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眼瞅着贾张氏那唾沫星子横飞,嘴里跟个机关枪似的骂个不停。
她忍不住就扭了扭身子,撇了撇嘴心里暗道:您倒是说得轻巧,整天就知道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连点儿人活儿都不干。
合着就我一个人得拼死拼活地挣钱,回来还得给全家张罗饭食,您倒是懒得跟头猪似的。
懒也就罢了,少吃点儿也行啊,可一到吃饭的点儿,您比谁吃得都欢实。还嚷嚷着胃口不好,这要是胃口好了,就我做的这点儿饭,还不够您一个人祸害的呢。
见秦淮茹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贾张氏更是火冒三丈,干脆把手里抓着的那半拉馒头也“啪”地一声扔到了饭桌上。
“咋了?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蛄蛹身子干啥?我那句话说得不对了?”
秦淮茹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可又不敢跟贾张氏顶嘴,只能硬着头皮赔笑道:“哎哟妈唉,我哪敢啊。我这是天气热,身子有汗,不太舒坦。”
她可清楚得很,真要是跟这老婆婆吵吵起来,按照她嫁到四合院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吃亏的肯定是她。
一顶不孝顺的帽子扣下来,她就是想摘都摘不下来了。所以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过去了。
秦淮茹本想息事宁人,可贾张氏哪肯善罢甘休。
她冷哼了一声说道:“正好,你嫌热也别在屋里憋屈着了,出去透透气,顺便瞅瞅谁家买肉了,想法子要点回来给我孙子补补身子。”
秦淮茹一听这话,顿时愁眉苦脸地说道:“哎哟妈唉,这大晚上的我上哪儿给您要肉去啊?”
自从跟袁朗搭上了线,有了他的私下接济,秦淮茹还真没再厚着脸皮占过别家的便宜。
现在让她拉下脸来跟人家要东西,她还真有点儿抹不开面儿。
贾张氏一见秦淮茹这磨磨唧唧的样儿,火气更大了,伸手就要拧她的胳膊,“怎么着?我看你今晚还真是打算翻天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还不赶紧给我出去,要是拿不回来肉,今晚就别打算回来睡了!”
秦淮茹吓得连忙起身往后退,一边退让一边解释道:“哎哟妈呀,真不是我不想去要,关键谁家也不富裕啊。
谁家能有富余的肉啊?就算是有,也都藏着掖着的,我要是硬要,还不得招人骂死啊。
再说了,这大晚上的也不合适不是,要人看见了,还不得说闲话。”
看这秦淮茹说得头头是道,可也不是全然没法子。
别的家儿有没有肉,那还真得碰运气,可这袁朗家,那肯定是少不了的。
想当初,袁朗啥时候吃完她秦淮茹的肉,哪次不是回手就能掏出点儿肉来给她尝尝。在秦淮茹心里,袁朗家那肉,就没断过顿儿。
不过,自打她堂妹子秦京茹跟了袁朗,两人之间的来往可就少了许多。
而且每次办事儿,都比先前更加小心谨慎,生怕露出马脚。
贾张氏这一提找肉的事儿,秦淮茹立马就想到了袁朗。可惜啊,今晚可不是时候,她知道秦京茹那丫头可在家呢。
袁朗那厮,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她总不能大摇大摆地上门儿去要肉吧?就算是开口了,袁朗也未必肯给。
再说回来,他俩之间的事儿可一直是瞒着秦京茹的,她作为堂姐,总不能当着秦京茹的面儿就跟袁朗揭穿这层窗户纸,跟两人坦诚相见吧?
那可就真成了笑话儿,她秦淮茹的面皮还真就全丢干净了。
“我看你这就是找借口,存心想饿死我跟棒梗,然后你再找个主儿改嫁!”秦淮茹说得嘴皮子都磨破了,可贾张氏那是一句都没往心里去。
“妈唉,您咋就这么能糟践人呢?得,您老人家说说,到底谁家有肉?
您只要能点出个人名儿来,我秦淮茹今儿个就不要这张脸了,我立马就去给您要肉去。
到时候您别怨丢贾家的人就成。”
秦淮茹这也是被逼得没法儿了,这好吃懒做的恶婆婆,整天就知道鸡蛋里挑骨头,还老防着她出轨,真是让人心里憋屈。
虽说她这秦淮茹,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儿有身段,还是是个寡妇,还真符合出轨的条件。
可她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好吧,她是出轨了,可那贾张氏不也没抓着个现行么?
哪有当婆婆的没凭没据的,正太男嘴上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给自家儿媳妇泼脏水的?
今儿个,要是贾张氏非要逼着她去要肉,那她秦淮茹也就豁出去了,干脆就去找那袁朗以肉换肉去。
“你说这啥话呢?咱隔壁那地儿,有啥响动我能听不到?还能让你吃哑巴亏?”
“诶呦,您这是啥意思?隔壁?不是前院儿?”秦淮茹被贾张氏这话给弄得一愣。
“关前院什么事儿?”贾张氏也是有点儿懵,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热糊涂了,今儿晚上怎么尽说胡话呢?
我说的是隔壁刚搬过来的那个叫王艳兵的。
听说是你们厂保卫科的,还是雨水的对象呢。
今儿我可是瞅见了,他跟雨水那丫头片子大包小包地往屋里拎东西,里面可有一大块肉,少说也有两三斤。
他一个人哪儿吃得完啊,这大热天的也放不住,坏了那不是造孽吗?
正好你去要过来,咱们贾家替他消化消化。
这可不是占便宜,分明是做好人好事儿,谁家也挑不出毛病来。”
“王艳兵?他跟咱们非亲非故的,我去要他就能给吗?”
秦淮茹对王艳兵有点儿印象,但是不深,就知道他确实是轧钢厂保卫科的,长得还挺周正。
不过两人差着岁数呢,生活工作上也没啥交集,顶多在厂里见了,点头打个招呼也就过去了。
再说了,贾张氏说他跟何雨水正处对象呢,他又不是傻柱,自己对王艳兵的吸引力那可是微乎其微。
秦淮茹可不信自己有这么大面子,腆着脸去要人家就能给。