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干巴瘦的老太太,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那一直不离手的拐棍儿此刻也被扔在了一旁。
易中海半跪在聋老太身旁,一脸焦急地想把她搀扶起来。
在场的其他人也看到了聋老太被贾张氏推倒的那一幕,秦淮茹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婆婆贾张氏竟然胆子这么大。
王艳兵心里暗自佩服贾张氏的胆大妄为,心说这聋老太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是不是该把贾张氏抓起来。
至于许大茂,那许大茂倒是没多大反应,被贾张氏一顿狂扇,半条命都快丢了,哪还顾得上看这热闹?
自顾自地躺在地上思考着人生。
原本拦截傻柱的刘海忠也呆立当场,傻柱则趁机跑了过去,弯腰伸手就把老太太给扶了起来。
“哎哟!”
不知道是摔疼了,还是傻柱搀扶得太猛,聋老太痛苦地哀嚎了一声。
“傻柱,你慢点,老太太多大岁数了,可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易中海训斥道。
傻柱此时也顾不得易中海的训斥,“老太太,您没事吧?摔哪了,疼不疼?”
不得不说,傻柱是真心疼聋老太,当然这与聋老太唯独偏心傻柱,把他当亲孙子待不无关系。
“傻柱啊,你捏得我这胳膊生疼,快撒开手吧。
我没事儿,甭这么惦记着。”
聋老太慢悠悠地说道,话里透着一股子从容。
大伙儿一听聋老太说自个儿没事,那心里头才算是踏实了。
易中海这时候瞪圆了眼珠子,冲着贾张氏就去了,“贾张氏,你今天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老太太都敢动手?”
易中海这回可是真急了,连平日里的客套话“老嫂子”都没叫。
贾张氏一看这架势,立马就怂了,“老太太,我真不是成心的,我眼神儿不济,没瞧清楚是您。
我要是知道是您老,借我个胆儿我也不敢还手啊。”她说着,声音都带了颤儿。
“嘿,那你还骑在许大茂身上干嘛呢?赶紧下来!
你都多大岁数的人了,也不嫌给贾家丢人现眼。”聋老太没好气地说道。
贾张氏听了这话,赶紧从许大茂身上爬起来,低着头,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双手绞着衣角,大气都不敢出。
“说说吧,这到底是咋回事?”
聋老太发了话,虽然语气不重,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来她这是生气了。
她那威严的气势,跟过去宫里的老佛爷似的,很有压迫感。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吭声。
只有躺在地上的许大茂,还在那儿哼哼唧唧地叫唤着疼。
聋老太见没人说话,扫了一眼许大茂,目光最后又落在了贾张氏身上,“张丫头,你说说看,许大茂这龟孙儿到底哪儿招惹你了?”
贾张氏听到聋老太问话,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就开始哭嚎起来,“哎哟,我的命好苦啊……”
“你命苦都是自找的,别跟我玩泼妇骂街那一套。
你这点儿手段都是我玩剩下的,在我面前不好使。站起来好好说。”
聋老太将傻柱递给她的拐棍儿往地上一杵,厉声呵斥道。
贾张氏刚开嗓,聋老太就给截上了,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可又不敢造次,只得眨巴几下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哎哟喂,老太太,今儿个我可是真受委屈了啊。
您是不知道,我在家睡得好好的,就那么一条裤衩子,愣是让人给摸走了。
等我醒来,许大茂那龟孙儿,非说是傻柱干的,还说……还说……”
“还说啥了?”
“还说,傻柱接济我家是因为瞧上我了,想讨我做婆娘。
偷我裤衩子是为了睹物思人。您说说,这叫人话吗?
这让我以后咋见人啊?
您也是知道我的,自打我嫁进这院子,那可是清清白白做人,从没做过啥丢人的事儿。
自从我家老贾,咳咳,自从我家男人走了以后,我可是守身如玉,冰清玉洁的。
现如今,就让许大茂这兔崽子给毁了啊。我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说罢,贾张氏就冲着院里的大槐树撞去,那架势,就仿佛别人不拉她,她就要一头撞死似的。
只可惜想象很美好,现实却是很残酷,给了她一个无情且惨烈的教训。
在场的众人,没一个动弹的,就连开口劝一句的都没有,全都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耍宝。
贾张氏这心里哇凉哇凉的。
外人也就算了,自己儿媳秦淮茹都不伸手拉一把,这是啥意思?
难道说秦淮茹心里巴不得自己死,好带着贾家的孙子孙女改嫁他人?
好一个心机的小寡妇啊!
等这事儿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贾张氏心里暗自咬牙切齿地想着。
“撞啊!你有本事你就一头撞死自证清白,等你死了了我给你站台,我看这院子里谁敢嚼你舌根子。”
聋老太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呃,老太太,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我一寻思,我要是这么去了,我那乖孙岁数还那么小,不得让人给欺负死啊。
怎么着也得等棒梗长大成人,娶上媳妇儿再说。”贾张氏讪讪地说道。
不得不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聋老太跟贾张氏认识的时间最长,段位也高出不少,把贾张氏拿捏得死死的,一眼就把她看透了。
“许大茂说谁偷的?”
“傻柱,不过我觉得不是,他就是胡说八道。”
“裤衩儿在哪儿呢?”
“这儿呢,老太太您瞅瞅。”
刘海中手里拿着贾张氏的裤衩儿,跟个孙子似的,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献宝一般捧起来展示给聋老太看。
看到刘海中捧着的裤衩儿,聋老太愣了一下,很隐晦地看了一眼傻柱,这才说道:“你拿近点儿,我岁数大了,眼神儿不好,看不清。”
“好嘞。”刘海中又往聋老太跟前凑了几步。
“啪!”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聋老太一巴掌扇在了刘海中的胖脸上,那肥嘟嘟的肉都颤了好几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