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那贾张氏在院里搞封建迷信可是大张旗鼓的，见到的人可不少。
咱们厂里的工人，在俺们院子里住的可不老少，您看是不是……”
“许大茂，甭跟我这儿耍小聪明，你肚子里的蛔虫我都知道是几根儿。
抓一个走走过场就行了，甭太过分。
你这现在的正事儿可不是这个，甭给我跑偏了。
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要是交不出个满意的答卷，我先拿你是问，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许大茂擦着汗珠子，点头哈腰地应承着。
“听见了那还不麻溜儿地滚出去！”
“是是是，我这就滚，立马就滚。”
许大茂带着刘海中倒退着出了李怀德的办公室，小心翼翼地带上门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海中瞅着许大茂刚才那副跟二孙子似的模样，捂着嘴直乐。
许大茂拿眼睛斜了他一眼，“好你个刘海中，你有什么资格笑话我？
刚才在屋里你啥意思啊？我这组长还当得好好的呢，你竟然想，谋朝篡位？”
“许组长，我哪敢啊，这不是李主任问起来，我就顺便做了个自我介绍嘛。”
“得了得了，你也甭解释了。只要我当组长一天，你就甭想着爬我头上去。
你可别忘了，你这副组长的位子还是我给你求来的，你始终得低我一头。
你要是不老实，你信不信，我能让你上去，也能把你给拽下来。”
“信，信，我哪能不信呢。刚才是我不对，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呗。”
刘海中耷拉着脑袋说道，哎，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呢。刘海中这领导瘾还没过足，好处也还没捞到，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许大茂见刘海中服软了，眼珠子一转，“信了就好，知错能改那就是好同志。
不过啊，认错也不能只是嘴上说说，得拿出点儿诚意来。”
“啊？许组长，你这话是啥意思啊？”
“刚才李主任的话你没听见啊？领导有困难，给领导解决困难才是好下属。
就凭咱俩人，半个月的时间，就算是把腿跑细了，娄家当年雇的那些下人也找不出几个。
所以啊，咱们还得去码人。
码人肯定还得去找保卫科的袁朗。
我看出来了，那家伙是个财迷，跟他借人得花钱。
这钱啊，你得出大头。”
“啊，这可不成，我一个月工资也没多少，可遭不住这么霍霍。
况且袁朗那人心太黑，昨天咱俩可就花了不少钱呢。
尤其是那王艳兵的价格，这心都黑得跟锅底子似的，一张口就是十块，那都不是人价。”
刘海中一听要自己花钱雇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许大茂一听王艳兵，脸也黑了下来，这人威慑力倒是够，但自己昨天高价花的不值当，纯属摆设，“这次咱们不要王艳兵了，就雇佣四个普通的。”
“那也贵啊，要是加上袁朗昨天说的那啥乱七八糟的费用。这半月下来，少说也得上百块钱呢。”
“老刘，你这就格局小了不是。
老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套不着流氓。
不就百八十块钱吗，咱花了把李主任的任务完成了，到时候李主任一高兴，说不定咱俩得官还能往上升一升呢？”
许大茂好言相劝，给刘海中画着饼。
可刘海中压根不上当，他算是看出来了，跟着许大茂一点好处捞不到，反倒是搭上了不少。
都开始怀疑当初许大茂说两人一人一半给李怀德送礼，许大茂压根一分钱没出，全是用的他的钱。
这次竟然装都不装了，张口就让他出大头，还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家倒是有俩废物点心，他宁愿用刘光天和刘光福去套狼。
“咦，要不把我家光天和光福叫上？都是自家孩子，不用花钱。”刘海中想到这里，提出了个省钱的办法。
许大茂一琢磨，点了头，“这倒是成，不过咱们还得雇四个。刚才我就想说人手少，就咱们大小猫两三只，根本找不过来。”
说完怕刘海中再不答应，许大茂赶紧补充道，“老刘，你别光想着花钱了，这里面油水也不少呢。”
“怎么说？”刘海中一听有便宜可占，立马来了精神。
“你想想，这娄家解放前可是大户，半城的外号那岂是随便叫的？
别人就算不清楚，我这曾经当过女婿的能不清楚？
咱们找的这些人家里肯定有不少娄家私藏下来的好东西。
你说到时候咱们搜出来，没收后再上交。
这一经手......”
“您的意思是说咱们可以.....”刘海中隐晦的做了个揣兜的动作。
“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个心思去吧。
你要是不愿意掏这钱，我找别人去。
别的不好说，就袁朗那死要钱的性子，手底下又有人，我这要是跟他合作，他能把半个保卫科的人都拉出来。
什么人手不足？姥姥！”
说着，许大茂头也不回的就往保卫科的方向走。
刘海中见状，连忙追了上去，拉着许大茂的胳膊说道：“许组长，您先等等。
咱们有事好商量不是。这钱我出了还不成。
那袁朗可是属貔貅的，是个光吃不拉的主儿。
你跟他合作，可一点油水都沾不着了。”
许大茂见刘海中答应了，心里那叫一个美，“咋样，想通了？”
“想通了，许科长，我全听您的。”刘海中连声应和。
“那咱们再添俩人咋样？”许大茂趁热打铁。
刘海中咬咬牙，“成，反正都雇四个了，也不差多俩，就这么说定了。
不过咱得说好了，我这可是掏了大头，到时候好处是不是得给我多分点儿？”
“老刘，你这话可不厚道，要不是我这主意，你能挣着这份钱？
得了，看你这么大方出钱的份上，咱俩就五五分账。”
刘海中琢磨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五五分账，那是谁五？”
许大茂听了这话，就跟看傻子似的瞥了刘海中一眼，“你二吧？”
说完，许大茂转身就走。
刘海中迈着步子就追，“许科长，您这一会儿一个变化，我怎么就成二了？您别走啊，把话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