道：“许组长，我看我们还是得像以前那样，这么多人挤一块儿效率太低。我们是不是得分开行动？”
    “分开行动？”
    “对，你不是说娄家以前雇的人你都门儿清么，我弄个名单儿，分成两队。
    我俩一人领一队，这么一来，搜的速度快多了，你看这主意行不行？”
    许大茂听了刘海中的话，心里也是一惊：这老刘果然有反骨，话说的敞亮，看似是为了他好，实在这是想分权分财啊。
    这两天之所以许大茂不分兵，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
    怕一旦分开，自己看不住刘海中，万一刘海中撞大运找着东西，私下里给昧了怎么办。
    所以他都是尽量一块儿行动，即便是分开搜查，那双方的距离也都离得挺近，尽量不让刘海中脱离自己的视线。
    可这几天啥也没搜着，许大茂也觉得自己之前想简单了。
    要不就是娄半城早有准备，要不就是是他们点儿背，许大茂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提前通风报信了。
    他们搜查的那些人家，一个个说话都跟铁板一块，愣是找不出半点儿破绽。
    要是再不换个思路，还真可能啥也捞不着。
    “那刘副组长，你说怎么个分法儿？”许大茂开口问道。
    “这还不简单，俗话说得好，打虎得亲兄弟，上阵得父子兵。
    我这边儿带着我俩小子，再挑俩人儿。
    你那儿不正好剩下四个嘛。
    咱俩一人一半儿，刚刚好。”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说：“刘副组长，你这可不够意思。
    光天和光福可是跟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都是知根知底的。
    说起来都是自家人，你可不能把人都给挑走了，怎么着也得给我一个。咱们自家人才能信得过不是。”
    刘海中对于许大茂的话儿可是一个字儿都不信，但他今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许大茂张嘴跟自己要人，自己要是拒绝，怕事情再黄了。
    他琢磨了一会儿，只好点头答应了，“成，那我就把光福给你。”
    说着就冲着站在不远处，正听保卫科的人讲段子的刘光福喊了一嗓子，“光福，光福你过来。”
    刘光福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爸，你找我。”
    “嗯，我跟许组长商量了一下，从今儿起咱们分为两队。我跟许组长一人带一队，你哥跟着我，你跟着许组长。
    在他手底下可得好好听指挥，要是耍性子，等回家我抽不死你。”
    刘光福被刘海中这一吓唬，立马打了个哆嗦，看着许大茂说道，“大茂哥，那我以后跟你混了，你管吃冰棍儿不？”
    许大茂一听这话，立马就乐了，“成啊，只要你好好干，冰棍儿啥的，管够你吃。”
    刘光福一听到这话，立马咧嘴笑了，“好嘞，那以后我都听你的。”
    许大茂笑呵呵地拍了拍刘光福的肩膀，“哈哈，还是咱光福兄弟懂事儿，哥哥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刘海中在一旁看着他俩那热乎劲儿，嘴角直抽抽：真不愧是自己认定的副产品，就这么点出息？一根冰棍儿就把你给打发了？
    再说许大茂那承诺的冰棍儿钱，想都不用想，最终还得是他身上出。
    许大茂空手套白狼，用自己的钱收买自己儿子的人心，早知道还不如花一分钱给兄弟俩买根冰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